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老爺子被那混合了濃烈檀香、陳年香灰和淡淡焦糊氣的霸道氣味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老臉憋得通紅,眼淚都咳出來了。
“周老!您悠著點!”江嶼白和福順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想拍背。
周墨宣卻倔強地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緩過氣,指著板磚,聲音嘶啞,帶著驚疑:“此…此氣駁雜!檀香雖正,然過於熾烈,反成燥火!香灰沉濁,陰寒入髓!更有…一絲金石焦枯之味!三氣相衝,陰陽逆亂!大凶之兆!”他這診斷,聽起來居然…煞有介事?
第三步:切!
這才是重頭戲!
周墨宣神色凝重,如同麵對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他緩緩伸出右手枯瘦、布滿皺紋的手指,指尖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懸停在板磚冰冷的外殼邊緣。
江嶼白和福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周墨宣的手指,如同號脈一般,極其輕柔、極其慎重地…搭在了板磚側麵的金屬邊緣!
他閉著眼,眉頭緊鎖,指尖微微用力,似乎在感受著那冰冷金屬下…虛無的“脈動”。
一秒…
兩秒…
三秒…
書房裡落針可聞,隻有三人粗重的呼吸聲和周墨宣指尖偶爾極其輕微的挪動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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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白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死死盯著周墨宣的表情,試圖從中讀出“脈象”的吉凶。
福順也瞪大了小眼睛,大氣不敢喘。
時間仿佛凝固了。
周墨宣的指尖在板磚邊緣停留了許久,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表情從嚴肅探究,漸漸變成了困惑,然後是難以置信的…凝重?
終於,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中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和探究,隻剩下一種深深的、近乎悲憫的…沉重。
他收回手指,長長地、沉重地歎息了一聲,仿佛耗儘了全身力氣。
在江嶼白和福順緊張到極致的目光注視下,周墨宣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用一種沉痛無比、如同宣布病危通知書的語氣,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此物…”
“…靈光內斂,氣機斷絕…”
“…依老夫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江嶼白瞬間煞白的臉,最終落回那塊死寂的“板磚”上,吐出了石破天驚的診斷:
“…恐是連日吸納異種‘金石之氣’過盛,陰陽失調,邪祟入體,阻了靈竅!”
邪祟入體!阻了靈竅!
八個字,如同八道驚雷,劈得江嶼白外焦裡嫩,魂飛天外!
福順也倒吸一口冷氣,胖臉上滿是驚駭:“邪…邪祟?真…真讓咱家說著了?!”
周墨宣沉重地點點頭,仿佛在確認一個無比殘酷的事實。他看著那塊“板磚”,眼神複雜,帶著惋惜和一種麵對“被汙染聖物”的痛心:“此‘金石之氣’,雖是其運轉之本,然過猶不及!尤以地宮所吸之‘氣’,霸道陰寒,恐含不祥!如洪水決堤,衝垮了自身平衡!更兼…太廟香火雖正,然過於剛猛熾烈,如同烈火烹油!兩相夾擊之下…唉!”
他重重歎了口氣,給出了最後的“治療方案”:
“或可…置於太廟正殿,受香火熏陶…驅邪扶正?”
江嶼白:“……”
他張大了嘴巴,看著周墨宣那張寫滿“我很專業、我很嚴肅”的老臉,又低頭看看書案上那塊散發著檀香味、電量滿格卻死不開機的“邪祟板磚”…
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如同海嘯般將他徹底淹沒。
驅邪扶正?
還放回太廟?
再熏一遍?!
江嶼白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著那塊板磚,又指指周墨宣,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最終,千言萬語彙成一句發自靈魂的、帶著哭腔的呐喊:
“周老…您…您確定這不是…火上澆油?!”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這塊“邪祟板磚”在太廟香火中徹底被醃成一塊電子臘肉的悲慘未來…以及自己身上那更加濃鬱、更加驅之不散的…“開光”電子臘肉味兒!
沒人注意到。
在太史府書房窗外的廊下陰影裡。
一個不起眼的、被江嶼白隨手放在牆角、沾著點香灰的小布包裡麵是幾塊充能礦石的碎屑)。
一絲極其微弱、卻比在舊檔庫時活躍了數倍的淡綠色光暈…
如同被周墨宣那“邪祟入體”、“金石之氣”的論斷刺激到了一般…
在布包的褶皺縫隙裡…
極其不安分地…
瘋狂閃爍起來!
像一顆被強行壓抑、卻即將破土而出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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