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廈的閣樓樓梯間飄著陳年樟木香,金正中抱著摔壞的遊戲手柄,手電筒光束掃過積灰的木梁。淩晨兩點的寂靜裡,他聽見頭頂傳來細碎的玻璃輕響,像有人在擺弄鏡子——自從況天佑父子入住404室,這棟大廈的每個角落都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靠,路由器也在閣樓?正中踢開擋路的舊紙箱,光斑突然落在牆角的樟木箱上。箱蓋半開著,露出半麵青銅鏡,鏡麵蒙著灰,卻在手電筒光下映出他胸前的盤古族玉墜,發出詭異的紅光。
鏡子邊緣刻著蛇形紋路,和複生後頸的印記一模一樣。正中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鏡麵突然泛起漣漪,浮現出1938年紅溪村的畫麵:火把照亮村口老槐樹,三十六個村民被反綁在樹上,穿軍裝的山本一夫舉著軍刀走向中間的少年——那少年抱著個八歲男孩,胸口的銀鐲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這是...況國華?正中的手指劃過鏡麵,畫麵突然切換成血腥屠殺場景。他看見山本一夫的軍刀剖開村民腹部,腸子混著血水落在青石板上,而在溪水中央,渾身浴血的將臣正對著鏡頭微笑,指尖滴下的血珠融入溪水,每滴都映出嘉嘉大廈的輪廓。
正中慘叫著摔鏡子,手柄電池滾落在地。他感覺右眼一陣劇痛,伸手觸碰時摸到黏膩的液體——鏡片後的世界突然模糊,右眼視線裡隻剩血色殘影,而左手背不知何時浮現出蛇形紅痕,和複生後頸的印記完全重合。
閣樓的木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況天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警服下的皮膚泛著青白。他看見地上的青銅鏡碎片,每片都映著紅溪村的滅門畫麵,鏡中況國華的視線竟穿過玻璃,直直望向他的胸口。
金正中!天佑拽起少年,發現他右眼瞳孔已經泛白,手背上的紅痕正在吸收鏡中血跡,誰讓你碰這些東西的?他踢開樟木箱,裡麵散落著馬丹娜的日記殘頁、紅溪村的血色楓葉,還有標著1938鏡妖封印的黃符。
正中的玉墜突然發燙,映出鏡子碎片裡的畫麵:未來站在成田機場,手腕的蛇形印記與他手背的紅痕共振。況...況先生...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鏡子裡的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404室的金魚缸突然炸開,十二尾錦鯉跳出水麵,在地板上拚出鏡妖現世四個字。複生從房間衝出來,後頸的印記亮如紅燈,盯著正中手背的紅痕:哥哥,你的眼睛...是被鏡妖拿走了。
珍珍的驚叫從303聲傳來。天佑衝下樓,看見珍珍對著碎裂的梳妝鏡發抖,鏡中倒映著閣樓的場景:金正中跪在碎鏡前,鏡妖的虛影正從他右眼汲取血液,而在鏡中深處,將臣的手指向嘉嘉大廈的地基。
馬小玲!天佑掏出青銅鈴鐺,卻發現鈴鐺內側的朱砂字已經褪色,帶朱砂和糯米來,鏡妖寄生在正中的右眼!他望向珍珍,發現她頸間的蝴蝶胎記邊緣多出細小的蛇形紋路,和正中手背的紅痕形成呼應。
小玲的紅傘破門而入,傘尖挑起正中的下巴:鏡妖用他的右眼作容器,再晚半小時,整個嘉嘉大廈的鏡子都會成為妖巢。她甩出三道黃符,分彆貼在正中的眉心、手背和斷鏡上,況天佑,用你的血激活符陣——鏡妖怕盤古族血脈。
天佑咬破指尖,鮮血滴在斷鏡上,藍光突然暴漲。正中的右眼湧出黑色血液,鏡妖的尖嘯聲中,無數碎片映出1938年紅溪村的怨靈,每個怨靈胸口都有和天佑相同的蛇形印記。
