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這玩意兒得用這個喝。”
蘇言將房齊賢手中的碗放下,然後從旁邊宮女那裡拿來早就準備好的幾個高腳杯。
又端起壇子將紅酒倒到杯子裡。
“這……這是琉璃?”房齊賢看著他手中的高腳杯,不禁驚訝道,“晶瑩剔透,毫無雜質,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陛下那裡也有一對這種杯子,不過平日裡都寶貝得緊。”
“這叫玻璃杯,其實……”蘇言原本想解釋,其實這玩意兒造價很便宜,便宜到無法想象,不過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了下去,“房相見多識廣,此杯盞可是我派人尋訪各地,搜集來的寶貝!”
玻璃原材料不貴,但工藝方麵確實有難度。
想要燒出玻璃,至少要上千度的高溫。
目前他也隻是實驗做出幾件小東西,想要大批量生產,還需要建大型的廠房。
“的確是件寶貝。”房齊賢學著蘇言的樣子,搖晃著高腳杯,“這酒液配合此杯,倒是彆有一番美韻。”
“哈哈,還是房相懂行!”蘇言朗笑一聲。
看著古人拿高腳杯喝紅酒,這畫麵雖然有些怪異,但房齊賢自身氣質在那裡擺著,整體來說還是十分優雅的。
“這玩意兒除了長得漂亮,用著很不得勁,不喜歡。”陳處衝將高腳杯內的紅酒一飲而儘,然後又端起壇子在碗裡倒酒。
端著大碗就猛灌,另一隻手也沒閒著,夾著毛肚放鍋裡涮燙。
蘇言看他那粗魯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陳處衝,山豬吃不了細糠啊!
一點都不優雅。
“這……這是要奴婢的命啊!”
遠處,高士林看著這一幕,急得跺了跺腳,又是葡萄酒,又是琉璃杯,這家眷席位簡直比百官席位都要奢侈啊!
雖然心裡很不情願,他還是快步回到李玄身旁。
“陛下……”
“說!”李玄很了解高士林,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對方肯定不會這般支支吾吾。
“陛下,家眷宴席也有葡萄酒。”高士林說到這裡,看了眼太子李承昊。
果然,李承昊臉上笑容凝固了。
他索性一咬牙,朗聲道:“每桌一壇,梁國公與安平縣男他們還踩著壇子喝!”
此話一出。
就連李玄臉色都變了。
葡萄酒是西域供奉,因為路途遙遠,每年也就那麼幾十壇,哪怕那些行走的商人,能從西域帶回來的葡萄酒也有限。
而這些酒大多數都被達官顯貴們給珍藏起來了。
若是李誌弄到葡萄酒,每人一小杯倒還說得過去,畢竟這玩意兒如此金貴。
可是踩著壇子喝就有些過分了吧?
不對,是他娘的非常過分!
百官也沸騰了。
他們捧著一杯葡萄酒視若珍寶,那房齊賢和蘇言等人卻踩著壇子喝?
“這怎麼可能?”
“把李誌給朕叫過來!”李玄沉聲道。
高士林應了聲是,又連忙朝後廚跑去。
沒過多久,就帶著李誌過來。
“父皇。”李誌拱手。
“你在哪裡弄的那麼多葡萄酒?”李玄淡淡開口。
如此多的葡萄酒,按照他的估算,至少也要十幾萬兩,而且這玩意兒有價無市。
就算他派人去搜集,都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搜集到。
而且前幾日他才查了內帑賬目,隻有太子那邊支出大一些,用了二十幾萬兩,李誌這邊也就用了四萬兩銀子。
“回父皇,此葡萄酒是兒臣自掏腰包,在淘寶商行購買。”李誌拱手道。
李玄和百官聞言皆是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