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斷成兩截、露出內部慘狀的巨劍，以及客戶那雙毫無生氣、仿佛在看死人的灰色眼睛，李昂感覺自己的括約肌都在瘋狂報警。
媽的！大型翻車現場！還是當著客戶麵的那種！
“呃……這個……”李昂大腦cpu超頻運轉，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好漢！這……這恰恰證明了此劍的凶性啊！”
客戶灰色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波動：“哦？”
“您想啊！”李昂一拍大腿，強行鎮定，“吞噬生機的神兵，豈是凡鐵能承受的？它這是……這是煞氣太盛，反噬其形！說明裡麵的‘吞噬’陣法已經激活了！隻是這劍胚材質太差，承載不住如此凶煞之力，所以才……才崩斷了！對！就是這樣！”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聲音也高了起來：“這說明它是真的！隻是載體不行！好漢，您要是信得過我，我再給您用更好的材料打造一把！保證讓您滿意！”
客戶沉默地看著他，那眼神讓李昂感覺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
就在李昂以為對方要暴起殺人時，客戶卻忽然發出一聲低沉沙啞的……笑聲？
“嗬嗬……有意思。”客戶鬆開手，斷劍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你倒是……能言善辯。”
李昂心裡一鬆，有戲！趕緊趁熱打鐵：“好漢過獎！在下隻是實話實說！這樣，這把斷劍算我的！定金退您！我再免費給您打造一把更好的！用我珍藏的‘九幽核心煞鐵’！”
客戶擺了擺手：“不必了。”
李昂心裡又一緊，不要了？這是要算總賬？
卻聽客戶繼續道：“錢，不用退。劍，我也不要了。”他灰色的眼睛掃過李昂工位上那些奇形怪狀的“煞氣兵器”，“我對你這個人，更感興趣。”
對我感興趣？李昂菊花一緊，這他媽是什麼走向？難道遇上基佬了？還是……想把我抓去當專職騙子？
“好……好漢……您這是什麼意思？”李昂聲音有點發顫。
客戶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帶他過來。”
話音剛落，兩個同樣穿著黑袍、氣息陰冷的人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工位旁，一左一右夾住了李昂。
“喂喂喂！你們要乾什麼？光天化日……呃，這裡好像沒啥日光……朗朗乾坤……救命啊！野豬兄！！”李昂嚇得大叫。
野豬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此刻見李昂被控製，眼中凶光一閃，抄起旁邊的木矛就要上前。
“彆動。”客戶淡淡地說了一句，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了野豬。野豬悶哼一聲，動作竟然遲緩了一瞬，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凝重之色。
李昂心裡哇涼，連野豬兄都被壓製了？這他媽到底是什麼人？！
他被兩個黑袍人架著，不由自主地跟著客戶往工坊深處走去。野豬想跟上，卻被那股無形的壓力阻擋，隻能眼睜睜看著李昂被帶走，發出憤怒地低吼。
李昂被帶到了一個他從沒去過的、位於山穀最深處的一個獨立石屋前。石屋周圍戒備森嚴，站著不少眼神銳利的守衛。
客戶推開石門，裡麵是一個寬敞的房間，布置簡單，隻有一張石桌和幾把椅子。一個穿著暗紅色長袍、麵容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身影，正坐在主位上。
“主上，人帶來了。”客戶恭敬地對紅袍人行禮。
紅袍人抬起頭，兜帽下似乎有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在李昂身上。
李昂感覺像是被x光掃了一遍，渾身不自在。
“就是你……號稱能打造‘煞氣兵器’？”紅袍人的聲音中性，聽不出年紀，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感。
李昂心裡叫苦，媽的，看來是騙到boss頭上了！他硬著頭皮道：“在……在下確實略懂一二……”
“略懂？”紅袍人輕笑一聲，那笑聲讓人頭皮發麻，“能把我手下最冷靜的‘灰瞳’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可不僅僅是略懂。”
名叫灰瞳的客戶站在一旁，麵無表情。
李昂冷汗直流，不敢接話。
紅袍人站起身，走到李昂麵前。他她？）的身材不高，但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卻比野豬還要強。
“你的那些‘煞氣兵器’，我看了。”紅袍人緩緩道，“粗糙，劣質，毫無靈韻，除了造型古怪，一無是處。”
李昂心裡一沉，完了，要攤牌了！
“但是，”紅袍人話鋒一轉，“你能讓這麼多人相信它們擁有特殊力量，甚至願意花高價購買……這也是一種本事。”
李昂一愣，這……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紅袍人兜帽下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玩味：“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善於‘包裝’的人。”
包裝？李昂似乎抓到了一線生機：“大人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