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氣息陰森、壓抑,空氣中彌漫著鎮魂石與某種冰冷金屬的氣息。
天牢!
沒有絲毫猶豫,混沌流光調整方向,如同彗星襲月,朝著天牢區域最中心、也是守衛最森嚴、禁製光芒最濃鬱的那座主塔樓——天牢最底層所在,狠狠地……撞了下去!
轟——!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天牢外圍的禁製在混沌青蓮麵前,如同紙糊的窗戶,被一撞而破!
碎石紛飛,煙塵彌漫!
流光去勢不減,直接貫穿了塔樓堅硬的穹頂,沿著一條筆直的通道,衝破一層層附加著囚禁、削弱、磨滅神魂符文的內層牢門與結界,勢如破竹,直抵最深處!
光線驟然黯淡下來。
這裡已是塔樓的最底層,空氣冰冷刺骨,彌漫著絕望與死寂。
牆壁上的鎮魂石散發著幽幽的冷光,映照出中央那個被數根粗大幽暗鎖鏈貫穿、禁錮在玄黑石台上的消瘦身影。
流光散去,顯露出墨辰的身影。
他周身依舊環繞著略顯黯淡的混沌青蓮虛影,千丈領域收斂於體表,氣息因為連續的衝擊與消耗而有些紊亂,嘴角掛著未乾的血跡,袍服破損,顯得頗為狼狽。
但他的目光,在落在那石台之上的身影時,瞬間凝固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止。
所有的喧囂,所有的廝殺,所有的痛苦,似乎都遠去了。
他的眼中,隻剩下那個女子。
那個被冰冷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鎖鏈殘忍地貫穿了肩胛骨與四肢,如同破碎的蝴蝶被釘在標本台上的女子。
她那麼瘦,那麼蒼白,白色的裙衫上沾染著暗沉的血跡,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瞼,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會消散。
可即便如此,也難掩她那與生俱來的、曆經磨難卻依舊殘存的高貴與美麗。
那眉眼輪廓,與他記憶中父親偶爾流露出的、對母親畫像的追憶,依稀重合。
血脈的共鳴,在這一刻強烈到了無以複加!
靈魂的顫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仿佛感應到了他的到來,石台上的女子,那覆蓋著眼瞼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艱難地、極其緩慢地……睜了開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曾經的神界明珠,應有的璀璨光華早已被無儘的囚禁與痛苦磨滅,隻剩下深不見底的疲憊、麻木,以及一絲仿佛隨時會熄滅的微弱星火。
然而,當這雙眼睛,映照出站在她麵前、那個與她血脈相連、眉眼間依稀有著她與墨陽影子的青年時……
那深潭般的麻木,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湖麵,驟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震驚、難以置信、狂喜、心痛、擔憂、愧疚……無數種複雜到極致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垮了她所有的偽裝與沉寂,彙聚成無法形容的……光芒,點亮了她那雙近乎死寂的眼眸!
她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因為過度的激動與虛弱,隻能發出微弱的氣音。
兩行清淚,毫無預兆地,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從她那蒼白消瘦的臉頰上,無聲地滑落。
墨辰站在那裡,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他看著母親那憔悴的容顏,看著那穿透她身體的冰冷鎖鏈,看著那無聲滑落的淚水……
一路征戰,撕裂壁壘,血戰神帝,衝破禁製……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冷酷,所有的殺伐果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鼻子一酸,視線瞬間模糊。
滾燙的液體,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混合著臉上的血汙,蜿蜒而下。
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千言萬語,在胸腔中瘋狂衝撞,最終隻化作了一聲帶著哽咽的、顫抖的、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的呼喚:
“母……親……”
雲曦望著他,淚流得更凶了,那目光裡,充滿了無儘的心疼、慈愛,以及一種失而複得的、幾乎要將她淹沒的巨大悲傷與喜悅。
母子二人,相隔無數時空,曆經萬般磨難,終於在這神界天牢的最深處,四目相對。
淚如雨下,相對無言。
唯有血脈在共鳴,唯有思念在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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