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沈菀意拖著疲憊的身體先去秦氏那邊回稟。
聽到謝時芸的所作所為,氣的秦氏甩了杯盞。
“好你個司玲玉處處與我作對!”
司姨娘本命司玲玉。
桂嬤嬤指揮丫鬟,將地上的碎瓷片收走。
“姨娘何必動氣,如今這後院皆是由您做主,晾她司姨娘也翻不起什麼浪。”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對牌鑰匙。
心中舒暢了許多。
“罷了。”
抬眸看著垂眸的沈菀意,“齊淮澤那邊你用點心,他既收了你的香囊,可見他對你是感興趣的。”
沈菀意隻說將香囊給出去了,並沒有告訴秦氏,她自己的打算。
義母要的是齊家的支持,所以……並非隻有她嫁入齊家這一條路。
“是。”
沈菀意見秦氏心情好些了,將腦海裡的話過了幾遍,鼓足勇氣說道。
“義母,可,可不可以將我的月錢全部給我,我,我有用。”
隻見秦氏臉色瞬間拉下,有些不耐煩。
“菀意,義母從未虧待過你,在這國公府吃穿用度從不缺你的。”
“你隻是個女兒家,以後總歸是要嫁人的,往後安之便是你的靠山,如今拿你的月錢給安之買玩具,這也是體現了你對弟弟的疼愛。”
“菀意,人要向前看,彆盯著眼前這點薄利。”
謝安之那麼多玩樂的,哪裡用得著月月都買新的。
沈菀意失望的垂眸。
義母果真不會把月錢給她。
說是吃穿用度不缺,但她平時穿的都是自己攢錢買的那幾件,隻有義母需要她的時候,才會給她置辦新衣。
而且辦完事後,又得脫下來還給她。
“是,義母,我知道了。”
沈菀意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秦氏看著她的背影,歎了一口氣,“總歸是小地方出來的,小家子氣太重,與京中那些世家小姐沒得比!”
桂嬤嬤給秦氏點上安魂香,“但沈姑娘的模樣卻沒幾個世家小姐可比。”
這倒是。
若沈菀意的姿色不夠看,恐怕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男人都喜歡乖順聽話,還好看的女人。
學時太多了,心思也就多了。
不好控製。
沈菀意的朧月小築坐落府中西角邊。
她推開自己的院門,看著眼前巴掌大的地方,不覺放鬆了許多。
“姑娘,你回來了。”
聽到開門聲,一個紮著羊角辮的丫鬟高興的引上來。
“呀,姑娘你的眼睛怎麼是腫的,可是誰欺負你了,奴婢這就替你去報仇!”
說著就要擼起袖子衝出去。
沈菀意長臂一撈,將她拉住。
“丫丫,我沒事,隻是被風沙迷了眼。”
看著女孩臉上布滿了醜陋的傷痕,沈菀意眸中更顯愧疚。
“丫丫,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臉上治好。”
兩年前,她無意間聽到了秦氏和桂嬤嬤的說話,知道秦氏想將她培養成男人床上的玩物,往後還替謝安之鋪路。
秦氏尋來花樓娘子教授她如何在床上討好男人。
她心中覺得屈辱,即便花樓娘子將她雙腿的肉掐腫,她都不願意認真學。
秦氏得知後,便將她關起來想要餓死她,丫丫去廚房偷東西給她吃,被廚房的掌事嬤嬤發現後,將丫丫打了個半死。
為了丫丫,也為了自己有機會活著走出國公府,她答應日後好好同花樓娘子學習。
可她的月錢被秦氏霸占了,丫丫是低等丫鬟,月錢也很少,根本買不起治療臉的傷藥。
久而久之,臉上也就形成了一道道蜿蜒曲折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