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說怎麼回事!”薛舜德冷哼一聲。
“都是奴才被豬油蒙了心,聽說那朱軍在淘寶商行當店主,一次喝酒的時候,聽他提起淘寶商行很賺錢,所以就準備打商行那些錢的主意……”趙德柱匍匐在地,急聲講述著。
李玄麵無表情,可眼底深處卻閃過一抹森冷地殺意。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薛舜德被人贓並獲之後,還能如此淡定,是因為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混賬!你這個混賬!”薛舜德從地上爬起來,直接給了趙德柱一腳,然後又對李玄拱手道,“陛下,此事是臣的失察!”
他餘光看了眼旁邊神色凝重的蘇言,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地寒意。
蘇言設局想害他,他又何嘗沒有做第二手準備。
他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早就商量好,如果事情暴露被蘇言抓到把柄,趙德柱和朱軍二人就咬定他不知情。
這樣就算他這個主人有責任,至少也不會因此聲名狼藉。
讀書人,特彆是朝堂為官的讀書人,對於名聲看得比命都重。
薛舜德在這方麵向來很謹慎。
“失察?”李玄冷笑,“你身為朝廷命官,又是薛家家主,僅僅一句失察就行了嗎?”
在大乾,有“部曲、奴婢犯法,主司知情者同罪”的說法。
也就是說,家族之人,包括奴婢,仆人犯罪,若身為主人的知情,就會以同罪論處。
甚至主人若是包庇,還會罪加一等。
而失察是說,不知情的情況下的罪名,一般來說負次責。
“臣……臣萬死!”薛舜德連忙裝作誠惶誠恐。
“薛大人的意思是,這件事你並不知情?”蘇言笑著問道。
“這……這些事情都是草民乾的,與家主無關,草民認罪!”趙德柱突然磕頭如搗蒜。
如果他認罪,按照大乾律法來說,最多是個流放的罪名。
不認罪的話,他和他的家人全要沒。
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安平縣男,此事本官真不知情。”薛舜德搖頭歎息,又看向那匍匐在地的趙德柱,“唉,你也算跟老夫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本本分分,沒想到竟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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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愧對家主!”趙德柱磕頭如搗蒜。
“陛下,禦下不嚴之罪,臣無話可說,趙德柱是薛家的管家,做出這種事情,臣理應妥善處置!”薛舜德主動對李玄拱手。
蘇言看著這主仆倆演戲。
心裡對薛舜德又多了一些認知。
他原本想靠著這一次,讓薛舜德徹底倒台,就算不能倒台,也能讓他聲名狼藉。
沒想到對方還做了一手準備。
如今薛舜德雖然有責任,但是他隻要咬死不知情,不僅官聲沒有影響,反而還會落一個敢作敢當的名聲。
李玄深吸口氣,最終還是說道:“既如此,趙德柱盜竊淘寶商行錢財,涉及金額巨大,判其流放嶺南,至於薛舜德,既然主動承擔責任,那就官降一級,將淘寶商行損失的銀兩如數奉還!”
薛舜德臉色一白,他原本以為,自己都已經撇清關係,最多也就罰點俸祿,彌補淘寶商行的損失,沒想到李玄這麼狠,竟然還讓他官降一級。
不過他還是立即跪伏在地,對李玄叩首道:“陛下天恩浩蕩,不加重誅,臣雖肝腦塗地,不足報萬一!”
此次雖然損失慘重,還被官降一級。
不過好在保住了自己的名聲。
“既然薛大人這般爽快,我蘇言也不是個蠻不講理之人。”蘇言見李玄已經下了定論,也沒有繼續堅持,而是對薛舜德似笑非笑道,“那麼就請薛大人將我淘寶商行二十萬銀兩還回來吧。”
薛舜德聞言,臉色猛地一變。
他突然想起來,從一開始蘇言說的就是二十萬兩,而他隻是拿了五萬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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