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在明成禮的陪同下,有意提前二十五分鐘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頗大,大概能容納三四百人左右,會議室由以前的禮堂改建而成,一分為二,前麵一小半改成縣府食堂;屋頂很高,有十多米。磚瓦房,牆身刷得很白,吊了頂。長條桌椅擺了十多行,左右兩邊及中間留了條一米五左右的行人道。推門進去一眼所及的是個主席台,桌上擺了一排的桌子,用紅絨布遮蓋,上麵立著銘牌,張逸的赫然擺在正中央。台下的桌上也有銘牌擺著,都是各鄉鎮局辦一二把手的。且牌子旁都放一白瓷水杯。簡單,處理得細致,張逸看了對明成禮的安排頗為滿意。
會議室己來了二三十人,都是比較偏遠的鄉鎮班子成員。張逸一問才知道他們早上六點多就往縣裡趕,大多還是騎的摩托車,有些女同誌得搭上才能趕到。距離縣城最遠的河馬鎮有五六十公裡。而且道路極其難走。張逸聽了,感覺慚愧的同時,也不禁為最基層的鄉鎮乾部暗自豎大拇指。忙和眾人握手道歉,掏出三無香煙就發。不一會一包煙散儘,又掏出一包。看得明成禮胸口一陣陣肉疼。
又過十多分鐘,陸陸續續又進來幾十人,見一麵生的年輕人和一群鄉鎮過來的乾部抽著煙聊得熱火燎天,忙問會場的工作人員,得知是新來的縣委書記,很驚詫,知道新來的書記年輕,但這也年輕得不像話。都急忙圍了過來,作自我介紹。
張逸都一一握手問好,表現得極為親和。
離會議時間還有五分鐘左右,縣裡幾套班子成員才施施然端著自己的茶杯走進會議室。見張逸早己在會議室,而且還是在台下和大家一起聊天抽煙,都把目光望向張逸身旁的明成禮。
特彆是最後進來的縣長李成鋼,眼神盯著明成禮看了一會,才慢慢走上台前,端坐在自己位置上。
還在台下的張逸看了看表,剛好九點。就吩咐室內的縣委辦工作人員關了會議室的門。吩咐了一句:“無關人員,不得入內,遲到的,就登記起來。在門外等著。”
隨意地在台下第一排的銘牌位置上瞄了一眼,財政局長,教育局長的位置上還空無一人。
張逸不動聲色,還是立在主席台下,雙手一抬,示意大家安靜坐下。
“同誌們,在坐的很多同誌還不認識我,我叫張逸,弓長張,安逸的逸。感謝組織的信任,把我派來西隴任縣委書記一職。當然也感謝各位對我的支持,前來開這個會,這個乾部大會是我提議開的,但是,我得為我的這次決定道個歉,是因為我的一時之舉,有點興師動眾了,讓遠在各鄉鎮的同誌趕得匆忙,有各彆鄉鎮同誌足足趕了三個多小時。在這裡,我說句道歉了。還有,就是今天中午,我個人請與會眾人吃午飯,表示歉意。”說完,掏出錢夾,掏出一張卡,對明成禮揮了揮手。
明成禮趕緊從主席台走了下來,來到張逸跟前。
“明主任,麻煩你派個人,幫我去取三萬元出來,按簽名名單計算,人頭消費50元。就安排在外麵食堂。密碼是六個零。快去安排吧。”明成禮沒推辭,這年輕書記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所以接過卡就走出去安排。會場又一片嘩然後一陣掌聲,主席台上的李成鋼卻眉頭一皺。
“第二: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是想熟悉一下各部門的同誌,方便以後開展工作,混個臉熟,不然我張逸下鄉去串個門,討口水喝也方便,是不?”此言一出,一片大笑後隨即就是一片掌聲。
“第三:我對大家安排個任務,一周內,我要在我辦公室看到各鄉鎮的今年的經濟數據及工作報告和各部門這小一年的工作總彙。”張逸周圍一陣竊語。
張逸快步走上主席台,但並沒落坐,而是站在主席台邊緣,對著台下,雙手抬起,示意安靜。台下頓時無聲。
“同誌們,我來不是來做花瓶的,混資曆的,剛才我說了,我的名字是逸,安逸的逸,那是親人對我未來的一種期許。而我們呢,不能安逸呀,如果我們安逸了,全縣的老百姓就不能安寧了。這片黃土地的四十多萬西隴人民對我的期許就會落空,就不能脫貧,更彆說致富。大家都知道西隴窮,“隴中苦瘠甲於天下”這句名言,婦孺皆知。我相信大家更加清楚,數據可以做,但事實大家門兒清。所以呢……”
“所以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占用,挪用,私用我們的專用款。”門外傳來一陣大喊,隨即聽見一陣推搡聲後,會議室大門被霍然推開,一個矮小清瘦的人影直往主席台前走去。
張逸神情一凜,望著跟在那人身後漲得臉紅的明成禮。
正坐在主席台上的縣長李成鋼看清來人,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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