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劈柴的聲音。
蘇晚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涼意,混著泥土的芬芳。
不遠處,陸封馳正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
他脫了上衣,赤著結實有力的上半身,手裡握著一把斧頭,正一下又一下地劈著木柴。
每一次揮臂,他背部的肌肉線條就隨之賁張、收縮,流暢而充滿了力量感。
汗水順著他古銅色的皮膚滑落,劃過緊實的腰線,沒入軍綠色的長褲邊緣。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充滿了野性的、原始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蘇晚的腳步頓住了。
她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站在那裡,毫不掩飾地欣賞著眼前這副“美男勞作圖”。
嘖。
這身材,這肌肉
可比後世那些健身房裡練出來的“蛋白粉肌肉”要好看多了。
充滿了爆發力和生命力。
她這個資深顏控,表示非常滿意。
陸封馳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劈柴的動作一頓,猛地回過頭來。
看到是蘇晚,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耳根又開始泛起可疑的紅色。
他有些狼狽地放下斧頭,抓起旁邊搭著的一件舊汗衫,胡亂地套在了身上。
蘇晚看著他這副純情的樣子,心裡的笑意更濃了。
她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牛棚,開始生火做早飯。
依舊是野菜粥。
兩人沉默地吃著飯,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吃完最後一口粥,蘇晚放下碗,擦了擦嘴。
“吃完了嗎?”她問。
陸封馳點點頭,正要起身去收拾碗筷。
“吃完了就坐好。”蘇晚開口,“從現在開始,我給你治腿。”
“這是我們交易的第一步。”
陸封馳收拾碗筷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蘇晚。
她的表情很認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治腿?
他的這條腿,當年在部隊醫院,請了首都最有名的專家來看,都束手無策。
她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真的有辦法?
懷疑,是難免的。
但看著蘇晚那雙清澈又堅定的眼睛,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沉默著,最終還是默默地收回了手,聽話地在床邊坐了下來。
蘇晚滿意地點點頭。
“把右邊的褲管卷起來。”
陸封馳的動作頓了頓。
他垂下頭,修長的手指搭在褲腿上,遲疑了片刻,才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將褲管向上卷起。
一條蒼白、消瘦,幾乎沒什麼肌肉的小腿,暴露在了空氣中。
上麵,一道猙獰的、蜈蚣般的疤痕從膝蓋下方一直蔓延到腳踝,破壞了原本流暢的線條。
它就像一個恥辱的印記,無聲地訴說著這條腿的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