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所作的是一首五言,名為《七夕·鵲說》文字不太多,請諸位賜教。”
杜懷仁再次對眾人拱手,這才搖晃著手中折扇,朗聲吟誦道,“歲歲銜微軀,填河補恨天。但憂羽落儘,人間更無仙……”
一共就四句。
可是四句念完之後。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露出思索之色。
杜懷仁拱手,微笑道:“獻醜了。”
“杜兄上次被恩師點撥之後,進步甚大啊!”魏隱眼中異彩連連。
雖然這首詩的字句不多,可用搭橋的喜鵲視角來傾訴,將悲憫的感覺給寫到了極致。
“哈哈,偶然間靈光乍現而已。”杜懷仁朗笑一聲。
詩詞創作本來就是靈感大於一切,他今日的這首也是偶然間所想到,其寓意與意境都俱佳。
“好詩!”
“不愧是杜才子!”
“此詩短短數字,卻發人深省!”
“我等與杜才子之間的距離,宛若天塹啊!”
大堂頓時響起一陣哄鬨。
杜懷仁不愧是帝都四大才子,出手就拉高了今晚詩詞會的上限。
這首詩絕對會成為後麵七夕讀書人拿來吟誦的佳作,他們今日見證了此詩的誕生,日後說起這首詩來,也有了吹噓的資本。
“既然杜兄都給出佳作,那下一個就魏某吧。”魏隱說著,看向上官忠等人。
他們本來就準備等所有人都念完,再一鳴驚人,自然沒有拒絕。
魏隱與杜懷仁這兩個才子,在帝都名氣不相上下,但是論詩才方麵,魏隱的名氣比杜懷仁還要大。
“請魏公子吟誦。”流螢淺淺一拜。
魏隱也拱手還禮。
以流螢的才情,在大乾屬於國民女神級彆,隻要是讀書人都對她有好感,都想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魏隱同樣如此。
不過,相比較於崔文生這種瘋狂追求,他屬於那種內斂的性格,哪怕對流螢有好感,也不會表現出來。
“其實魏某這首詩,還是受了蘇公子的啟發。”魏隱又對蘇言拱了拱手。
蘇言眉頭一挑。
他怎麼也沒想到,像魏隱這種才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要知道,他在讀書人圈子裡的名聲可不好,那些讀書人恨透他了,而魏隱這個才子,竟然會主動提出受了他的啟發。
“蘇公子那句不見年年遼海上,文章何處哭秋風,當真發人深省,魏某也覺得詩詞應該言之有物,所以這首詩也請蘇公子品鑒一二。”
“魏公子謬讚了。”蘇言笑道。
他有些懷疑這魏隱是故意抬高他,然後借機針對,但從此人的言語中他又感覺到了真誠。
看來,此人與其他讀書人有所不同。
再一想到對方是魏崢之子,他又釋然了。
魏崢這個人雖然迂腐,但大是大非方麵絕對沒問題。
這個魏隱耳濡目染,品性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此詩名為《七夕·邊關寄內》。”
魏隱說完詩名,深吸口氣,沉聲朗誦,“金梭欲渡漢河清,鐵甲猶懸朔月明……願以一身遮瘴雨,換得萬家乞巧晴。”
隨著他的朗誦。
眾人臉色逐漸變了。
魏隱寫詩的風格,本來就大開大合,之前那首《浪淘沙》到如今都被人所傳唱。
今日這首邊關寄內,用戍邊將士的口吻,寫給故鄉妻子,把兒女私情與家國大義相結合,直接讓整首詩升華到極致。
“好詩!好詩啊!!”
“結合七夕相逢,來表現戍邊戰士與家人之間的牽絆!”
“將士們以身報國,換得萬家燈火長明的奉獻,發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