原來鏡妖一直在等聖女血。小玲盯著珍珍的方向,後者正無意識地靠近碎鏡,蝴蝶胎記發出微光,金正中觸碰的青銅鏡,是將臣當年封印羅睺時用的媒介,鏡中血案是紅溪村滅門的真實投影。
正中突然抓住天佑的手腕,泛白的右眼流出血淚:況先生...鏡子裡的山本一夫...他說你的血能打開永恒之門...他胸前的玉墜炸裂,露出裡麵藏著的、刻有況國華的碎鏡片。
深夜的閣樓,天佑捧著破碎的青銅鏡,鏡中殘留的畫麵讓他窒息——1938年的自己抱著複生跪在溪水邊,將臣的手掌按在他胸口,而在不遠處,戴蝴蝶胎記的少女和珍珍一模一樣)正提著伏魔劍走來,劍穗上的鈴鐺刻著馬小玲三個字。
爸,鏡子在召喚我。複生不知何時站在身後,指尖劃過鏡中自己的倒影,1938年那個晚上,將臣在鏡中刻了三道咒,分彆給了我們、山本一夫,還有...孩子抬頭,眼中閃過琥珀色光芒,還有脖子上有蝴蝶胎記的女孩。
珍珍在303室清洗鏡妖殘留的血跡,突然發現鏡中自己的蝴蝶胎記變成了血色,邊緣纏著三條蛇形紋路,分彆對應天佑、複生和未來的印記。她摸向枕頭下的圍巾,內側的況國華三個字正在吸收鏡中血跡,漸漸顯形出完整的盤古族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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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未來的監控畫麵突然卡頓,嘉嘉大廈的閣樓區域變成雪花屏。她盯著手腕的印記,發現與正中手背的紅痕同步跳動,而在紅溪村遺址的衛星圖上,嘉嘉大廈的位置正在滲出血色,形成和青銅鏡相同的蛇形圖案。
父親,鏡妖現世了。未來撥通山本一夫的電話,金正中的右眼成了鏡妖容器,況國華的血激活了鏡中封印,現在整個大廈的鏡子都成了連接紅溪村的通道。她望向窗外的血月,更糟的是,聖女的胎記開始顯形,三屍血的最後一味,快湊齊了。
成田機場的貴賓室裡,山本一夫盯著鏡中倒映的嘉嘉大廈,看見況天佑正在閣樓焚燒馬丹娜的日記殘頁,火光中顯露出三屍血祭,永恒之門開的預言。他摸向胸口的蛇形印記,六十年前被將臣注入的血液正在沸騰。
而在嘉嘉大廈404室,複生趴在魚缸殘骸上,看見十二尾錦鯉的屍體正在融化,形成血色地圖。他後頸的印記第一次完全顯現,與鏡中紅溪村的滅門場景重合,而在地圖中心,嘉嘉大廈的位置標著鏡妖巢穴。
複生,過來。天佑的聲音從閣樓傳來,手裡攥著半片刻有馬小玲的鏡碎片,以後離所有鏡子遠點,尤其是能映出紅溪村的。他沒說出口的是,鏡中顯示的未來畫麵裡,馬小玲的伏魔劍正刺向他的心臟,而珍珍的眼淚滴在劍刃上,同時激活了封印與永恒之門。
金正中在醫院醒來,右眼纏著繃帶,手背上的紅痕已經消失。他摸著枕頭下的鏡碎片,發現鏡中竟映著況天佑在閣樓喝血袋的場景,警服下的皮膚泛著青白,胸口的蛇形印記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臭小子,醒了就好。金嘉嘉的嗓門震得他耳膜發疼,再敢亂碰古董,就把你送去紅磡海底陪姑婆!她沒看見,兒子藏起的鏡碎片上,正浮現出1999年7月15日的血月場景,況天佑和馬小玲站在嘉嘉大廈天台,腳下是裂開的永恒之門。
當金正中的右眼永遠失去光明,當天佑發現鏡中藏著的三屍血預言,當珍珍的蝴蝶胎記開始與蛇形印記共鳴,屬於人僵的現世糾葛,終於從這麵連接時空的古董鏡開始,邁向了鏡妖肆虐的深淵。而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鏡中將臣的最後一個畫麵裡——他指向嘉嘉大廈的地基,那裡埋著1938年紅溪村的全部血水,正等著聖女血的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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