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周這次入山,準備更加充分。
火折子、飛爪鉤、長弓、箭袋……
前一晚,他一股腦兒地,從陳彪手裡,半推半就地買下。
陳彪這獵隊隊長,廢了半臂,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已如廢品。
……
第二日,陳周光明正大地進山了。
這一次,所有陳家村村民都知道,他要進山采摘草藥,“醫治廢腿”。
可一連三日過去。
陳周隔壁的宋寡婦,跟隊長陳彪好上了,陳周依然沒回來。
陳彪守在村尾,望眼欲穿。
又四日過去。
捕獵隊滿載而歸,捕獲了幾頭乾瘦的野狼。
野狼雖瘦,好歹是肉。
全村歡呼雀躍。
當晚,家屬每人,分到半扇肉,吃得滿嘴流油,痛快無比。
然而,陳彪吃著吃著,卻沒了心情,他長歎一聲,心裡沉甸甸的。
這已經是,陳周進山的第七日了。
七日不歸,村子裡流言四起,都認為陳周凶多吉少。
“或許,我不該給他那張地圖……”
陳彪懊悔不已,卻於事無補。
他一個幾乎斷臂的殘廢,怎麼進山,尋找一個瘸腿?
宋寡婦的手放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無聲安慰著他,愛屋及烏,眼底同樣寫滿了擔憂。
大雪依然紛飛。
這一晚,獵隊家屬都分到了肉。
村裡年紀大的,沒存糧的,也分到了狼肉邊角料,整個陳家村都彌漫著肉香。
可陳家村的幾個潑皮,卻餓得肚子發慌。
聞著家家戶戶的肉味,胃裡更是燒得厲害。
“陳周那瘸子肯定死了!不然,咱們去他屋裡,霸占他的銀兩!”
潑皮王老五,狠狠咽了下唾沫。
屋內,其他三個潑皮麵麵相覷,沒人接話。
但他們的眼神,分明都被王老五的話,勾起了邪念。
沒人說話,王老五反而叫得更歡了。
王老五踱著步,獰笑道:“姓陳的肯定死了!七天七夜都沒見他回來!哼,活該!”
“這……萬一他回來了怎麼辦?”
一個潑皮問道。
想起陳周的背景,心裡發怵。
“怕什麼!!”王老五瞪大眼睛盯著他,“等咱們乾完這一票,卷錢就跑!躲到石鎮去,到時候誰能找著咱們?”
王老五湊近,壓低聲音,“你們想想,那小子願意隨手扔出二兩銀子,救陳彪那個廢物,家裡肯定藏著更多!說不定有金子!”
“咕嚕!”有人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隻聽王老五眼神亮如惡狼的說:“到時候,咱們娶媳婦、買田地,在這輩子,誰還敢瞧不起咱?”
陳周邁入大青山後,第八天,他家進了一夥賊。
這天清晨,所有人都覺得陳周,肯定回不來了。
死在了大青山腹地裡麵。
隻有二丫,在村長的歎息中。
如往常般,來到陳周家打掃。
走過小路,陳二丫紅著眼眶,推開陳周的屋門。
然而。
映入眼簾的,卻是幾個潑皮,正手腳麻利地翻箱倒櫃。
屋子裡一片狼藉,仿佛被土匪洗劫過一般。
王老五手中,翻到了兩袋銀兩,掌心掂了掂,嘴角瘋狂上翹。
“啊——!”剛剛入門的陳二丫,嘴中一聲尖叫!
聽到驚呼聲,王老五一下子凶狠回頭來。
還沒來得及拔腿,陳二丫便被王老五眼神發狠,如同惡狼般,抄起手邊一根棍子,衝上來狠狠打暈在地。
等宋嫂子和陳彪,察覺不對趕來時。
屋裡,已是人去樓空。
隻剩下昏迷在地、滿身青紫……頭破血流的陳二丫。
至於陳周的屋子,已是被翻得一片狼藉!
此時,那夥潑皮,早已拿著從陳周家中,搜刮而來的二十八兩碎銀,在風雪中,慌亂卻又得意地,逃之夭夭了。
他們帶著陳周的銀子,前往了石鎮。
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