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道門,雲涯之前居住的客舍外。
江晚晴步履輕盈地來到門前,素白的手抬起,略作遲疑,還是輕輕叩響了門扉。
“雲師叔,晚晴前來拜彆。”
門內寂靜無聲。
她又喚了兩聲,依舊無人應答。心中微覺奇怪,她輕輕推開房門。
隻見室內整潔如初,卻已人去樓空,唯有窗外流雲依舊,仿佛那人從未在此停留過。
她怔怔地在門口站了片刻,方才默默關上房門,轉身離去。
清淡的眉眼間,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失落,如同平靜湖麵被微風拂過,漾開淺淺的漣漪,很快又歸於平靜,卻終究是起了波瀾。
她回到上清道門暫居的院落,向玄玦複命。
“師尊,雲師叔他……已然離開了。”
玄玦正沒個正形地斜倚在雲榻上,聞言掀了掀眼皮,目光在自己這寶貝徒弟臉上轉了一圈,那雙看似跳脫實則洞若觀火的眼中,便已了然了幾分。
他坐起身,難得收起了幾分嬉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江晚晴坐下。
“怎麼?沒跟你這師叔道個彆,心裡不是滋味了?”玄玦語氣隨意,卻一語道破了江晚晴那隱藏得極好的心緒。
江晚晴微微垂眸,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輕聲道:“弟子隻是覺得,未能儘到禮數。”
“嘿,少跟你師父我來這套。”玄玦嗤笑一聲,隨即又懶洋洋地靠回去,翹起二郎腿
“我那雲涯老弟啊,跑得快是正常的。一來,上次為師我熱情過頭,給他灌了不少酒,怕是留下陰影了,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兒嘀咕我這老哥不靠譜呢。”
他頓了頓,語氣稍稍正經了些:
“二來,他身為天機閣行走,推演天機,行走世間,本就是閒雲野鶴,忙碌得緊。哪有功夫像我們這般,在一個地方盤桓許久?他來去如風,才是常態。”
這番話,既是解釋,也是開導。
江晚晴靜靜聽著,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袖口。
她知道師父說得在理,隻是……
玄玦將她的細微動作看在眼裡,話鋒一轉,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激勵:
“不過嘛,徒兒你若真想以後能時常見到你這師叔,甚至……能一直並肩而行,那光在這兒空落落的可不行。”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江晚晴,帶著師父對徒弟的期許:
“你雲師叔的進步速度,你也看到了,堪稱驚世駭俗。這天下的舞台大得很,強者輩出。你若不想被遠遠拋在後麵,甚至……連他的背影都望不到……”
玄玦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中的意味已然分明。
江晚晴倏然抬頭,淡藍色的眼眸中,那絲若有若無的輕愁被一股驟然燃起的堅定所取代。
“師尊教誨的是。”她聲音清越,帶著不容動搖的決心“弟子明白了。弟子定會勤加修煉,絕不懈怠!”
唯有自身足夠強大,才能跟上那人的腳步,才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玄玦滿意地點點頭,臉上又重新掛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明白就好!走吧,咱們也該回家了。等你修為大漲,下回再見你那雲師叔,說不定還能給他個‘驚喜’呢!”
江晚晴沒有再說話,隻是隨著玄玦起身,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雲涯短暫停留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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