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因猜測妄動大軍,反墮沮授臧霸彀中,如何是好?"
"青州不可失,臨淄不能丟啊!"
簡雍強按劍柄:"但..."
趙昱勸道:"城中兵不滿兩萬,絕不可輕易出擊。"
"縱使糜家真為內應,沮授孤軍深入之勢未改。"
"待曹公大軍合圍,我等牽製臧霸,斷其糧道,彼輩仍難逃覆滅。"
"以靜製動,方為上策!"
簡雍遠眺城郭,終是收劍入鞘:"罷了。"
彭城,州牧府內。
劉備領兵南下後,徐州事務皆由陳矽、王朗與糜竺共同商議處置。
可因糜竺之妹糜貞被林辰所擄,此事令糜家淪為徐州笑柄。
故而日常政務多由陳矽、王朗二人決斷。
書房中,陳矽與王朗正商議沮授揮軍渡黃河直逼北海一事。
忽有下人來報,言糜竺求見。
二人相視一眼,心中皆感意外。
雖對糜家如今境地多有輕視,卻仍起身相迎。
陳矽笑道:“子仲兄今日怎得空來此?實屬難得。”
糜竺苦笑:“陳老、景興,莫要取笑我了。”
“如今糜家聲名狼藉,人人避之不及。”
“更有流言稱我早與林辰暗通款曲,令人不勝其煩!”
王朗擺手道:“清者自清,主公既信任糜家,何須在意他人閒言?”
“前些日子子仲兄稱病不出,今日登門,倒是喜事。”
“眼下青州沮授興兵來犯,正可共商對策。”
糜竺搖頭:“徐州有二位坐鎮,穩如磐石,何須我多言?”
“今日前來,實為辭彆。”
“辭彆?”陳矽眉頭微蹙,“子仲兄此話何意?”
糜竺道:“下月乃糜家祭祖之期,我與二弟糜芳欲回朐縣,祭拜先祖。”
“徐州諸事,便勞二位費心。”
王朗與陳矽對視一眼,眼底皆掠過一絲疑慮。
“子仲兄,往年你兄弟二人隻需回去一人,為何今年要一同離開?”
“徐州怎能少了子仲兄坐鎮?”
糜竺歎道:“雙親臨終前囑咐我兄弟照顧好小妹。”
“如今小妹下落不明,身為長子長兄,怎能不回鄉請罪?”
王朗與陳矽恍然大悟。
二人稍作遲疑,上前勸慰道:“子仲兄孝心可鑒,我等自當成全。”
“隻是主公交代州中事務由我三人共理。”
“若你離去......主公那邊......”
糜竺苦笑連連:“糜家如今人人喊打,主公他何嘗......”
“罷了!”
“今日隻是告知二位。”
“告辭!!”
說罷大步離去,背影孤寂,令人唏噓。
待糜竺走遠,王朗低聲道:“陳老,糜家當真如傳聞般投靠了林辰?”
陳矽笑道:“流言止於智者,此等無稽之談你也當真?”
“若真有此事,主公豈會容糜家存活至今?”
“況且糜竺若真歸順林辰,第一件功勞就該是獻出徐州。”
“又怎會主動交權?”
“不必多慮!”
“不過經此變故,人心難測,恐生異心。”
“這就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了。”
王朗點頭:“陳老,沮授大軍已過臨淄,直逼北海,來勢洶洶。是否要在徐州設防?”
“以防其南下攪亂徐州?”
陳矽沉吟道:“老夫倒以為這是機緣。”
“機緣?”
“此話怎講?”
陳矽捋須道:“沮授若南下徐州,必是為牽製主公,曹操,袁術三方,緩解襄陽壓力。”
“但這也會使其孤軍陷入險境。”
兗州曹軍一旦行動,聯合徐州兵力,殲滅這支敵軍並非難事。
擊敗沮授不僅能彰顯主公威名,更能挫敗林辰的氣勢,讓天下人明白他並非所謂的天選之子。
王朗猶豫道:"是否過於冒險?若曹軍支援不及時,我們可能丟失泗水以北的大片疆土。主公交代的任務就......"
陳矽眼中精光閃動:"徐州需要勝利,主公需要,聯軍更需要。我認為值得一試。"
王朗咬牙道:"也罷!就依陳老之計設下埋伏,看沮授是否中計。但需提前與曹軍聯絡。"
陳矽應道:"理所應當!"說罷望向北方天空,目光陰冷。
............
彭城郊外,糜家莊。
糜竺回府後直奔後院書房。早已等候的糜芳急忙迎上:"兄長可曾引起王朗、陳矽懷疑?"
糜竺暢快大笑,全無先前的頹喪:"果然如元皓先生所料,二人並未起疑。先生,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田豐眼中精光閃現:"既已準許糜家返回朐縣,攻取下邳易如反掌。事不宜遲,立即北上?不過子仲兄,糜家財物不可帶走,以免打草驚蛇。"
糜竺頷首:"近日我已命人掩埋家財,絕不留給劉備這偽君子。待日後攻占彭城,這些仍可作為軍餉。"
田豐微笑點頭:"既如此,明日啟程。先遣人潛入下邳,按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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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們分頭行動。"
下邳城外,旌旗遮天,戰鼓撼地。
五萬敵軍列陣壓境,城頭徐州守軍儘皆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