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猛地向前一推！
那巨大的混沌漩渦如同活物般，脫離了原來的位置，帶著碾壓一切的恐怖威勢，朝著那化神期的星袍首領呼嘯而去！漩渦所過之處，連那被引動的天地之力都被強行扯入、吞噬、湮滅！
這一擊，已然超越了普通化神中期的範疇，觸及到了法則本源的層麵！
那星袍首領一直冷漠的臉上，終於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不敢怠慢，雙手在胸前劃動，引動周天星輝，在身前凝聚成一麵巨大的、仿佛由無數星辰鑲嵌而成的星辰盾牌！
轟隆隆——！！！
混沌漩渦狠狠地撞擊在星辰盾牌之上！
這一次，是真正的、撼天動地的巨響！恐怖的能量風暴以碰撞點為中心席卷開來，將不遠處那兩名元嬰巔峰的巡天使都逼得連連後退，臉上滿是駭然！
星辰盾牌劇烈震顫，其上星光瘋狂閃爍、明滅，無數細密的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而那混沌漩渦也在瘋狂地吞噬著星辰盾牌的能量，自身體積卻在不斷縮小，顯然消耗亦是巨大。
僵持！純粹的修為與法則層麵的硬碰硬！
星袍首領悶哼一聲，身體微微晃動，腳下的虛空都泛起漣漪。他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一個剛剛突破化神中期、來曆不明的魔修，竟然能正麵硬撼他這位積年的化神初期巡天使，甚至隱隱占據一絲上風？！這簡直違背常理！
就在這僵持不下，能量風暴肆虐之際——
嗡！
我丹田內的混沌石盤，似乎因為這場高強度的法則對抗，與腳下這座“歸墟祭壇”產生了某種更深層次的共鳴。祭壇上那些原本已經黯淡的古老紋路，再次亮起了微弱的光芒，但這一次，並非攻擊，而是……投影！
一段模糊、殘缺、卻帶著無儘蒼涼氣息的畫麵與信息流，猛地湧入我的腦海！
我看到了……無儘的混沌之中，一座巍峨無儘的祭壇虛影與腳下這座極其相似）矗立，數道氣息足以崩碎星河的身影立於祭壇四周，其中似乎有仙風道骨者，有魔氣滔天者，亦有身披星袍如眼前之人……他們似乎在共同銘刻著什麼，訂立著什麼……那畫麵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斷斷續續的精神印記：
“…混沌…載體…觀測…平衡…非敵…盟約…守望…”
這信息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其中蘊含的意味，卻讓我和那星袍首領同時一怔！
攻勢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
那星袍首領眼中冰冷稍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疑不定的審視。他死死地盯著我，又看了看腳下光芒微閃的祭壇，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祭壇……認可了你？”他緩緩開口，語氣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滿殺意，而是帶著一種極度的困惑與探究，“你……究竟是誰？與上古的‘混沌觀測者’，有何關係？”
混沌觀測者？上古盟約？
我收攏周身氣息，混沌漩渦緩緩消散，持刀而立，心中念頭飛轉。看來，這混沌石盤和這祭壇，牽扯到一個名為“混沌觀測者”的上古勢力或職責，並且與這些“星袍巡天使”背後的勢力存在某種盟約。
而我，因為身負補全度大幅提升的混沌石盤，似乎被這祭壇，或者說被那上古盟約的殘留機製，判定為了……某種意義上的“自己人”？
至少，不再是必須立刻誅殺的“魔道汙染”。
我看著那麵色驚疑不定的星袍首領，心中有了計較。或許，不用再打下去了。
“我是誰不重要。”我淡淡開口，刻意引動了一絲混沌石盤的本源氣息，讓其與祭壇的共鳴更加清晰，“重要的是，祭壇承認了我。爾等還要執意‘誅魔’嗎？”
三名星袍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通過某種方式交流。最終，那為首的首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祭壇，手一揮，散去了那布滿裂紋的星辰盾牌。
“此事……需稟明司主定奪。”他沉聲道，語氣複雜，“在你得到司主最終裁定之前，不得離開這片核心陸地，亦不得再觸動其他禁地。”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便踏入那星光門戶之中。另外兩名巡天使也緊隨其後。
星光門戶緩緩閉合，最終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隻留下我一人，站在古老的歸墟祭壇上，回味著剛才那場短暫卻激烈的衝突，以及那突如其來的、關於“混沌觀測者”與“上古盟約”的信息碎片。
昆侖墟的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得多。
而我的到來，似乎攪動了這潭沉寂了萬古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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