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縣。
這裡處於帝都南邊的縣城。
縣城外的密林中,許多流民癱坐著,看著蘇言的馬車駛過。
城外有巡邏的守衛隊,這些人主要是防止流民入城,引起治安方麵的問題。
城牆旁邊有施粥的粥棚,不過此時已經到了酉時,粥棚早就收了。
隻有幾個流民匍匐在地上,試圖尋找掉落的米粒。
“爾等何人?”
蘇言馬車到達城門處,就有幾個守衛上前盤問。
“開門。”蘇言撩開簾子,將腰牌舉起。
“原來是巡察使大人!”那幾個守衛連忙行禮,然後命人打開城門。
馬車駛入城內。
幾個守衛在前方帶路。
“這城內和城外,完全是兩種樣子。”李誌深吸口氣,語氣中有些不是滋味。
“習慣就好了。”陳處衝老氣橫秋道。
城內到處都是叫賣的商鋪酒樓,還有許多穿著貴氣服裝的人在閒逛。
路邊小吃的香味在街道上彌漫。
食客們已經開始在酒樓內推杯換盞,賣藝的雜耍圍滿了人駐足觀看,時不時發出陣陣叫好聲。
小吃攤前孩童咽著唾沫等待吃食。
穿過街道之後,還要過一座橋,這座橋梁是前朝修建,連通護城河的兩端,橋上小攤販聚集,賣著各種胭脂水粉和小玩具。
穿過橋梁,入眼是比之前更加繁華的場景。
一路走來。
蘇言都沒有說一句話。
之前一直在帝都生活,他雖然知曉民間疾苦,但今日的所見所聞,讓他徹底看到了大乾的真實麵貌。
他雖然胸無大誌,老天爺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也隻想躺平過逍遙日子。
隻想賺點富人的錢,然後瀟灑躺平過一輩子。
但是現在,他內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浮現,就像是刻在靈魂深處一樣,那是一種屬於華夏人最獨特的信念。
馬車在一處宅邸前停下。
宅邸外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
“下官萬年縣縣令朱泉,見過蘇大人!”一身穿官服的老者上前,對蘇言行禮。
身後那些錦衣華服之人,也都紛紛跟著行禮。
“朱大人不必多禮。”蘇言擺了擺手,他掃了眼周圍又疑惑道,“我們不是去縣衙商量賑災事宜嗎?”
“如今天色已晚,賑災事宜明日再辦也不遲,下官已經設好宴席,備上美酒,給大人接風洗塵!”朱泉連忙上前,想要攙扶蘇言下馬車。
不過,蘇言卻先他一步,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李誌和陳處衝二人也都緊隨其後。
“這二位是?”朱泉看到馬車內還有人,不禁愣了愣。
“他叫李誌,他叫陳處衝。”蘇言介紹道。
朱泉聞言先是一愣,旋即臉色大變:“下官見過九皇子,見過陳都尉!”
李誌雖是不受寵的皇子,但他再怎麼說也是大乾的皇子。
朱泉原本接到上麵的通知,說是蘇國公那個敗家子領了賑災的職責,被陛下封為賑災巡察使,前來萬年縣賑災。
哪怕對於蘇言這種二世祖不屑一顧,他還是把該有的麵子都給滿了。
沒想到這次蘇言竟然還帶了李誌和陳處衝一起。
“你就當我們不存在即可。”李誌道。
他跟著蘇言來,是湊湊熱鬨。
陳處衝同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