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正使卻越發激動,繼續慷慨陳詞:“我北狄男兒,最敬重的便是此等熱血豪情!因此,外臣冒昧,懇請陛下恩準,能否將此類‘神圖’…賜予我邦些許?我北狄願以良馬千匹,肥羊萬頭作為交換!”
噗通!
這次是江嶼白沒坐穩,直接從凳子上滑了下去,摔了個屁股墩兒。
整個蓬萊殿,瞬間鴉雀無聲。
絲竹停了,歌舞停了,所有王朝官員都目瞪口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用千匹良馬、萬頭肥羊…換幾張暴漫表情包?!
這北狄使者是喝假酒了吧?!
還是他們草原上有什麼特殊的信仰,把動圖當圖騰了?!
周墨宣終於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因為激動,聲音都有些發顫:“荒謬!簡直荒謬!此等…此等戲謔之物,豈能與軍國資糧相提並論!尊使休要胡言!”
北狄正使卻一臉認真:“周大人此言差矣!士氣乃軍隊之魂!能提振士氣之物,便是無價之寶!如何不能交換?”
他還轉頭看向趙衍,語氣懇切:“陛下!若您覺得馬羊不足,我北狄還有上好皮草、珍貴藥材!隻要陛下肯賜下‘神圖’,價格好商量!”
趙衍端著酒杯,臉上的表情管理差點失控。
他想過這使者可能會私下討要,卻沒想到對方如此耿直,直接在國宴上公開提出,還開出了這麼…實在的價格。
這讓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答應?豈不成了千古笑話?史書上怎麼寫?《諧律本紀·陛下賣圖予狄》?
不答應?對方如此誠懇,又是馬又是羊的,好像顯得天朝很小氣,幾張“戲作”都舍不得。
趙衍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縮在角落、剛剛從桌子底下爬起來的江嶼白。
眼神裡充滿了“看看你乾的好事”的無奈。
江嶼白接收到陛下的目光,恨不得當場再暈過去。
就在這尷尬至極的時刻,北狄使團中,一位一直沉默不語的副使忽然站了起來。
他年紀稍長,看起來更穩重些。
他先是對趙衍行了一禮,然後拉了一下正使的衣袖,低聲用北狄語快速說了幾句什麼。
那正使臉上的激動稍褪,露出幾分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又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再次對趙衍行禮,語氣依舊恭敬,但內容卻讓所有人再次絕倒:
“陛下恕罪!是外臣唐突了!此等‘神圖’製作定然不易,耗費心神!豈是尋常馬羊可換?”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種“我懂了”的表情,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不知…製作此等神圖,是否需消耗陛下之…真龍之氣?若需滋補,我北狄有百年雪參、極品鹿茸,可儘數奉上!隻求…隻求三五張即可!”
噗——
這下連趙衍都差點沒繃住,剛入口的酒差點噴出來。
真龍之氣?滋補?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江嶼白已經徹底麻木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跟不上這劇情的發展了。
周墨宣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北狄正使:“荒唐!荒唐至極!陛下萬金之軀,豈容爾等如此揣度!此物…此物…”
他很想說“此物乃奸佞所獻妖物”,但看到陛下那微妙的表情,又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差點憋出內傷。
趙衍放下酒杯,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他知道,今天這事要是不給個交代,怕是過不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威嚴:“尊使誤會了。此圖…並非什麼軍國重器,亦不需消耗什麼…真氣。不過是朕與臣工,批閱奏折時,為求簡便直觀,所用的一些…符號罷了。”
北狄正使一臉“我懂我懂,陛下您就彆謙虛了”的表情,連連點頭:“是是是,符號,神奇的符號!陛下天縱奇才,方能創出此等蘊含無上戰意的符號!外臣佩服!”
趙衍:“…”
算了,跟這耿直boy說不清了。
他想了想,隻好道:“既然尊使喜愛…朕便賜你幾張類似的圖樣,帶回北狄,以增兩國情誼。至於馬羊皮草,便不必了。”
他打算隨便畫幾張【加油】【努力】之類的簡筆畫打發一下。
沒想到北狄正使聞言大喜過望,直接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外臣叩謝陛下隆恩!陛下放心!此等神圖,北狄必視若珍寶,絕不外傳!隻會用於鼓舞我軍將士士氣!”
趙衍嘴角抽了抽。
他仿佛已經看到未來兩國交戰時,對方打著【加油】的旗號衝過來的詭異場景了。
宴席就在這種極度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北狄使團心滿意足,覺得這趟來得太值了,居然求到了天朝的“軍事機密”!
王朝官員們心情複雜,個個表情古怪,感覺像是參與了一場荒誕離奇的夢。
周墨宣鐵青著臉,第一個拂袖而去,看方向像是要直接去太廟哭訴。
江嶼白也想溜,卻被福順悄悄拉住。
“江大人,”福順一臉生無可戀,“陛下讓您…趕緊回去想想辦法…那‘法器’若能醒,趕緊弄幾張…正常的…‘神圖’出來…陛下說…他畫的恐怕…恐怕難以滿足北狄需求…”
江嶼白眼前一黑。
陛下您對自己靈魂畫作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嘛!
可那破手機…
他哭喪著臉:“福公公,那玩意兒它…”
話沒說完,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來,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江大人!可找到您了!快回舊檔庫看看吧!您供著的那塊‘板磚’…它…它剛才好像…放了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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