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李昂過上了規律且枯燥)的“上班族”生活。
每天天不亮就被阿土用涼水潑醒這是阿土理解的叫醒服務),然後揣著硬得能當暗器的麵餅子,鬥誌昂揚地衝向庫房司那三間“寶藏庫房”。
他的工作熱情空前高漲,甚至讓庫房司那幾個磨洋工的老雜役都感到了一絲不安——這新來的小子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對著那堆百年垃圾居然能露出那種淘金者般的癡迷笑容?
李昂才不管彆人怎麼看。他現在眼裡隻有兩件事:刷“油膩花手”的熟練度,以及收集“記憶碎片”!
【“油膩花手”熟練度+1+1+1……】
【nb+0.5+0.5+0.5……】聊勝於無)
【獲得“殘破的記憶碎片”x1!內容:“……王管事好像又胖了……”】這都什麼鬼!)
【獲得“殘破的記憶碎片”x1!內容:“……亥時……西牆根……蟈蟈叫三聲……”】這又是啥暗號?)
【獲得“殘破的記憶碎片”x1!內容:“……假的……都是假的……”】兄台你很哲學啊!)
大部分碎片依舊沒啥卵用,像是隨機截取的人生絮語和廢話文學。但關於“假山”和“暗格”的碎片,又讓他收集到了兩三塊,信息逐漸拚湊起來。
“……叁佰兩……暗格……假山……”
“……東南角……第三洞……往下三尺……”
“……月光照到麒麟眼睛時……”
信息依舊零碎,但指向性越來越明確!李家後花園確實有一座不小的假山,裡麵似乎真的藏了東西,而且可能和一筆三百兩的款項有關!
三百兩啊!對現在的李昂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要是真能找到,彆說莽爺的債,他都能直接“贖身”離開李家了!雖然大概率係統債務依舊遙遙無期)
這個發現讓李昂的心像被貓抓一樣癢。他再也按捺不住探索的欲望,決定今晚就去夜探假山!
白天,他更加賣力地“搖”賬本,一方麵是積累碎片信息,另一方麵也是鍛煉技能——萬一假山那裡需要“物理開啟”呢?
同時,他也沒忘記研究從神秘毛筆裡抄錄來的那半吊子隱匿功法。雖然“鞋力驅動”的方式痛苦又低效,但那0.5秒的“匿蹤”體驗實在讓他著迷。夜探這種活,有個隱身技能豈不是美滋滋?
於是,在工作的間隙,他又開始偷偷摸摸地擺出那些扭曲的姿勢,試圖與豆豆鞋進行更深層次的“人鞋合一”。
結果就是,庫房司的同僚們經常能看到新來的李專員,突然對著賬本手舞足蹈,或者以一個極其彆扭的姿勢僵在原地,嘴裡還念念有詞,然後很快又齜牙咧嘴地恢複正常,嘴裡罵罵咧咧。
“完了,這小夥子不僅腦子不好,身體好像也有點毛病……”老雜役們私下議論,看李昂的眼神更加同情了。
李昂對此渾然不覺,全身心沉浸在“刷級”和“練技能”的大業中。
終於,在又消耗掉幾摞賬本,收獲了若乾無用碎片和一條疑似通往廚房偷吃的密道信息後,李昂覺得準備得差不多了其實並沒有)。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呸,是探寶尋秘天!
李昂換上一身深色的舊衣服主要是耐臟),再次穿上那雙功勳卓著的豆豆鞋,懷裡揣著阿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畫得歪歪扭扭的簡易地圖標注了後花園假山的位置),如同一個蹩腳的刺客,悄咪咪地溜出了靜思院。
夜裡的李家大院靜悄悄的,隻有巡邏護衛的腳步聲偶爾響起。李昂憑借著前世看諜戰片學來的三腳貓潛伏技巧主要是蹲著走和找陰影),心驚膽戰地朝著後花園摸去。
一路上有驚無險,主要是護衛們大概也沒想到會有人蠢到跑來偷一堆破石頭。
很快,那座巨大的、造型奇特的太湖石假山就出現在眼前。在朦朧的月光下,假山投下片片陰影,顯得有些陰森。
李昂按照碎片信息的提示,找到東南角,數到第三個洞窟。洞口不大,裡麵黑漆漆的,散發著潮濕的泥土氣息。
“往下三尺……”李昂看著黑黢黢的洞口,咽了口唾沫。這怎麼下去?徒手挖?萬一裡麵有蛇蟲鼠蟻怎麼辦?
他有點打退堂鼓,但想到那可能存在的三百兩巨款,又咬了咬牙。
“拚了!”
他先是在洞口附近找了根枯樹枝,伸進去捅了捅,沒什麼反應。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回憶著那匿蹤功法的感覺,試圖調動起那微薄的“鞋之力”,讓自己“融入”環境,降低被發現的風險——雖然他知道這大概率是心理作用。
擺好扭曲姿勢,意念集中……
腳上的豆豆鞋似乎微微熱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假山對麵的一棵大樹的陰影裡,似乎有一個極淡的、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黑影,微微動了一下!
李昂嚇得魂飛魄散,那點微弱的“鞋力”瞬間潰散,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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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是誰?
護衛?還是……同樣來尋寶的?
他心臟狂跳,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那個方向,一動不敢動。
過了好一會兒,那陰影再無動靜,仿佛剛才隻是他的錯覺。
李昂心裡毛得厲害,但又不敢確定。他想了想,決定試探一下。
他故意弄出一點輕微的響動,然後迅速趴下,借助假山的陰影隱藏自己,隻露出半個眼睛偷偷觀察。
對麵樹影依舊毫無反應。
“難道是眼花了?”李昂嘀咕著,稍微鬆了口氣。
但他還是不敢大意。夜探計劃看來是進行不下去了,萬一真被人發現,他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無奈之下,他隻能記下這個位置和剛才的異常,然後像來時一樣,小心翼翼地、一步三回頭地溜回了靜思院。
第一次探寶行動,出師未捷身先死,隻收獲了一身冷汗和滿心疑慮。
回到靜思院,李昂把情況跟阿土一說,阿土也嚇得小臉發白。
“三少爺,要不……咱還是彆去了吧?太嚇人了!萬一是鬼呢?”
“鬼什麼鬼!”李昂強作鎮定,“肯定是哪個睡不著溜達的家夥,或者……是巡邏的護衛偷懶躲那兒打盹!”
話雖如此,但他心裡也直打鼓。那個黑影給他的感覺,不像普通的護衛,更像是一種……專業的隱匿。
難道自己被盯上了?是因為庫房司的動靜,還是因為大比上的表現?
接下來的兩天,李昂沒再敢輕舉妄動,老老實實待在庫房司“搖”賬本。但他多留了個心眼,開始更加留意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