你知道，這夥邪修應與皇儲之爭無關，隻是仙界從不缺少的陰暗麵。
回到隊裡，大牛、侯三等老隊員見到你，先是驚喜，隨即看到你那一頭白發，皆是大吃一驚。
“頭兒！您……您這是？”大牛憨厚的臉上滿是擔憂。
“無妨，修煉所致。”你笑了笑，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這些年，隊裡可好？”
“好！都好！”侯七嘴八舌地彙報起來，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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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壓低聲音，擠眉弄眼道：“頭兒，您是不知道，瑤光仙子……
哦，就是以前的瑤光道友，她和乙字區的趙晟隊長，那個……好上了！
出雙入對的，上麵居然也沒管！”
你點點頭，並不意外。
郎才女貌，身份也算匹配，在如今波譎雲詭的局勢下，這種結合或許背後還有更深層的意味。
是夜，你習慣性地走向“玲瓏閣”。五十年，對於風月場所，已是幾度新人換舊人。
老鴇見到你，先是一愣，認出來後立刻堆起笑臉，卻帶著幾分尷尬：
“哎呦，是林隊長！您可算出關了！真是……真是好久不見！”
“柳依依可在？”你直接問道。
老鴇笑容更尷尬了：“這個……依依姑娘她……福分好啊！
二十年前，一位路過的天仙前輩看中了她的琴藝和品性，為她贖了身，帶回府邸做道侶去了。
走的時候還風光大辦了呢！真是羨煞旁人……”
你微微一怔，隨即釋然。
這是好事。
柳依依能有此歸宿，遠比在這玲瓏閣中迎來送往要好得多。
你心中並無多少悵惘，唯有淡淡的祝福。
“甚好。”
你點點頭，放下幾塊仙靈石，“就當討杯喜酒錢。”
離開玲瓏閣，你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了“醉夢樓”。
五十年，蘇瑤……或許也早已離開，或者已是樓中資曆最深的“前輩”了吧？
醉夢樓依舊笙歌曼舞。
老板見到你，倒是十分熱情，隻是眼神有些閃爍：
“林隊長！您可回來了！
蘇瑤姑娘……她……她一直在等您呢！”
等你？五十年？你心中微動。
在老板的引領下，你來到蘇瑤的房間。
陳設依舊雅致，熏香也還是你熟悉的冷香。
蘇瑤聞聲從內間走出，看到你，美眸瞬間睜大。
她依舊是那副溫婉模樣，隻是眼角添了幾絲極細的歲月痕跡，眼神卻清亮依舊，甚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和……委屈？
“林……林大哥？真的是你？”她聲音有些顫抖。
“是我。出關了。”
你看著她，“老板說，你在等我？”
蘇瑤臉頰微紅，低下頭，輕聲道：“嗯……我說過的，隻伺候林大哥一人。
這五十年，我便隻撫琴、調香，偶爾陪客人飲茶清談，再未……再未留宿過他人。”
你沉默片刻。五十年，對於一位風月女子而言，是何等漫長的堅守。
是為了你這位還算可靠的“靠山”？
還是這幾千年相處，終究生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愫？或許兼而有之。
你未曾追問，隻是溫和道：“何必如此。”
蘇瑤抬起頭，眼中水光瀲灩：“我願意等。”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熟悉的聲音。
你與蘇瑤走到窗邊望去，隻見趙晟與瑤光正相攜而來，
趙晟意氣風發，瑤光巧笑倩兮，正與醉夢樓的老板說著什麼，似乎想要包下最好的雅間。
瑤光不經意間抬頭，恰好看到了窗邊的你，以及你身旁的蘇瑤，還有你那一頭刺目的白發。
她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了然，仿佛在說：“果然如此，修為停滯，壽命無多，隻能來這種地方尋找慰藉了。”
她甚至懶得與你打招呼，便挽著趙晟的手臂，嬌笑著走進了樓內。
蘇瑤有些不安地看了你一眼。你卻隻是淡淡地收回目光，對蘇瑤道：“取一壺‘忘憂’來吧。”
紅塵萬丈，故人依稀。
有人離去，有人等待，有人輕視，有人依舊。
於你而言，皆是常態。
白發如雪，映照著窗外的流光溢彩，也映照著你那顆曆經歲月、愈加通透平靜的“無為”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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