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梵音是主旋律,宏大而充滿力量感,如同金色的陽光穿透厚重的雲層。而樂瑤殘留的安魂曲餘韻,則如同月光下潺潺的溪流,帶著撫慰人心的清涼,絲絲縷縷地滲透進那金色的聲浪之中。
當這兩種聲波相遇、疊加、共振…
嗡——!
一聲奇異的、並非來自任何人口中或樂器的低鳴,在空氣中憑空響起!仿佛是整個空間在呻吟,又像是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共鳴!
緊接著,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礦石圈裡,那些原本隻是散發著微弱、恒定光芒的各色礦石——青碧石、赤焰晶、玄水玉、白金砂、黃土髓——它們的表麵,開始像通了微弱電流的燈泡一樣,極其明顯地、有節奏地閃爍起來!
青碧石綠光瑩瑩,赤焰晶紅光跳動,玄水玉藍光幽幽,白金砂白光爍爍,黃土髓黃光暖暖…五色光芒交相輝映,此起彼伏!它們不再僅僅是背景光源,而像是被這奇特的“梵音+安魂”混合聲波注入了生命,隨著誦經的節奏和殘留音律的韻律,跳起了一場無聲卻絢麗的“燈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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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芒的閃爍並非雜亂無章。細心觀察如果能從震驚中回過神的話),會發現它們的明暗變化,隱約與摩訶耶誦經聲調的高低起伏、以及樂瑤殘留音律中某些特定的、被放大的和諧節點,微妙地同步著!
“活了!石頭…石頭真活了?!”福順也顧不上捂耳朵了,指著那些閃爍跳躍的礦石,胖臉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禦膳房的蘿卜自己跳起了胡旋舞,驚駭中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
連那幾個昏昏欲睡的小太監和工匠,此刻都徹底清醒了,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看著這隻有在神怪話本裡才可能出現的光景——五色神石,應聲而舞!這可比街頭賣藝的胸口碎大石刺激多了!
周墨宣徹底忘了生氣,也忘了他的“斯文掃地”論。他像個發現了稀世珍寶的孩童,激動地湊到礦石圈邊,手中的“秤砣”感應儀都快被他攥出水來了。那根指針,此刻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而穩定的幅度,隨著礦石光芒的閃爍和聲波的起伏,同步地、規律地左右擺動!幅度遠超之前任何一次!
“這…這韻律…”周墨宣喃喃自語,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指針的擺動軌跡,又猛地抬頭看向那些閃爍的礦石,試圖從中找出某種天地至理,“梵音引動…古樂調和…五行之石響應…這…這難道…是某種失傳的…‘天籟共振’?!”他感覺自己的畢生所學在這奇景麵前,被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雖然這大門開得有點歪。
江嶼白的心臟砰砰狂跳,幾乎要衝破胸膛!他死死盯著礦石圈中央那塊依舊“裝死”的“板磚祖宗”,嘴裡無意識地念叨著:“兄弟!兄弟你看到了嗎?感受到了嗎?這陣仗!這排麵!賽博搖滾現場加佛光普照啊!給點反應啊哥們!彆睡了!起來嗨!”
仿佛聽到了他內心的瘋狂呼喚…
就在摩訶耶的誦經聲達到一個高亢的轉折點,如同金翅大鵬振翅長鳴;而樂瑤殘留的安魂餘韻中某個清越的音符被共振放大,如同鳳鳴九天;五色礦石的光芒也在此刻同步爆發出最璀璨的一瞬!
嗡——!
一聲比剛才更加清晰、更加凝練的共鳴低鳴,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
礦石圈正中央,那塊被五色光芒輪番照耀、被混合聲浪反複衝刷的黑色“板磚”!
它側邊那個米粒大小、早已被眾人認定徹底報廢的呼吸指示燈!
在沒有任何外力觸碰的情況下!
猛地!爆發出一道極其明亮、極其穩定、持續了足足半秒鐘的湛藍色光芒!
那藍光如此純粹,如此耀眼,如同暗夜中驟然點亮的星辰!瞬間壓過了周圍閃爍的五色礦石光芒!將整個舊檔庫的角落都映照成了一片幽幽的藍!
這光芒,不再是之前那種微弱到幾乎以為是錯覺的“詐屍”閃爍!而是明確的、有力的、宣告著某種沉睡核心被成功“喚醒”的強烈信號!
“亮了!臥槽!真亮了!!”江嶼白再也控製不住,激動得原地蹦起三尺高,聲音都劈了叉,指著那道剛剛熄滅、但殘影仿佛還烙印在視網膜上的藍光,手舞足蹈,語無倫次,“兄弟!兄弟你活了!你看到沒!藍的!賊藍!跟天空似的!不是幻覺!不是回光返照!是真活了!”
福順和小太監們嚇得集體後退一步,差點以為江大人也“心魔作祟”了。
周墨宣手裡的“秤砣”感應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老爺子渾然不覺,他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花白的胡子微微顫抖,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板磚”側邊,那裡仿佛還殘留著那道驚心動魄的藍光。他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隻有胸腔裡那顆老心臟,擂鼓般瘋狂跳動。活了?真活了?被這…這梵音加安魂曲的“歪門邪道”…給吼活了?!
