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給朕住手!!”
李玄揉了揉生疼的眉頭。
用略帶疲憊的嗓音對蘇言問道:“你又在搞什麼鬼!”
這小子,當真膽大妄為。
竟然敢做如此欺君之事!
“陛下,臣冤枉啊!”蘇言連忙叩首。
“哼,你冤枉?”薛舜德冷哼一聲,他原本以為是陳處衝又犯渾,沒想到這背後竟然是蘇言指使,不過這也正合他意。
蘇言這小子自己撞上來。
這次可怨不得他了。
想到這裡,薛舜德連忙跪伏在地,用悲戚的語氣道:“臣這段時間,為了賑災款的事情,殫精竭慮,陛下是念在臣有功將功補過,才親自下令釋放吾兒,可這蘇言卻不顧陛下之令,行欺君之事,阻止吾兒出獄,請陛下嚴懲!”
他這一番話,把蘇言按得死死的。
既說了自己的功勞,又讚揚了李玄的大度,再把蘇言欺君罔上的罪名給坐實。
“蘇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玄沒有理會薛舜德,而是看向蘇言問道。
“臣隻是覺得,陛下被人誤導了。”蘇言道。
“大膽!”薛舜德厲聲道,“你竟敢這般說陛下!”
“嘖,薛國公,你能不能先閉嘴?”李玄不悅地開口。
薛舜德愣了愣。
他沒想到自己幫李玄說話,這李玄竟然還說起他的不是。
雖然心裡不爽,但他也隻能悻悻地點頭。
“陛下,薛遊偉是因為想要殺我才入獄,按道理來說我沒有和解,就不應該放出來吧?”蘇言道。
李玄和薛舜德皆是一愣。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這種事情還是看李玄的安排,他如果同意放人,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去質疑。
他們都沒想到,蘇言會這麼較真。
“本官完成賑災款的案子,以功勞還吾兒出來,難道安平縣男還有異議?”薛舜德沉聲道。
“你立功?”蘇言卻嗤笑一聲。
“如何?”薛舜德冷笑。
他知道蘇言那張嘴有多厲害,但是再厲害,你小子還能把我功勞給說沒了?
“你立個屁的功,賑災款雖然不是你貪汙的,但你身為戶部尚書,本就有連帶責任,陛下沒治你的罪讓你戴罪立功就不錯了,你還想靠這個把你兒子撈出來?”蘇言指著薛舜德鼻子罵。
他和薛家早就撕破臉皮,自然不會給對方麵子。
說完之後,又對李玄拱了拱手道:“陛下,賑災款案子最多隻是抵消薛大人瀆職的罪名,臣覺得還不夠讓薛遊偉脫罪,請陛下明鑒!”
“你說得倒是有些道理。”李玄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答應,主要是薛舜德主動提出不要國公的世襲權利,再加上上官無極和太子整日在他耳旁說情。
李玄又念在他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妥,才願意放薛遊偉出來。
一般來說,其他人見李玄已經下令,大多數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特彆是文臣,隻要弄不死對方,哪怕再大的仇恨,都會笑嘻嘻的表現得很大度。
可蘇言不一樣,就算他知道薛遊偉死不了,那也要讓他牢底坐穿。
“陛下,就算真如安平縣男所說,他也應該上奏在朝堂說明此事,而不應該讓人阻攔,這是欺君啊,陛下!”薛舜德頓時就急了。
不管蘇言怎麼說,他今日做的事情都算是欺君。
隻要他咬死這一點,今日自己兒子還有機會出來。
“蘇言,你可認罪?”李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