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或許可以成為那個變量。”
林婉秋愣住了，臉上的冰冷和憤怒漸漸被一種極度的荒謬感取代。“你？變量？秦烈，你是不是摔壞了腦子？你能做什麼？除了吃閒飯和添亂，你還會什麼？”她幾乎要氣笑了，但眼底深處那絲動搖卻沒能逃過我的感知。
她在絕望。人在絕望時，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會下意識地去抓住。
“我能讓你暫時穩住局麵，至少，不會立刻崩盤。”我緩緩說道，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這種語氣絕不屬於原來的那個秦烈。
“比如，我知道財務部的李總監明天會提交一份對你極其不利的審計報告。比如，趙董的侄子明天會帶頭在董事會上發難。比如……你急需一筆三千萬的過橋資金，但之前聯係好的渠道，剛剛明確拒絕了你。”
我一個接一個地拋出炸彈。這些信息，來自我這些天捕捉到的碎片化信息，經過魔尊神魂的強大推演整合，得出的近乎確定的結論。
林婉秋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儘，瞳孔微微收縮。這些是她嚴密保守、甚至剛剛發生不久的秘密！他怎麼可能知道？！難道他一直在偽裝？還是……他背後有彆人？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她的聲音乾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眼前的男人，陌生得讓她心寒。
“我是誰不重要。”我重複道，逼近一步，無形的壓迫感讓林婉秋呼吸一窒，“你隻需要知道，我們現在可以做一筆交易。”
“交易？”她下意識地重複。
“我幫你渡過眼前的難關，提供你需要的信息，甚至……一些你無法用常理解決的‘麻煩’。”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她的肋下，“作為回報，我需要一些東西。”
林婉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商業談判的本能壓過了驚懼：“你要什麼？錢？”
“錢，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我扯出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弧度，“我需要相對的自由，一些基礎的資源，以及……安靜。在我需要的時候，你不必過問，隻需提供。”
我的要求很模糊，卻恰恰顯得高深莫測。
林婉秋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想從我眼中看出任何欺騙的痕跡。但她隻看到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隻有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她在權衡。權衡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廢物丈夫話語的真實性，權衡接受這可能存在的幫助所帶來的未知風險，以及……拒絕後那肉眼可見的、墜入深淵的未來。
【吸收“掙紮”情緒能量，能量+0.0007……】
【吸收“權衡”情緒能量，能量+0.0006……】
最終，那深不見底的絕望和一絲極其微弱的、對“非常規”力量的模糊認知源於她自身的秘密），壓倒了疑慮。
她深吸一口氣，肋下的疼痛讓她眉頭緊蹙，但眼神卻重新變得冷硬起來，那是做出了決斷的標誌。
“好。”她吐出一個字，聲音恢複了冷靜，卻帶著玉石俱焚般的決絕，“我答應你。但如果你騙我，或者敢耍任何花樣……秦烈，我會讓你比現在慘一萬倍。”
“很公平。”我微微頷首。
一場冰冷的、建立在懸崖邊的交易，就此達成。
沒有握手，沒有協議，隻有彼此眼中毫不掩飾的利用和戒備。
她需要我作為奇兵，穩住她搖搖欲墜的王國。
我需要她作為跳板和掩護，獲取恢複力量的最初資源。
各取所需，與情感無關。
“明天董事會前，我要知道李總監報告的全部細節和應對方案。”林婉秋扔下這句話，不再看我，忍著痛楚，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向樓梯。
我看著她強撐的背影，感知著她體內那依舊紊亂的能量和傷勢。
【交易達成。獲取臨時權限：林家內部信息渠道有限）、基礎資金調動權微小）、獨立行動默許部分）。】
【任務更新：輔助林婉秋穩定林氏集團危機第一階段）。】
係統界麵刷新了信息。
我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腳步聲消失在二樓。
空氣中，還殘留著她那杯烈酒的餘味，以及一絲極淡的血腥和絕望。
魔尊的棋盤上，落下了第一顆棋子。
雖然微小，但遊戲，開始了。
我轉身，重新沒入廚房的陰影，繼續吞噬那些冰冷的殘羹剩飯。
能量，還需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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