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在一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氛圍中接近尾聲。雲涯麵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心裡的小人已經在翻跟頭了——純屬閒的。
待到賓客開始陸續散去,雲涯也起身,對著主位的萬靈穀穀主和木青婉長老拱手告辭。
言辭懇切地感謝款待,對未能得見花仙子真容表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遺憾,但更多的是對萬靈穀深厚底蘊的讚歎。
穀主笑容和煦,並未因雲涯的“遺憾”而有任何表示,隻是再次感謝天機閣的蒞臨,並表示歡迎雲涯日後常來作客。
木青婉長老則親自將雲涯和玄空子送了出去。
返回居住的樹屋後,雲涯關上門,語氣帶著幾分自嘲:“得,這趟算是純觀光了,正主兒麵都沒露一下。
雲涯自顧自地坐到窗邊,望著外麵依舊繁花似錦、靈氣盎然的萬靈穀,手指無意識地在窗欞上敲擊著。
“賴在萬靈穀?倒也不是不行,此地靈氣充沛,景色宜人,是個修煉的好地方。但總不能天天在人家禁地外頭晃悠吧?那不成可疑分子了?
而且天機閣本就販賣情報為主,讓萬靈穀認為他是來打探情報的話,就更難見到萬靈穀的氣運之子了。”
雲涯在樹屋內踱步,眉頭微蹙。直接賴著不走,或者用那些牽強的借口,在萬靈穀這等勢力麵前,確實顯得幼稚且可疑。天機閣行走的身份是便利,也是枷鎖。
“不能急,不能顯得有目的性……”他喃喃自語,目光掃過窗外和諧共生的靈族與自然萬物,忽然,一個念頭閃過。
“或許……反其道而行之?”雲涯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我越是表現得對‘花仙子’、對萬靈穀的核心秘密毫無興趣,反而越可能獲得更多的自由和……意想不到的接觸機會?”
一個計劃的雛形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次日,雲涯再次拜訪了外事長老木青婉。這次,他的神態比昨日告辭時更加輕鬆和……超然。
“木長老,再次叨擾了。”雲涯微笑著行禮。
“天靈子客氣了,請坐。”木青婉依舊溫和。
雲涯落座後,並未提及任何關於花仙子或希望滯留的話,而是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閒適和欣賞:
“昨日盛會,令晚輩受益匪淺。尤其是貴穀萬物共生、道法自然的意境,與我天機閣觀星推演、體悟天道的法門,雖路徑不同,卻頗有殊途同歸之妙。
實不相瞞,貧道最近在修煉火屬性法術,不知可否借用南方火靈的祖地感悟法術。”
萬靈穀火靈的祖地在萬花海以南,中間隔了一個長長的林海,去那應該可以打消萬靈穀的懷疑。
“這……”木青婉皺了皺眉“天靈子,火靈一族比較暴躁,他們或許不太歡迎你。”
“無妨。”雲涯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天然的篤定。
木青婉長老正要進一步解釋火靈一族的排外性,卻見雲涯微微一笑。
下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從雲涯身上散發出來。
那並非刻意釋放的威壓,而是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熾熱與尊貴。
如同初升的朝陽,溫暖而充滿生機;又如同地心熔岩,蘊含著毀天滅地的磅礴力量。
周圍的空氣微微扭曲,溫度卻並未急劇升高,反而有一種讓火行生靈感到無比舒適、渴望親近的韻律在流淌。
這正是赤炎聖體自然流露的威嚴!對天下萬火有著天然的統禦與親和之力!
木青婉長老修為高深,瞬間感應到了這股氣息的本質,她瞳孔微縮,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這是……赤炎聖體?!天靈子你……”
她的話未說完,就已明了。為何雲涯如此自信。
對於由純粹火元素凝聚靈智而成的火靈一族而言,身負赤炎聖體者,就如同臣民見到了天生的皇者,血脈深處便會產生敬畏與親近。
暴躁?那是對弱者和外來者的態度。麵對火中至尊的聖體,火靈一族隻會展現出最大的敬意。
雲涯重新將聖體氣息隱藏,他又變回了那個氣質溫潤的普通修士模樣。他看向木青婉,語氣依舊平和:
“木長老現在覺得,火靈一族還會拒絕貧道嗎?”
木青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動,苦笑道:
“是天靈子深藏不露,妾身失言了。若早知閣下身負如此聖體,妾身豈會有方才的顧慮。火靈祖地,閣下隨時可去,非但不會受阻,恐怕火靈長老們還要掃榻相迎了。”
果然,消息傳出後不久,還沒等木青婉去正式溝通,一位周身燃燒著暗紅色火焰、氣息強大的火靈長老便親自尋到了雲涯的住處。
這位名叫“炎煌”的長老,麵對雲涯時,收起了火靈一族慣有的桀驁,姿態放得頗低,言語間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感應到至尊火源的氣息,特來拜見。不知天靈子閣下光臨,火靈一族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祖地已為閣下備好最佳的感悟之處,請閣下隨我來。”
雲涯從容應對,既不失天機閣行走的氣度,又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對同源力量的認可,隨炎煌長老前往火靈祖地。
如此一來,雲涯不僅獲得了前往萬靈穀南部的正當理由,而且是以一種備受禮遇、甚至被火靈一族主動邀請的方式。
雲涯坐在火靈長老親自安排的、位於祖地外圍一處精純地火靈脈之上的靜修洞府中,感受著周圍活躍的火靈之氣,嘴角微揚。
專心修煉起了火屬性法術,做戲要做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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