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墨辰仿佛陷入了天地傾覆、萬物絕滅的絕境。
四種力量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個毀滅性的領域,要將他這個“外來者”徹底碾碎、同化!
墨辰眼中精光爆射,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升起一股豪情。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在我混沌麵前,萬法皆要臣服!”
他不再被動防禦,體內八大混沌靈源碎片金、木、水、火、土、風、冰、光)同時亮起,磅礴的混沌之氣如同決堤洪流,洶湧而出!
“混沌領域,開!”
以他為中心,一個直徑約十丈的灰色領域驟然展開。
領域之內,混沌之氣演化地水火風,仿佛自成一界。
那焚魂魔火撞入領域,如同泥牛入海,威力大減,反而被混沌之氣中的火屬性靈源碎片引動、吸收;九幽癸水湧入,則被水、冰屬性碎片安撫、同化;裂神罡風被風屬性碎片引導、分散;厚土魔穢則被土屬性碎片鎮壓、分解!
混沌之道,包容萬物,演化萬法!
這四種極致的本源力量,在混沌領域之中,竟難以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反而成了滋養墨辰領域、淬煉他靈源碎片的養料!
墨辰立於領域中央,身形不動,宛如神魔。
他甚至主動操控領域,去捕捉、吞噬那些精純的本源力量,進一步壯大自身。
“法則壓製?在我混沌大道麵前,不過是資糧罷了!”
他長嘯一聲,混沌領域猛地擴張,將方圓百丈內的四種本源攻擊儘數吞沒、煉化!
周圍的狂暴能量為之一清,那無形的法則壓製感也減弱了許多。
第二關,法則壓製,憑借混沌之道的絕對優勢,強勢渡過!
墨辰繼續深入,洞窟仿佛沒有儘頭,周圍的混沌景象不斷變幻,時而如同星雲誕生,時而如同世界崩滅。那股來自魔界之心的呼喚越來越近,幾乎就在耳邊擂動。
終於,在穿過一片由純粹黑暗法則構成的區域後,他來到了一處相對開闊的地帶。
這裡沒有扭曲的光影,沒有狂暴的能量,隻有一片虛無的黑暗。而在黑暗的中央,懸浮著一團柔和卻無比威嚴的光芒。
那光芒之中,仿佛有無數景象流轉。
他看到了魔族在貧瘠土地上掙紮求生,看到了部族征伐血流成河,看到了上古魔君征戰四方,也看到了神界天使降臨,聖光淨化魔土……這是魔界的記憶,是無數魔族生靈的意誌碎片彙聚而成。
一個宏大、古老、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直接響徹在墨辰的靈魂深處,發出了最終的拷問:
“外來者,汝為何欲掌控魔界本源?”
“為救母?救一己之親,便要挾一界之力,置萬魔族群於險境,此非自私?”
“為力量?力量終是外物,沉迷力量者,終將被力量吞噬,汝可明白?”
“為權柄?統禦魔界,號令眾生,滿足權欲,與那神帝何異?”
“汝之混沌,包容萬物,然魔界自有其道,汝之混沌,可能真正代表魔界意誌?可能承載魔族萬古之怨恨、掙紮與期盼?”
“若得本源,汝將引領魔界何往?是如神界般征伐,還是固步自封?亦或……走向毀滅?”
一連串的拷問,如同重錘,狠狠敲擊在墨辰的道心之上。
這不是力量的對抗,而是信念與理念的交鋒。
每一個問題,都直指本質,拷問著他追求力量的初衷,掌控權柄的目的,以及他自身之道與魔界未來的契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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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回答不能令這魔界本源意誌滿意,哪怕他實力再強,恐怕也無法得到真正的認可,甚至會引來源源不斷的排斥,最終功虧一簣。
墨辰沉默了片刻,麵對著那團承載了魔界記憶與意誌的光芒,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回蕩在這片虛無的黑暗之中:
“我欲掌控本源,非為私欲,實為必需。神界壓迫在前,母親被困在後,魔界內憂外患,若無絕對力量,一切皆是空談。救母與護界,於我而言,本是一體。”
“力量是手段,非是目的。我墨辰追求力量,是為守護,是為打破枷鎖,是為讓我與我在意之人,以及這魔界億萬子民,能擁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而非淪為他人砧板魚肉。我心如鏡,力量為我所用,我非力量之奴。”
“權柄於我,如同鎧甲兵刃,是責任,是工具。我統禦魔界,非為享受生殺予奪,而是欲終結這無儘內耗,彙聚力量,抵禦外侮,為魔族開辟一條能真正屹立於六界之林的道路。此心,天地可鑒。”
“我之混沌,並非要抹殺魔界自身之道。恰恰相反,混沌包容並蓄,可海納百川。魔界之怨恨,我願以力平之;魔界之掙紮,我願引其向上;魔界之期盼,我願助其實現。混沌,將是魔界新生的土壤,而非扼殺其特性的囚籠。”
“若得本源,我引領魔界之路,非是征伐,非是封閉,乃是——自強與共存!內修政理,外結盟友妖、鬼),對抗不公神界),最終目的,是讓魔界眾生,能在這浩瀚天地間,擁有尊嚴地生存與發展的權利!此路或許艱難,但我墨辰,願承其重,砥礪前行!”
他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自身堅定的信念,都與他的混沌之道完美契合。
沒有華麗的辭藻,隻有最本質、最坦誠的內心剖白。
當他最後一個字落下,那團承載魔界意誌的光芒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輝,將整片黑暗虛空照得亮如白晝!
光芒之中,那宏大古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少了幾分冰冷,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似是認可,似是歎息,又似是……解脫:
“善……”
“道心拷問……通過……”
“魔界之心……就在前方……”
“能否得其最終認可……看汝……自身造化……”
聲音漸漸消散,那團光芒也緩緩隱去。
前方的黑暗如同幕布般向兩側拉開,露出了一條由純淨黑暗能量鋪就的道路,道路的儘頭,隱隱傳來一股讓墨辰體內所有力量都為之沸騰、為之歡呼的磅礴氣息!
那氣息,古老、浩瀚、強大,充滿了無儘的生機與毀滅,正是魔界一切力量與規則的源頭——
魔界之心!
曆經心魔幻境、法則壓製、道心拷問三重嚴峻考驗,墨辰,終於真正接近了此行的最終目標!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蕩,眼神銳利如刀,邁步踏上了那條通往魔界本源核心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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