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在玄昊老祖驚駭的目光中,在那天道意誌都為之震顫的注視下——
戮天刃碎片所化的血芒,如同撲火的飛蛾,寸寸碎裂!從矛尖開始,那無堅不摧的天道之矛,竟然也被那極致的“戮滅”意蘊,從中劈開,生生撕裂!
裂痕沿著矛身急速蔓延!
噗嗤!
天道之矛,竟被一分為二,轟然爆散成漫天法則光點!
而戮天刃碎片,也耗儘了最後一絲力量,所有的血芒徹底黯淡,所有的意蘊消散殆儘,本體之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最終……
砰!
一聲輕響,徹底爆碎開來,化作了無數細小的、黯淡的金屬粉末,飄散在冰冷的虛空中。
仿佛從未存在過。
它碎了。
以自身徹底湮滅為代價,戮滅了天道必殺的一擊!
那決絕的戮天之意,卻並未完全消散,如同不甘的歎息,縈繞片刻,最終大部分猛地倒卷而回,如同百川歸海,融入了秦烈的萬法魔嬰之中!
魔嬰劇烈一震,小臉上閃過一絲痛楚,隨即那混沌與血色交織的瞳孔深處,多了一抹斬滅一切、睥睨諸天的淩厲鋒芒!它的氣息,竟在悲傷中,變得更加凝練,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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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昊老祖的化身僵在原地,金光劇烈閃爍,顯然天道之矛被破,他也受到了巨大的反噬。
秦烈懸浮於虛空,看著那飄散的金屬粉末,眼神有一瞬間的複雜,但隨即恢複了絕對的冰冷與漠然。
伸手,輕輕拂過虛空,仿佛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住。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後緩緩握緊。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聲清脆的碎裂聲,以及碎片最後傳來的那一絲解脫與快意——它最終,還是完成了“戮天”的使命,雖碎無憾。
“碎了……也好。”
秦烈輕聲自語,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兵器終是外物。”
“唯有自身,永恒不滅。”
他抬起頭,目光穿透混亂的虛空,再次鎖定了金光黯淡的玄昊化身,以及那冥冥中暴怒卻受損的天道意誌。
魔嬰之內,那新融入的戮天之意開始沸騰,與混沌吞噬的本源開始加速融合。
失去了相伴已久的兵器,他卻感覺自己的道心,變得更加通透,更加堅定,更加……無悔!
他的路,從來都是孤獨的掠奪與吞噬,不需要任何依賴,不需要任何紀念。
碎了,便碎了。
舊物已逝,前路猶長。
魔心無悔,唯道永存。
“老狗……”
秦烈緩緩抬起手,混沌魔元再次開始彙聚,這一次,魔元之中竟帶上了絲絲縷縷戮滅一切的鋒銳之氣!
“你的天道……”
“還能再出幾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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