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樂在債主們的圍堵和推搡中,徹底沒了招架之力。
他感覺自己像狂風裡一片脆弱的落葉,被吹得暈頭轉向。身上的西裝被扯得皺巴巴,頭發淩亂得好似鳥窩,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無奈,狼狽不堪。
劉曉樂的嘴角還帶著一絲淤青,那是剛才被債主不小心剮蹭到留下的“紀念”。
好不容易瞅準個空子,從債主們的包圍圈中掙脫出來,劉曉樂拖著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朝著家的方向踉蹌走去。
每一步都綿軟無力,踩在地上,就像踩在厚厚的棉花上,腳下虛浮得厲害。
此刻的他,滿心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回到那個溫暖的港灣,鑽進被窩好好睡上一覺,最好能做個甜甜的美夢,暫時忘卻這如噩夢般的一切煩惱與痛苦。
一路上,劉曉樂腦海裡走馬燈似的,不斷浮現出公司裡混亂的場景,趙天霸那得意洋洋、令人作嘔的嘴臉,以及債主們凶狠得像惡狼般的眼神。
這些畫麵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播放,攪得他心情愈發沉重,仿佛有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終於,劉曉樂來到了自家的小區門口。他抬頭望了望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彆墅花園樓棟,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複雜到難以言表的情緒,委屈、不甘、迷茫,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
他加快了腳步,恨不得立刻衝進家門,喝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讓滾燙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溫暖自己冰冷的心,好好地靜一靜,把這一天的糟心事都拋到九霄雲外。
然而,當劉曉樂走到家門口時,卻瞬間察覺到一切都不對勁。以往自己的保姆王姐從監控裡看到自己一進小區門,就會在門口迎接自己了,可現在鴉雀無聲,一個人影也沒有,看看門鎖也竟然被換掉了,原本熟悉親切的家門,此刻變得陌生又冰冷,仿佛在無聲地宣告,這裡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的眉頭瞬間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心裡“咯噔”一下,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
“我操滴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王子怡那騷貨連自己的家都這麼快給我搬空了麼?”劉曉樂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腦袋嗡嗡作響。
他伸手用力地敲打著門,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王姐在嗎?開門啊!王子怡你個賤貨在嗎?趕快給老子開門。”那聲音在寂靜的天空中回蕩,透著幾分焦急與憤怒。
過了一會兒,門緩緩打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出現在大門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劉曉樂,就像看著一隻討厭的蒼蠅:“你誰啊?敲什麼敲!”
那語氣生硬又粗暴,仿佛劉曉樂是個不該出現的闖入者。劉曉樂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熊熊燃燒:“我是誰?這是我的家,你又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裡?”他的雙眼瞪得滾圓,憤怒地直視著壯漢,眼神裡仿佛要噴出火來。
壯漢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把尖銳的刀,刺痛著劉曉樂的心。
壯漢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你的家?噢,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活王八劉曉樂啊!那很遺憾,你老婆王子怡已經將這棟彆墅賣給我了,從今天起,以後這就是我的家了。識相的話,趕緊他媽的滾蛋,彆自討苦吃!”
說著,壯漢還故意挺了挺胸膛,展示他那強壯得像小山似的身材,試圖給劉曉樂一個下馬威。那樣子,就像一隻驕傲的大猩猩,在炫耀自己的力量。
劉曉樂氣得滿臉通紅,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又像即將噴發的火山。他怎麼也沒想到,趙天霸和王子怡竟然如此卑鄙無恥,連他的家都不肯放過,非要趕儘殺絕。
他向前跨了一步,用手指著壯漢的鼻子,質問道:“王子怡那騷貨有什麼權利賣我的房子?你是不是趙天霸派來的?他到底想怎麼樣?非要這麼趕儘殺絕嗎?這房子是我的,我有房產證為證,他趙天霸再權勢滔天,你們無權霸占!”劉曉樂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思維幾近失去理智,身體也氣得微微發抖。
壯漢冷哼一聲,從兜裡掏出一份文件,在劉曉樂眼前晃了晃,動作就像在炫耀一件寶貝:“看看清楚,這是合法的購房合同,這房子現在已經是我的了。你要是不服,去找賣給我房子的人理論去,彆在這兒跟我瞎他媽嗶嗶!”
那文件在劉曉樂眼前晃來晃去,像一麵挑釁的旗幟。劉曉樂一把奪過文件,快速地瀏覽了一遍,隻看了一眼,就發現這竟然是一份偽造的購房合同,上麵的本人簽名和手印粗糙得離譜,一看就是假的。
但她妻子王子怡的委托轉讓合同卻是真的。他憤怒地將合同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了幾下,大聲吼道:“這是假的,你們這是強取豪奪,我要報警!”
壯漢一聽劉曉樂要報警,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笑得更厲害了,那笑聲就像夜貓子的叫聲,又尖又刺耳:“報警?你去報啊,看看警察是信你這個落魄失信老板的一麵之詞,還是信我這個合法的業主。再說了,我這一應手續俱全,你以為我們趙總會怕你報警嗎?他有的是辦法讓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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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一邊笑,一邊還拍著自己的胸脯,那囂張的樣子,仿佛在說他就是這裡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