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廈404室的落地鐘敲過淩晨三點,馬小玲的桃木劍突然從劍鞘彈出三寸。她盯著浴室門縫透出的青光,聽見況天佑的低吟混著瓷器碎裂聲:複生,彆碰那麵鏡子!
怨靈的尖嘯幾乎同時炸開,客房裡的珍珍突然坐起,頸間的蝴蝶胎記亮如白晝。她看見雪的虛影從衣櫃裡爬出,長發間纏著血色櫻花,而在雪的身後,藤田剛的軍刀正滴著水,水珠在地板上彙成紅溪村的輪廓。
馬小玲!天佑的吼聲帶著屍毒蔓延的沙啞。小玲衝進浴室,看見複生正對著碎鏡哭泣,掌心的血珠滴在鏡麵上,竟讓1938年紅溪村的場景在碎片中重組——何守義的屍體突然轉頭,空洞的眼窩看向小玲,嘴型分明在說。
掌心雷!小玲本能地甩出符咒,金色雷光在狹小空間炸開。天佑撲過來護住複生的瞬間,雷光擦過他的左肩,警服下的皮膚應聲裂開,黑紅色的血液濺在牆上的驅魔符咒上。
時間仿佛靜止。小玲眼睜睜看著血珠滲進符咒,原本朱砂寫的字突然泛藍,光芒順著符咒紋路遊走,最終在牆麵投射出盤古族的蛇形圖騰——和天佑胸口的印記完全一致。
這是...盤古族的血契光紋。小玲的聲音在顫抖,劍穗上的青銅鈴鐺瘋狂鳴響。她想起姑婆日記裡的殘頁:當僵屍王血脈與驅魔師精血共鳴,光紋將顯露出盤古族封印的真相。
天佑靠著牆滑坐在地,左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新長出的皮膚泛著青白,卻在藍光映照下顯露出半透明的蛇形血管。他盯著牆麵上的圖騰,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六十年的蒼涼:1938年馬丹娜的伏魔劍刺中將臣時,我的血混著他的血濺在她的鈴鐺上,原來早在那時,血契就已經種下。
怨靈的尖嘯突然變調,雪的虛影抱著頭蜷縮,頸間的櫻花血痕被藍光削弱。珍珍不知何時站在浴室門口,掌心的櫻花紅痣正吸收著藍光,蝴蝶胎記周圍浮現出細小的蛇形紋路,與天佑胸口的印記遙相呼應。
王老師!小玲想去扶珍珍,卻被天佑拽住手腕。他的指尖異常冰涼,卻在接觸到小玲的朱砂痣時,讓她看見幻象——1938年的紅溪村,將臣的血液融入溪水時,年輕的馬丹娜正用伏魔劍刻下血契,劍刃上同時沾著僵屍血與驅魔師血。
彆靠近她。天佑的聲音像繃緊的鋼絲,珍珍的聖女血脈正在吸收血契光紋,當年將臣就是用這種光紋定位聖女轉世。他望向鏡中破碎的紅溪村場景,何守義的屍體突然化作光點,飄向珍珍的胸口。
小玲的掌心雷符咒突然失效,她這才發現所有驅魔工具都在藍光中失靈。複生抱著熊貓玩偶站在門口,後頸的蛇形印記亮如小燈,指尖無意識地在空中畫著盤古族圖騰,而他腳邊的金魚缸裡,金魚的眼睛全變成了藍色,魚鰭正指著珍珍的方向。
馬小姐,現在信了吧?天佑扯下警服,露出胸口的血色印記,在藍光中呈現出活物般的蠕動,我的血能激活你的驅魔符咒,也能讓它們失效,因為我們的血脈,早在六十年前就被將臣拴在了同一條繩上。
小玲的後背撞上濕漉漉的瓷磚,桃木劍落地。她想起在成田機場看見的監控錄像——天佑徒手捏爆自動門時,門框上殘留的血漬同樣發出過藍光。而現在,牆麵上的光紋正在重組,漸漸顯露出羅睺封印四個古字。
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利用驅魔師的血鞏固封印?小玲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卻在看見珍珍踉蹌倒地時本能地撲過去,但珍珍是聖女,她的血能同時激活封印和永恒之門,對嗎?
