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在值房裡團團轉,最後猛地停在樂瑤麵前,也顧不上什麼雅正了,指著她的鼻子,竟然…竟然脫口而出一段帶著押韻的怒斥:
“豎子胡鬨欠管教!弄虛作假瞎鼓搗!”
“鬃毛未卷先自亂!音律院臉都丟儘了!”
罵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怎麼…怎麼突然就押上韻了?!
都是被那“動次打次”牆給害的!
樂瑤更是目瞪口呆,看著周老那氣得發紅又帶著點自我懷疑的臉,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趕緊死死低下頭。
外麵的喧嘩聲越來越大,眼看就要控製不住。
事情很快驚動了宮裡。
趙衍正在為定脈儀和摘要機兩件事心煩,又聽到這等荒唐鬨劇,頓時龍顏大怒。
“胡鬨!”他一把將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區區胡須小事,也敢圍堵官署?成何體統!”
“福順!傳朕旨意!將鬨事者驅散!為首者罰俸三月!”
“再傳旨工部和市舶司!即日起,凡京城售賣之胭脂水粉、膏油鬢品,皆需登記造冊,標明成分產地,設‘卷須監’暫管此事!凡粗製濫造、以次充好者,嚴懲不貸!”
一道聖旨,雷厲風行。
禁軍出動,很快驅散了人群。
“卷須監”這個聽起來極其不正經的臨時機構,也火速掛牌成立,就設在工部下麵,專門管理這突然爆發的“胡子危機”。
然而,誰來當這個“卷須監”的負責人,又成了難題。
工部的老爺們對此一竅不通,更覺得丟人。市舶司的人隻管進出口,不懂產品。
就在眾人推諉之際,福順看著聖旨,眼珠一轉,小聲對趙衍道:“陛下,這‘卷須’之風,畢竟因摩訶耶法師而起…如今設立‘卷須監’,正缺一形象…呃…典範。”
“不如…就請法師暫領此‘監’之職?一來可平息物議,二來嘛…法師那‘原版’卷須,正是眾人追求之標準,由他把關,再合適不過?”
趙衍聞言,想了想摩訶耶那部被能量燙出的、獨一無二的卷須,再想想樓下那些“海膽”和“板結”,竟然覺得…頗有道理?
“準了。”他大手一揮,“加封摩訶耶法師為‘卷須監’監事,賜…賜…”
他卡殼了一下,實在想不出該賜什麼,總不能賜一瓶卷須水吧?
“賜…可自由出入宮禁,谘問樂瑤及相關匠人之權!”
於是,當摩訶耶法師接到這道莫名其妙的聖旨時,整個人再次陷入了巨大的茫然和荒謬感之中。
他從西域而來,是為了傳播佛法,交流文化。
結果現在…
先是被當成時尚教父,現在更是直接被官方認證為…胡子質量總監?!
佛祖啊…這中原王朝的官職…都如此彆致的嗎?
他看著鏡子裡自己那撮依舊倔強卷曲的胡子,長長地、長長地歎了口氣。
認命吧。
至少…能名正言順地管管那些山寨貨,彆再讓人重蹈他的…事故覆轍?
而經此一鬨,樂瑤是再也不敢隨便鼓搗這些“副業”了,乖乖回去研究她的音律。
周墨宣也嚴令音律院上下,嚴禁再從事任何與主業無關的“手工製作”,違者重罰。
一場轟轟烈烈的“卷須風波”,看似暫時平息了下去。
但“卷須監”的牌子,卻實實在在地掛了起來。
摩訶耶法師也隻好硬著頭皮,開始他每日審核各種胭脂水粉、發油鬢膏的奇異生涯。
隻是,偶爾在夜深人靜,他對著那些送檢的、號稱能打造“完美梵風卷”的樣品時,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地宮中那一道詭異的能量餘波。
想起自己胡子被燙卷瞬間的那股灼熱和…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同於尋常火焰的…能量悸動。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那些仿製品之所以出問題,真的僅僅是因為配方和工藝嗎?
還是說…
這“卷須”的效果,本就暗合了某種奇特的能量規律?
而自己這撮“原版”…
真的隻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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