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人聽著!執法堂奉命搜查逃犯李昂!立刻開門出來!否則以同黨論處!”一個冰冷威嚴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阿土嚇得渾身發抖,緊緊抓住李昂的胳膊。李昂也是麵色慘白,求助般地看向老孫頭。
老孫頭眉頭緊鎖,快速說道:“媽的,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我這地方平時鬼都不來,今天怎麼招來這群煞神!”他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李昂和阿土,又看了看外麵越來越近的火光,一咬牙,“你們兩個,跟我來!快!”
老孫頭領著李昂和阿土,熟門熟路地鑽進了廢品山深處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這裡堆滿了破損的屏風和巨大的破衣櫃,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夾層空間。
“躲進去!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老孫頭低聲吩咐,順手扯過幾塊破布蓋在入口處。
李昂和阿土剛蜷縮著躲好,就聽見倉庫大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嗬斥聲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執法堂的人,來了!
李昂躲在黑暗的夾層裡,心臟狂跳,連大氣都不敢出。他能聽到外麵翻箱倒櫃的聲音、物品被砸爛的聲音,以及執法堂弟子不耐煩的嗬斥。
“搜!仔細搜!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這老東西,窩藏逃犯,罪加一等!”
“報告隊長!沒有發現李昂蹤跡!”
李昂心中稍安,看來這個藏身之處很隱蔽。但他立刻又擔心起來,老孫頭怎麼辦?他會不會被連累?
就在這時,他聽到那個冰冷的隊長聲音逼近了藏身之處附近:
“這邊!這些屏風後麵檢查過了嗎?”
“還沒有,隊長!”
“挪開!仔細查!”
李昂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要被發現了!
就在這絕望之際,外麵的老孫頭卻突然大聲嚷嚷起來,聲音帶著一股潑皮無賴的勁兒:
“哎喲喂!各位官爺!輕點輕點!這可都是老朽的寶貝家當啊!砸壞了你們賠啊?”
“老東西,滾開!妨礙執法,把你一起抓回去!”
“抓我?憑什麼抓我?我在這兒住了十幾年,安分守己!你們說搜就搜,還有沒有王法了?有搜查令嗎?拿出來我看看!”
“你……放肆!”
“我放肆?你們私闖民宅,毀壞財物,還有理了?我要去見二長老!我要告你們執法隊濫用職權!”
老孫頭胡攪蠻纏,竟然暫時拖住了執法堂弟子的腳步。李昂在夾層裡聽得目瞪口呆,這老頭……也太生猛了吧?敢跟執法堂硬剛?
然而,拖延終究是有限的。眼看衝突就要升級,突然,倉庫外傳來一個李昂有些耳熟的聲音:
“裡麵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
是錢管事的聲音!
李昂心中一動,難道……
果然,錢管事似乎和執法堂隊長低聲交流了幾句。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錢管事用他那特有的平淡語氣說道:“孫老,您也彆鬨了。二長老有令,李家境內,所有角落都需排查。您行個方便,讓他們查完,若真無逃犯,自然不會為難您。”
老孫頭哼哼唧唧了幾句,但似乎也沒再激烈反對。
搜查繼續進行,但力度似乎小了一些。最終,執法堂的人並沒有發現李昂和阿土的藏身之處,悻悻然地撤走了。
倉庫裡重新恢複了寂靜,隻剩下老孫頭罵罵咧咧收拾東西的聲音。
李昂和阿土這才敢從夾層裡爬出來,兩人都是滿頭大汗,虛脫一般。
“孫大爺,多謝您……”李昂心有餘悸地道謝。
老孫頭擺擺手,臉色卻並不輕鬆:“謝個屁!這次是混過去了,但你這小子就是個麻煩精,我這兒怕是也待不長了。”他看了一眼李昂,眼神複雜,“執法堂不會輕易罷休的。你小子,得另謀出路了。”
剛剛看到的一絲曙光,再次被陰雲籠罩。李昂看著窗外依舊漆黑的夜色,感覺前途一片迷茫。
這李家,還有他的容身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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