樂瑤更是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作為最敏銳的音律掌控者,她比任何人都清晰地“聽”到了剛才那一下!那不是簡單的指示燈亮起!在那道藍光亮起的瞬間,她分明捕捉到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帶著某種規律性“脈動”的聲波,從那“板磚”內部散發出來!如同沉睡巨獸蘇醒後的第一聲心跳!這感覺…和她之前感應到北狄遺跡核心能量被激活時的韻律…竟有幾分相似?!這個念頭讓她不寒而栗,又莫名激動。
而作為這場“賽博誦經”風暴的中心,摩訶耶對身後發生的驚天巨變依舊毫無察覺。他正誦念到經文最關鍵、最投入的部分,聲調拔到了最高,全身心地沉浸在與“心魔”搏鬥的莊嚴使命中。他眉頭緊鎖,額頭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光頭映襯下格外顯眼。誦經聲如同洶湧的海嘯,一浪高過一浪:
“阿…彌…利…哆…悉…耽…婆…毗…!”
最後一個音節,被他用儘全力,拖得又長又響,如同撞響了一口無形的巨鐘!聲浪在舊檔庫裡轟然炸開,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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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驚天動地的尾音落下的刹那!
嗡——!
礦石圈裡,那些剛剛還在努力“蹦迪”的五色礦石,仿佛被這最後一記“梵音重錘”徹底榨乾了能量,光芒如同斷電般齊齊熄滅!隻留下滿地狼藉的石頭,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淒涼。
懸掛的音叉和小編鐘也停止了被動的震顫,庫房裡瞬間陷入一種近乎真空的死寂。隻有灰塵還在慢悠悠地飄蕩。
摩訶耶緩緩收聲,長舒了一口氣,仿佛經曆了一場大戰,帶著疲憊卻滿足的神情,慢慢睜開了他那雙寶石般的眼睛。他臉上帶著一種“邪魔已除,功德圓滿”的自信微笑,目光掃向礦石圈中央,準備接受眾人尤其是江嶼白)感激涕零的膜拜,順便看看那塊被自己“淨化”過的“法器”有何神異變化。
然後…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隻見江嶼白正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剛才蹦起來沒站穩),半趴在地上,撅著屁股,臉幾乎要貼到“板磚祖宗”的呼吸燈上,手指頭還神經質地戳著那冰冷的屏幕,嘴裡念念有詞:“兄弟?再亮一個?就一個!給哥點麵子!剛才那藍光多帥啊!再來一次!證明你不是曇花一現!咱晚上加餐!雙倍奶酥悅音糖!管夠!”
周墨宣則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旁邊,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著“板磚”,仿佛還在消化那道藍光帶來的靈魂衝擊。他腳邊躺著那個可憐的“秤砣”感應儀。
福順和小太監們擠在角落,表情呆滯,眼神在發光的板磚曾經)、誦經的和尚、和狀若瘋魔的江大人之間來回切換,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看到了什麼”的集體懵逼狀態。
樂瑤倒是恢複了鎮定,但她蹲在地上,指尖還按著地麵,眉頭微蹙,似乎在努力回憶和捕捉剛才那轉瞬即逝的“脈動聲波”,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而礦石圈中央那塊“板磚祖宗”…在爆發出那一下驚才絕豔的湛藍光芒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側邊的呼吸燈區域,黑得深沉,仿佛剛才那一切,真的隻是眾人被梵音震出的集體幻覺。
摩訶耶臉上的自信微笑,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他寶石般的眼睛裡,寫滿了大大的問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難道…心魔太頑固?九遍不夠?還是…自己用力過猛,把“靈體”給震傷了?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挽回一點高僧的尊嚴,小心翼翼地問道:“呃…江施主?周大人?這‘法器’…靈台可曾清明?心魔…是否已除?”語氣帶著點試探,完全沒了剛才的斬釘截鐵。
江嶼白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沾著灰,眼神複雜地看著摩訶耶——充滿了感激畢竟藍光是真的)、荒誕這驅魔方式太硬核)、以及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祖宗又睡了)。他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飄忽:
“大師…心魔除沒除掉我不知道…但我兄弟剛才…確實‘吱’了一聲…”
他頓了頓,看著摩訶耶瞬間亮起的眼神,幽幽地補充道:
“雖然…就‘吱’了那麼半秒…然後又…睡得跟死豬一樣了。”他無奈地指了指再次陷入“板磚”狀態的手機,長長歎了口氣,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再次飄向它側邊那黑暗的呼吸燈區域,心底有個微弱卻執著的聲音在呐喊:它剛才真的亮了!那不是夢!它還有救!
而此刻,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蹲在地上凝神感應的樂瑤,指尖突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周墨宣腳邊那個被遺忘的“秤砣”感應儀,又迅速看向礦石圈中央的“板磚”,美眸之中,一絲混合著驚疑和興奮的銳利光芒,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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