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白看著屏幕上那條催他趕緊下去、還點名要能量礦石當門票的短信,眼角抽搐。
同行見同行,背後打一槍。
這井底下的玩意兒,口氣還挺大!
“江大人,您真要下去啊?”旁邊的小太監聲音發顫,看著那口深不見底的枯井,腿肚子直抖。
“下!必須下!”江嶼白把心一橫,係緊了腰間的繩子,“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還敢收門票!”
他摸了摸懷裡,幸好平時研究手機充能,隨身帶著幾塊品質一般的能量礦石,這會兒正好當“買路錢”。
兩個侍衛一臉凝重地抓緊了繩子另一端,再三確認:“江大人,您可千萬小心!有事就拽繩子!”
“知道了知道了!”江嶼白深吸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那個不耐煩的顏文字,舉著燈籠,踩著井壁凹凸不平的磚縫,開始往下爬。
井壁濕滑,布滿青苔,越往下越是陰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腐的氣息。
燈籠的光線隻能照亮腳下很小一圈範圍,四周是無邊的黑暗,偶爾有水滴從井壁滲落,發出“嘀嗒”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江嶼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邊往下爬,一邊豎著耳朵聽下麵的動靜。
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和摩擦聲,啥也沒有。
那要門票的“鬼”呢?
該不會是騙他下來好關門打狗吧?
他往下爬了約莫兩三丈深,腳終於碰到了實物。
不是預想中的井水,而是堆積的淤泥和枯枝敗葉。
燈籠往下一照,井底比想象中寬敞些,側麵似乎還有一個黑黢黢的洞口,被坍塌的石塊和雜物半掩著。
手機屏幕上的信號格,在這裡居然滿得快要溢出來!
那個月亮符號又蹦出一條新消息:
【左邊!笨!把石頭搬開!(`へ′)】
還附帶一個箭頭指向那個被堵住的洞口!
江嶼白:“……”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井底下的主兒,不僅會發短信,還是個急性子外加嘴毒!
他認命地放下燈籠,開始吭哧吭哧地搬那些堵住洞口的碎石爛磚。
上麵的小太監聽到動靜,壓低聲音喊:“江大人?您沒事吧?”
“沒事!挖寶呢!”江嶼白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手下沒停。
搬開最外麵一層雜物後,後麵居然露出一道人工修葺的、向下延伸的石階!
一股更陳舊的、帶著金屬和塵土味道的空氣從裡麵湧了出來。
江嶼白心裡咯噔一下。
這冷宮井底,還真彆有洞天?
他舉著燈籠,小心翼翼地將上半身探進洞口,沿著石階往下走了幾步。
石階不長,儘頭是一扇虛掩著的、布滿銅綠的石門。
門上刻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奇異紋路,看著不像裝飾,倒像是某種…電路板?
江嶼白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
他試著推了推石門。
比他想象中輕很多,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嘎吱”聲,石門向後滑開。
一股更加濃鬱的、難以言喻的陳舊氣息撲麵而來,還夾雜著一絲極微弱的、類似臭氧的味道。
門後的景象,讓江嶼白舉著燈籠,徹底愣在了原地。
這不是他想象中藏寶室或者墓穴。
這更像是一間…極其簡陋古樸的實驗室?
房間不大,四壁是粗糙的石牆,但牆上卻鑲嵌著一些早已失去光澤的金屬導管和晶體碎片。
房間中央是一個石台,台上赫然固定著一個籃球大小、布滿奇異音紋和深深裂縫的青銅球體!
那球體表麵黯淡無光,布滿了灰塵和蛛網,但在燈籠光線的照射下,那些錯綜複雜的音紋深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流光一閃而逝。
更讓江嶼白頭皮發麻的是——
他懷裡的手機,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來!
而且信號格全滿!
屏幕上那個月亮符號瘋狂閃爍,緊接著蹦出一條新消息,來源顯示…就是眼前這個破銅爛鐵球!
【愣著乾嘛?進來!把門帶上!冷!(>﹏<)】
江嶼白:“!!!”
實錘了!
就是這個球!
就是這個看起來像是從廢品站撿來的、快要散架的青銅球,在給他發顏文字短信!
還會怕冷?!
江嶼白感覺自己二十年來形成的世界觀正在稀裡嘩啦地碎掉。
他機械地走進房間,下意識地回身把石門帶上,隔絕了井底傳來的陰冷空氣。
然後他舉著燈籠,小心翼翼地靠近石台,上下打量著這個青銅球。
“剛…剛是你在說話?”他試探著問,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有點發飄。
青銅球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