天佑沒回答,隻是盯著珍珍頸間的印記。那裡的蝴蝶胎記已經變成血色,邊緣纏繞著細小的蛇形紋路,和他胸口的印記形成了完整的圖騰。他突然想起將臣在紅溪村說的話:當聖女與僵屍的血契完成,羅睺的封印就會出現裂縫。
怨靈的虛影在藍光中徹底消散,雪臨終前的低語卻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藤田聯隊的軍刀...在紅溪村的櫻花樹下...刻著永恒之門的坐標...珍珍猛地抬頭,眼睛裡映著牆麵上的光紋,竟和她在機場夢見的櫻花樹完全吻合。
爸,金魚在發光!複生突然指著滿地的金魚,每隻魚眼都映著嘉嘉大廈的天台。未來的身影再次出現,這次她沒有戴貝雷帽,而是露出手腕上與天佑相同的蛇形印記,手中舉著的玻璃瓶裡,裝著從珍珍身上抽取的、泛著藍光的血液。
她要去紅溪村!天佑強行站起,僵屍極速發動時帶起的氣流掀飛了浴室頂棚,1938年藤田剛埋下的子宮,現在正在吸收聖女血,一旦讓未來拿到坐標——
小玲抓住他的胳膊,掌心的朱砂痣正好按在他的印記上。藍光突然暴漲,兩人同時看見幻象:1999年7月的紅溪村,將臣站在血色溪水中,而馬小玲舉著伏魔劍刺向天佑的心臟,珍珍的眼淚滴在劍刃上,同時激活了封印與永恒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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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姑婆日記裡被燒毀的那頁...小玲的聲音卡在喉嚨裡,是我們三人的結局。她望向珍珍,對方正用指尖在牆麵的光紋上畫著什麼,而複生不知何時撿起了桃木劍,劍穗上的鈴鐺終於不再鳴響,而是發出清越的鳳鳴。
淩晨四點的閣樓,天佑盯著馬丹娜的日記殘頁,藍光將文字顯形:血契既成,僵屍與驅魔師同生共死。若想解除,需聖女之淚與僵屍之心共祭。他摸出銀鐲,內側的二字在藍光中與小玲劍穗上的紋路重合,終於明白為何每次使用極速,她的鈴鐺都會響起。
況天佑。小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次她沒帶任何武器,隻是捧著珍珍的圍巾,珍珍的蝴蝶胎記在藍光中顯形了,那是盤古族聖女的標記,和姑婆日記裡的插圖一模一樣。
天佑轉身,看見圍巾內側的朱砂符已經完全消失,露出用紅溪村棉線繡的二字,而在這兩個字中間,繡著隻振翅的蝴蝶,翅膀邊緣纏繞著蛇形紋路——正是他與小玲血契的具象化。
我查過1945年的關東軍檔案。小玲走近兩步,月光照在她頸間的胎記上,山本一夫在東北建立過僵屍研究基地,而你當時的任務,是摧毀那個基地。但檔案照片裡,你和他的胸口都有蛇形印記,像在互相呼應。
天佑的指尖劃過牆麵的光紋,突然笑了:1945年我第一次見到山本一夫,他說將臣的血能讓我們永生,卻沒說永生的代價是每隔十年就要壓製屍毒。馬小玲,你知道為什麼我的血滴在你的符咒上會變藍嗎?因為那是盤古族認可的、能同時激活封印與毀滅的鑰匙。
閣樓地板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樓下的金魚缸再次炸裂,這次金魚並沒有死,而是化作藍色光點,朝著珍珍的房間飛去。天佑知道,這是血契完成的征兆,從此之後,他與小玲的血脈將共享感知,而珍珍的聖女之力,會成為雙方爭奪的關鍵。
明天帶珍珍去紅磡海底。天佑將銀鐲塞進小玲掌心,馬丹娜埋下的伏魔劍殘片,隻有聖女血能激活。但記住,千萬彆讓未來的血碰到珍珍的胎記,她的半僵血脈會激活藤田剛埋下的子宮,那些東西...一直在等著聖女血來蘇醒。
小玲盯著掌心的銀鐲,突然發現鐲麵的地圖在藍光中完整顯現——紅溪村的溪水走向與維多利亞港完全重合,入海口處的嘉嘉大廈下方,赫然標著永恒之門。而在地圖角落,用朱砂寫著姑婆的遺言:小玲,若你看見光紋,記住千萬彆愛上那個胸口有蛇形印記的僵屍,因為你們的血契,會讓羅睺的虛影提前十年蘇醒。
浴室裡,珍珍對著鏡子解開襯衫,蝴蝶胎記周圍的蛇形紋路已經形成完整的圓環,和天佑胸口的印記嚴絲合縫。她摸著手心的櫻花紅痣,突然聽見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珍珍,你知道為什麼況天佑的血會讓馬小玲的符咒變藍嗎?因為在1938年的紅溪村,將臣用他的血,換了馬丹娜的半條命,而你,是他們血契的祭品。
淩晨五點,天佑站在成田機場的安檢口,望著手腕上的臨時通行證。證件照片上的他麵無表情,隻有胸口的印記在x射線下顯形為藍色光紋。他知道,這次去日本不僅要追查山本一夫的陰謀,更要確認一個可怕的猜想——未來抽取的聖女血,正在激活紅溪村的櫻花樹,而那棵樹,正是永恒之門的鑰匙孔。
飛機衝上雲霄時,天佑摸出藏在鞋墊下的血袋,裡麵裝著小玲剛才幫他包紮時留下的、混著驅魔師血的紗布。血袋表麵的冰晶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光紋,和牆麵上的盤古族圖騰完全一致。他突然想起複生在浴室說的話:爸,金魚在說,小玲姐姐的血,是解開你胸口印記的鑰匙。
而此刻的嘉嘉大廈,馬小玲正在浴室鏡子上畫著光紋,試圖召回天佑的血脈波動。當符咒亮起藍光,鏡中浮現的卻不是天佑,而是1938年的紅溪村——將臣站在溪水中央,馬丹娜的伏魔劍正刺向他的心臟,而在兩人中間,年輕的況國華抱著小複生,胸口的印記與劍穗上的藍光形成共振,仿佛在進行某種古老的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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