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周依然和毛藝龍關於“有深度的電影”討論正漸入佳境。
他們的話題從曆史片跳躍到晦澀的北歐文藝片。
周依然聽得小臉認真，時不時追問一句。
李易鵬幾次想插嘴聊回搞笑的喜劇片，嘴唇動了動。
看著毛藝龍平靜卻自帶氣場的側臉，最終還是悻悻地閉上嘴。
他眼神巴巴地望著前排周依然的後腦勺，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大型犬。
然而，就在毛藝龍說到某個晦澀長鏡頭帶來的疏離感時，周依然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她頭一點，一點，長長的睫毛蓋下來，呼吸變得綿長均勻。
車內瞬間陷入一種奇異的安靜。
“咦？”
劉哲最先發現異常，探頭往前排看，一臉驚奇。
“板磚……睡著了？”
剛才還像個小鋼炮似的叭叭不停，這斷電也太突然了！
李易鵬立刻伸長脖子，看著周依然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安靜下來的側臉，剛才的委屈瞬間被新奇取代。
他故意壓低聲音，帶著點誇張的擔憂。
“我去！這……該不會是剛才討論太深奧，cpu過載，直接……昏迷了吧？”
毛藝龍側頭，看著身邊女孩毫無防備的睡顏。
她剛才那股子咋咋呼呼的精氣神全收了。
臉蛋被暖氣烘得泛著淡淡的粉紅，嘴唇微微嘟著，顯出幾分少見的嬌憨。
他眼神複雜地停頓了兩秒，才輕輕呼出一口氣。
嘴角勾起一絲自己也未察覺的細微弧度，聲音輕得像歎息。
“突然這麼安靜……我居然還……有點不太適應了。”
這帶著點無奈和縱容的“抱怨”，讓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又飄過一片“嗑到了”、“毛毛口嫌體正直”的言論。
李易鵬看著睡得香甜的周依然，鬼使神差地，悄悄把手機從口袋裡摸了出來。
他動作極其緩慢，像拆彈專家般小心翼翼，手指頭一點一點挪動。
把手機攝像頭調整好角度，偷偷對準了前排周依然的睡臉，按下了錄製鍵。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帶著點惡作劇得逞般竊笑的臉龐。
就在李易鵬沉浸於“偷拍”事業時，後排也傳來輕微的衣料摩擦聲。
劉哲察覺到身邊的白雪也閉著眼，頭隨著車子的晃動微微搖擺。
他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像浸了溫水。
他極其自然地無比輕柔地伸出手臂。
小心翼翼地將白雪那顆一點一點的小腦袋，輕輕撥過來，穩穩地安置在了自己寬厚的肩膀上。
白雪似乎感覺到了這溫暖的依靠，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呼吸更加綿長安穩。
車內一片靜謐。
前排，周依然歪著頭睡得正香。
毛藝龍靜靜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雪景。
後排，白雪枕著劉哲的肩膀安然入夢。
李易鵬還舉著手機，對著周依然的睡顏傻樂。
“嘶——！”
觀察室裡，王曉彤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