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還沒能完全驅散老樓裡的陰翳,墨辰剛結束一夜的修煉和研讀,正準備出門去尋些便宜的藥材試手,房東王大媽那特有的大嗓門就在樓道裡響了起來,伴隨著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小墨!小墨辰!開開門,有事跟你說!”
墨辰打開門,隻見王大媽揣著手站在門口,臉上堆著笑,眼神卻有些閃爍。
“王阿姨,早,有什麼事嗎?”墨辰問道,心中隱約有些預感。
這間出租屋是兩室一廳的格局,另一間房一直空著,房東早就念叨著要租出去。
“哎呦,小墨啊,”王大媽乾笑兩聲,“是這樣的,旁邊那間空房一直空著也不是事,阿姨我給租出去了。是個女修習生,也是你們修習院的,人看著挺老實安靜的,以後你們就是室友了,互相有個照應哈!”
果然。墨辰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他習慣了獨處,無論是修煉還是研究《七絕道意》,都需要安靜的環境。
多一個陌生人,尤其還是個女生,難免會有諸多不便。
但他也理解房東的難處,這地段這價格,空著一間房確實是損失。
他點了點頭,語氣平淡:“知道了,阿姨。”
“哎,好好好!就知道小墨你最好說話!”王大媽鬆了口氣,立刻眉開眼笑,“那姑娘下午就搬過來,你到時候照應著點啊!”
說完,便扭著腰肢匆匆下樓了。
墨辰關上門,輕輕歎了口氣。
平靜的獨居生活看來要告一段落了。
隻希望這位新室友,真如房東所說,是個“老實安靜”的。
下午,將近傍晚時分,敲門聲再次響起。
墨辰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女孩。
第一眼看去,甚至有些難以立刻分辨其性彆。
她個子高挑,比墨辰也矮不了多少,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連帽衛衣,洗得發白的破洞牛仔褲,腳上一雙看不出牌子的運動鞋。
頭發剪得短短的,染成了不太顯眼的深栗色,幾縷發絲隨意地垂在額前。
臉上素麵朝天,五官清秀卻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神有些遊離,似乎總聚焦在虛空中的某處。
她腳邊放著一個半舊的大號行李箱和一個沉甸甸的雙肩電腦包,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你好,我是任依楠。”
女孩開口,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淡淡的,沒什麼起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她遞過來一張租房合同和身份證。
墨辰接過看了一眼,確認是房東說的新租客,點了點頭:“墨辰。請進。”
他側身讓開通道。
任依楠沒再多說一個字,默默地拎起行李箱和電腦包,走進了客廳。
她的動作看起來並不費力,但那電腦包顯然分量不輕。
她快速掃了一眼客廳和兩個臥室的門,直接朝著空著的那間房走去。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沒有多餘的好奇,也沒有尋常女生初到新環境的打量和忐忑。
墨辰幫她開了空房的鎖,裡麵隻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積著薄薄的灰塵。
“謝謝。”任依楠道了聲謝,語氣依舊平淡,然後便關上了房門,開始整理,絲毫沒有和墨辰多交流的意思。
墨辰樂得清靜,也回到了自己房間。
自此,兩人算是開始了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生活。
接下來的幾天,墨辰更加確定了這位新室友的“特彆”。
她幾乎從不去修習院上課,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