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我跟著付縣長五年了。”
“那你平時留意付縣長手中有什麼筆記本嗎?”張逸盯著沈長江的眼睛。
沈長江也直視張逸,不閃不避:“有的,平時會議記錄,下鄉調研,他都有用筆記本。”
“那筆記本呢?”
“被公安局收走了,他們說調查案件需要。”
“那案情調查清楚了,沒還回來嗎?”
“何止是一本筆記本,縣長辦公室的所有東西,包括一些私人物品,都被收走了。”
“胡鬨,付縣長還是雄州的縣長,組織上還沒免除他的縣長的職位呢。”
“張縣長,就付縣長這種情況,可能嗎?哪怕付縣長醒過來,怕也再進不了那間辦公室了。”沈長江苦笑。其實,這一個多月,日子最難熬的除了付氏母子,就他了。除了前段時間的調查要配合,近段時間對他的針對可不少,畢竟靠山倒了,落井下石者不會少,而且還是外來乾部。這正科的位置不少人盯著。
張逸也深知這官場的人情世故,也明白沈長江的無奈,他看著沈長江清澈無畏的眼神,想著舒琳對他的評價。又問道:“我想聽你說說,建林縣長是怎麼樣一個人。”
“張縣長想聽嗎?”
“你願意說就行。”
“好,那我知無不言,付縣長軍人轉業,到地方後,從一派出所副所長乾起,曆任所長,副鎮長,公安局副局長,局長到縣政法委書記再到縣委副書記,他是豐新縣副書記臨危受命到雄州任縣長的,如果用幾個詞概括就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疾惡如仇,能力過人。他是雄州本地人,本著回家鄉為民服務,想不到就半年,就落得……”沈長江說不下去。
“付縣長的簡曆我看過,想不到你評價挺高的嘛。”
“如實說而已。”
我還想問一句:“付縣長這是意外?還是人為?”張逸盯著沈長江。
沈長江沉思了大概三五分鐘,望著張逸:“張縣長,你剛來雄州才24小時,我看不清你。”
張逸聞言哈哈哈大笑:“你不如付氏母女。但還算實誠。”
“其實看清看不清又如何?你但凡有選擇,又怎會隱忍如止。我猜得可對。”
“張縣長,憑什麼認為我處境艱難?”沈長江不卑不亢。
“一頓晚宴就可。”張逸針針見血。
沈長江暗吸一口氣,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的縣長。隨即眼色黯然地道:“張縣長,你贏了,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那本筆記本你藏起來了吧?”
沈長江此時真是膽戰心驚,瞪大了眼睛望著張逸。此事現如今隻有他一人知道,在此處境下,他連付氏母女都沒有告之。
“張縣長會讀心?”沈長江見鬼一樣看著張逸。
“長江同誌小說看多了。這麼說,那筆記果真在你手上。”
沈長江在思考,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低頭沉思起來。
張逸也不打擾,坐辦公椅上,自顧點燃一根煙。就當張逸快吸完一根煙,沈長江抬起頭,目光堅定望向張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