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的怒吼在豪華車廂內回蕩,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
前排的司機和保鏢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那兩位灰衣老者——錢老和孫老,坐在他兩側,麵色凝重,沉默不語。
“錢老!孫老!”
楊偉猛地轉過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兩位護衛,語氣充滿了遷怒和質疑,“剛才為什麼不動手?你們兩個地級高手,難道還怕他一個靈級後期的鄉巴佬不成?就眼睜睜看著他如此羞辱我?羞辱我們楊家?”
錢老眉頭緊皺,乾澀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少爺,息怒。並非老夫二人畏戰,而是那墨辰確有古怪。”
“古怪?什麼古怪?”
楊偉根本聽不進去,“不就是身法滑溜點嗎?你們可是地級!地級高手!真氣外放,隔空傷人懂不懂?難道還抓不住他?”
孫老歎了口氣,接口道:“少爺,此子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他的真氣凝練程度遠超靈級範疇,更可怕的是其肉身強度,方才他雖隻是泄出一絲氣息,但我二人皆感知到,其氣血之旺盛,體魄之強橫,恐怕不輸於尋常地級初期的煉體者!”
“什麼?”楊偉猛地一怔,臉上的憤怒變成了錯愕,“不輸地級初期的肉身?這怎麼可能?他才多大?”
“世間總有異數。”
錢老沉聲道,“或許他有什麼奇遇,修煉了某種頂尖的煉體秘法。方才若貿然動手,在這狹小空間內,我等未必能瞬間將其製服,一旦讓他近身,少爺您的安全......”
後麵的話沒說,但意思很明顯。
他們首要任務是保護楊偉,麵對一個摸不清底細、肉身強橫、速度詭異的對手,在沒有絕對把握一擊必殺的情況下,貿然動手風險太大。
萬一對方拚死反擊,傷到了楊偉,他們回去根本無法交代。
楊偉不是傻子,聽到這裡,也稍微冷靜了一些,但心中的屈辱和怒火卻燃燒得更加猛烈。
他堂堂帝都楊家大少,竟然在一個小地方吃了癟,還要因為顧忌自身安全而忍氣吞聲?
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楊偉眼神閃爍,充斥著怨毒和不甘,“就算他肉身強點又怎麼樣?難道還能真跟地級高手抗衡?我不信!”
他眼珠一轉,一個惡毒的念頭冒了出來:“錢老!等會兒回去後,你找個機會,單獨去‘試試’他的身手!不必下死手,但一定要給他個深刻的教訓!最好能廢他一條胳膊一條腿!讓他知道得罪本少爺的下場!隻要不鬨出人命,有什麼事我擔著!”
他打得一手好算盤。
讓錢老單獨去試探,既能挽回麵子,給墨辰一個教訓,又避免了混戰中自己可能遇到的風險。
在他看來,錢老乃是實打實的地級初期高手,真氣雄渾,戰鬥經驗豐富,就算那墨辰肉身強點,隻要錢老認真起來,動用真氣手段,絕對能輕鬆碾壓!
錢老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本能地不想去招惹墨辰那種看不透的人,但楊偉的命令他又不能明著拒絕。
沉吟片刻,他隻能點頭:“老夫可以去找他切磋一二,但能否留下他,卻無把握。”
“切磋?好!就切磋!”
楊偉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隻要錢老你出手,必定手到擒來!我要讓他跪在地上求饒!”
於是,當天晚上,墨辰接到了一份來自楊偉下榻酒店的“拜帖”,措辭看似客氣,邀請墨辰明日前往酒店“切磋武藝,以武會友”,落款是楊偉護衛錢仲。
墨辰看著這份透著虛偽和惡意的拜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他並未拒絕,隨手回了兩個字:“候教。”
次日中午,臨江郊外一處較為偏僻的度假山莊練功場。
這是楊偉特意選的地方,足夠清靜,方便“切磋”。
練功場中央,錢仲一身灰色布衣,負手而立,眼神銳利如鷹,地級初期的氣息不再刻意收斂,如同無形的浪潮般向四周擴散,壓得場邊楊偉帶來的幾個保鏢呼吸不暢,連連後退。
楊偉則坐在一旁的遮陽傘下,端著酒杯,臉上帶著看好戲的殘忍笑容。
墨辰準時到來,依舊是一身簡單的運動裝,神色平靜,仿佛真是來參加一場普通的友誼賽。
“錢老先生,請。”墨辰隨意地抱了抱拳。
錢仲眼神一凝,不再廢話:“墨小友,小心了!”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動,並未施展多麼花哨的步法,而是直接一步踏出,縮地成寸般瞬間拉近距離,右手五指成爪,指尖吞吐著淡黃色的淩厲真氣,直抓墨辰的肩膀!
這一爪看似簡單,卻蘊含著地級強者對真氣的精妙運用,速度快若閃電,爪風淩厲,足以輕易撕裂鋼板!
他打定主意,一上來就動用真氣,以絕對的力量和速度壓製,不給對方施展那詭異身法的機會!
然而,就在他動的同時,墨辰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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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影步!
墨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變得模糊,並非直線後退,而是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側滑而出,間不容發地避開了那淩厲一抓!
爪風擦著他的衣角掠過,將後方的一根木人樁撕扯出五道深深的溝壑!
“好快!”
錢仲心中微驚,對方的身法比在會客室驚鴻一瞥時展現的更加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