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指甲扣進手心裡,眼神越發堅定。
“公子所說不錯,不過奴家不會讓公子孤身涉險,屆時奴家會扮作良家女子上街,趁機混進城主府,再伺機對城主下藥,偷出他書房的鑰匙。”
“剩下的事情便隻能交給公子了。”
這也不無是一個辦法。
雲翊聽後,當即覺得此計可行,便答應了下來。
“好,那就依照姑娘所說,等我找到了他的罪證就去接你出府,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揭發城主的罪行。”
夏小小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解釋。
“不,奴家暫時還不能離開城主府,書房遭遇了竊賊,到時候城主勢必會產生疑心,奴家還得留在城主府做內應。”
“況且,小妹還在城主府中生死未卜,奴家又豈能放心離去?”
話雖是這麼說,但夏小小引誘城主給城主下藥,此時若是被城主查出來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隻有暫時離開城主府,她才能免遭城主的毒手。
雲翊眉頭緊蹙,果斷拒絕。
“不行,你絕對不能再留在城主府裡,你好歹也救了我一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陷入險境。”
見他設身處地的為自己著想,夏小小的心中劃過一抹感動。
但事已至此,她彆無退路。
留在城主府裡,便是她最好的歸宿。
夏小小抬起眼眸,目光如水,輕聲回答:“公子不必再勸,奴家心意已決,隻希望屆時能萬事順利,莫要叫奴家連累了公子才是。”
雲翊沉默了片刻,隻得歎息著點頭答應。
“好,既然你心事已決,那我也不勸你了,隻是城主府危機四伏,你可千萬要小心才是,假如有萬一,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除了自己的性命,其他的一切都無關緊要。”
世人從未將她們青樓女子當過人看。
更沒人說過,她們的性命比世間的一切都更為重要。
這話,夏小小還是第一回聽說。
她反複的在心中默讀著這句話,唇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露出一抹比花還要嬌上三分的笑容來。
“公子放心,奴家都記下了。”
商議定此事之後,雲翊輕輕歎了口氣,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夏小小一把拉住了衣袖。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公子……”她的聲音低低的,像是風中飄散的柳絮,柔軟卻又難以捉摸。“夜已深,外麵風聲鶴唳,公子若此時出去,怕是會遇上巡邏的官兵,不如……”
雲翊的腳步頓了一下,側過頭去看她。
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那張精致的麵容被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眼中閃爍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
他抿了抿唇,眼神微微一沉,心中閃過一絲猶豫。
窗外夜色如墨,風卷著樹梢的沙沙聲隱約傳來,像是某種無形的威脅在暗處窺伺。
他知道,此刻出去確實風險不小,尤其是剛剛還與官兵交手,隻怕他們正滿城搜捕。
“姑娘好意,雲某心領。”他低聲回應,語氣溫和卻透著疏離。
“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不妥。”
當然,他最主要是怕秦依依那個瘋批知道後,又會怎麼樣折磨他!
畢竟之前的折磨他仍曆曆在目啊!
夏小小的手鬆開了,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
她低下頭,輕輕整理著袖口的褶皺,仿佛在掩飾內心的失落。
她的聲音更加微弱,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公子說得是,是奴家唐突了。”
隨後她緩緩垂下腦袋,遮掩住了自己眼中流露的異色。
“嗯。”雲翊輕輕應了一聲。
他沒有多待,說完便告辭離開了。
…………
第二日,夏小小瞞過青樓裡的老鴇,悄悄換上一身素淨的衣裳,趁著外頭有官兵巡邏之際,她裝模作樣的去市集上買菜。
夏小小本就生的標致,惹人憐愛。
再加上,現如今外麵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她如此裝扮實在是打眼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