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虎那套“物理超度”商敵的法子,雖然效果立竿見影,讓金王集團暫時喘了口氣,但後遺症也跟他的脾氣一樣火爆——好幾個國際刑警組織的加密調查函已經悄咪咪塞進了有關部門的抽屜,內容直指某些“具有東方特色的不正當競爭行為”。
基地內部,林羽萱看著風險評估報告,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劉曉樂更是覺得自己頭發一把一把掉,眼看就要向“聰明絕頂”的境界高歌猛進。
“虎子這廝,是往火場裡潑汽油啊!”劉曉樂對著林羽萱哀歎,“爽是爽了,可咱們這救火隊員都快被烤成串兒了!”
正當兩人對著滿屏紅色警報愁雲慘淡之際,一位重量級的“滅火隊長”不請自來。
江老,那位曾點醒他們關注地脈能量的國寶級學者,拄著拐杖,笑眯眯地出現在了基地門口,身後沒跟任何隨從,仿佛隻是飯後溜達過來串個門。
“小子,丫頭,眉頭皺這麼緊,是嫌自己看起來太年輕了?”江老中氣十足,開口就是調侃。
劉曉樂和林羽萱趕緊迎上去,苦水倒了一籮筐,重點描述了周小虎“幫倒忙”的光輝事跡以及猶大集團那資本鐵幕的厚重。
江老聽完,捋著胡須,眼睛眯成一條縫:“小老虎那套,是野路子,治標不治本,還容易惹一身騷。對付猶大這種成了精的資本巨獸,得以巧破力,得用他們看不懂的招。”他賣了個關子,慢悠悠喝了口茶,“你們可知,這商海浮沉,除了明麵上的規則和暗地裡的刀子,還有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劉曉樂和林羽萱麵麵相覷。
“古之商道,聚散由心,盈虧在我。”江老悠悠道,“非為牟暴利,而在通有無,衡萬物,其至高境界,近乎於‘道’。可惜啊,這年頭,都忙著看k線圖,把這老祖宗的智慧當擦腳布咯。”
他看向劉曉樂,目光深邃:“曉樂,你身上有股子擰勁兒,像你爸劉曉樂之父,已故商業大亨),但缺了點圓融和……嗯,‘忽悠’人的本事。想破局,光靠技術硬剛不行,得換個腦子。我帶你去見個人,一個能把算盤珠子打出《廣陵散》韻味的老怪物。”
江老口中的“老怪物”,住在江南某個連導航都嫌棄、七拐八繞才能抵達的古鎮深處。不是想象中的深宅大院,而是一個……臨河的古玩店兼茶館,招牌歪歪扭扭寫著“聽雨軒”,門口還趴著一條睡得口水直流的大黃狗。
店主人,孫虎臣孫老爺子,正穿著鬆鬆垮垮的老頭衫,趿拉著布鞋,蹲在河邊柳樹下……釣魚。
用的還是最原始的竹竿棉線,那專注的神情,不像在釣魚,倒像在跟河水談戀愛。
“老孫頭!彆釣了!你那破技術,河裡的王八都讓你釣成精了!”江老隔著老遠就喊。
孫虎臣頭也不回,慢悠悠道:“江老頭,你懂個屁!我釣的是愚,不是魚。這商海沉浮,跟這河水一樣,濁浪滔滔,傻子才往浪尖上衝,聰明人都等著傻子被拍暈了,下去撿漏。”
劉曉樂嘴角抽了抽,這位爺,畫風好像有點……過於清奇了?
江老把劉曉樂往前一推:“喏,給你帶了個愣頭青徒弟,金王劉家的小子,被猶大那幫洋鬼子欺負得快當褲子了,你那些坑蒙拐…啊呸,是經世濟民的學問,也該找個傳人了。”
孫虎臣這才回過頭,眯著眼打量劉曉樂。他看上去普普通通,就是個精神矍鑠的鄰家老頭,唯獨那雙眼睛,渾濁中偶爾閃過一絲精光,仿佛能看穿人心和市場泡沫。
“劉家的娃娃啊……”孫虎臣咂咂嘴,“你爹當年算半個明白人,可惜死腦筋。你嘛……技術玩得花裡胡哨,但商道一途,還是個雛兒。”他指了指旁邊的馬紮,“坐,先看,先聽,彆問蠢問題。”
於是,劉曉樂的“拜師”生涯,就在這河邊柳樹下,伴隨著大黃狗的鼾聲和孫老爺子時有時無的鼾聲他經常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開始了。
教學工具包括但不限於:一副油光鋥亮的算盤、一套缺了角的《貨殖列傳》、一壺濃得發苦的釅茶,以及老爺子天馬行空的比喻。
“看這算盤,”孫老爺子手指一撥,算珠劈啪作響,竟隱隱有種金戈鐵馬的氣勢,“上二下五,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猶大集團?哼,不過是把這算盤做大了,用超級計算機撥拉,看似威風,骨子裡還是那套零和博弈的玩意兒,小家子氣!”
他抿了口茶,繼續“布道”:“真正的商道,講究的是‘勢’。造勢,借勢,順勢,轉勢。猶大現在勢大,如同洪水,你硬堵,累死自己還堵不住。得學大禹,疏通引導,甚至…給他挖幾條新河道,讓他自個兒分流去!”
“怎麼挖?”劉曉樂虛心求教。
“簡單啊,”孫老爺子眼睛一瞪,“他做空你股票,你不會找個由頭,把自己‘搞臭’一點?比如,假裝核心技術泄露,項目遭遇重大挫折,股價跌到地板價,讓那些跟風的空頭覺得有利可圖,全都湧進來……然後,”他嘿嘿一笑,露出兩顆鋥亮的金牙,“你再突然拿出個更牛逼的技術,或者簽個意想不到的大單,哢嚓一下,關門打狗!這招,叫‘請君入甕’,老祖宗玩剩下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