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陛下您剛才那個轉音有點意思！手機說反饋波動了！再來一次試試？”
整個奉先殿內，回蕩著皇帝陛下各種調門的“練聲”，夾雜著樂瑤的指揮、江嶼白的播報、周墨宣壓抑的抽氣聲和摩訶耶偶爾的點評…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且滑稽。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在舉辦什麼詭異的古代聲樂大師課。
時間就在這荒誕的“特訓”中飛速流逝。
地底的震動越來越頻繁，轟鳴聲也越來越響。
殿頂落下的灰塵幾乎從沒間斷過。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終於，在經曆了無數次失敗和調整後，他們艱難地確定了九個相對靠譜的基礎音階。
但最難的關卡來了——順序！
星宿之位的順序！
九個音階，排列組合有多少種可能？足以讓人絕望！
他們隻能再次開始漫長的試錯。
“角、亢、氐、房…”周墨宣對著星宿圖，顫抖著報出順序。
趙衍便按照他報的順序，依次對著音紋發出相應的單音。
錯誤。
“奎、婁、胃、昴…”
錯誤。
“井、鬼、柳、星…”
還是錯誤！
每一次錯誤，都意味著寶貴時間的流逝，都意味著地底那玩意兒離爆炸更近一步！
趙衍的嗓子已經有些沙啞，額頭布滿細汗。
皇帝的耐心和體力都在瀕臨耗儘。
周墨宣急得滿頭大汗，翻典籍的手都在抖。
樂瑤的眉頭越皺越緊。
江嶼白看著手機上那緩慢下降的電量百分比，心急如焚。
就在氣氛再次陷入僵局，絕望開始蔓延之時。
一直閉目感知能量流動的摩訶耶，忽然睜開了眼睛，指著影壁上的一處音紋：“陛下，請單獨激發此音紋，用…第三號音階。”
趙衍雖然不解，但還是依言照做，發出了一個低沉有力的單音。
嗡——
音紋微微一亮！
摩訶耶立刻指向另一處：“現在，激發此處，用第七號音階！”
趙衍再次照做。
嗡——
第二處音紋亮起！
“接下來，東南角那處，第一號音階！”
“正下方，第五號！”
…
摩訶耶語速越來越快，手指如同穿花蝴蝶，在影壁上飛快指點。
趙衍緊跟他的指令，一個個音階發出。
令人驚奇的是，這一次，影壁上的音紋不再是零星閃爍，而是如同被逐漸點燃的燈串，一個個亮起，彼此之間似乎產生了微弱的能量勾連！
手機屏幕上的能量反饋條，也開始穩步攀升！
【頻率匹配度：升高！】
【能量反饋：持續增強！】
【序列正確可能性：70…75…】
有戲！
所有人精神大振！
周墨宣也顧不上什麼斯文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摩訶耶的指揮，喃喃道：“原來如此！星宿之位並非固定順序，而是…能量流動的路徑！需跟隨能量指引！”
終於，在摩訶耶的指揮下，第八個音紋被成功激發！
隻剩下最後一個關鍵音階，落在最高處的一個複雜音紋上！
“陛下！最後一個！第九號音階！全力激發此處！”摩訶耶高聲道。
趙衍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的乾澀疼痛，凝聚起全身的氣勢，對準那最高處的音紋，發出了一個他自認為最完美、最渾厚、最具帝王氣概的——
“昂————”
然而…
就在這最後一個音即將發出的瞬間——
轟隆！！！
地底猛地傳來一聲前所未有的恐怖巨響！
整個奉先殿劇烈搖晃！如同發生了十級地震！
屋頂的瓦片劈裡啪啦地往下掉！
柱子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趙衍被這突如其來的劇震乾擾，氣息一岔，那最後的“昂”字，直接破了音，變成了一個滑稽的——
“嗝——嗷——！”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站立不穩，東倒西歪！
江嶼白手中的手機屏幕瘋狂閃爍，最後跳出一行絕望的文字：
【序列中斷！能量反噬！】
【破解失敗！】
【電量耗儘…關機…】
啪。
屏幕徹底黑了。
整個奉先殿，也仿佛隨之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和寂靜。
隻剩下地底那持續不斷的、仿佛嘲笑著他們所有努力的…
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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