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刺得複生鼻腔發疼,八歲男孩的校服領口緊緊攥在手心,後頸的蛇形印記隔著襯衫發燙。他盯著走廊儘頭的搶救室,那裡躺著昨晚在紅溪村遺址被未來襲擊的拾荒老人,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像極了1938年紅溪村溪水撞擊石頭的節奏。
複生,彆怕。況天佑的手掌按在孩子肩頭,體溫傳感器在警服下發出低鳴。他能聞到搶救室裡彌漫的紅溪村黏土味,和複生後頸的印記產生微妙共振,王老師在302病房,等下帶你去送圍巾。
複生沒說話,指甲無意識摳進掌心。當護士推著輸血車經過,塑料袋裡的ab型血袋突然發出蜂鳴,和他後頸的印記頻率一致。他看見血袋表麵凝結的水珠在玻璃上畫出紅溪村的輪廓,而在血袋深處,隱約有個戴貝雷帽的少女倒影——是未來。
搶救室的門突然撞開,實習醫生抱著病曆本摔倒在地,靜脈血從老人的輸液管倒流,在地麵彙成蛇形。複生的瞳孔驟縮,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青黑色的指尖劃過牆壁,留下五道深痕:爸...血在叫我...
天佑的心跳漏了半拍,這是複生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顯現僵屍特征。他迅速拽住孩子手腕,從腰帶暗格抽出僵屍鎖鏈——由馬丹娜的頭發和紅溪村棉線編織而成,鏈扣處刻著盤古族封印。
況先生!護士的驚叫混著儀器的蜂鳴。複生的指尖離血袋隻剩三寸,青黑色指甲在血袋表麵映出倒影,竟與將臣在紅溪村的蛇形瞳孔一模一樣。天佑咬牙收緊鎖鏈,銀製鏈扣碰到複生手腕,發出銅錢灼燒般的滋滋聲。
爸爸...痛...複生的聲音帶著哭腔,後頸的印記亮如小燈,血的味道...像紅溪村的溪水...他突然抬頭,眼中閃過琥珀色光芒,那個老人的血裡有未來的印記,她在血裡下了毒!
搶救室的心電監護儀突然歸零,老人的屍體詭異地坐起,指甲縫裡擠出的血色黏土在牆麵拚出三屍歸位。天佑的僵屍極速發動,抱著複生撞進樓梯間,鎖鏈在金屬扶手上擦出火花,卻發現複生的指甲已劃破他的掌心,黑血滴在鎖鏈上,竟讓封印符文發出藍光。
況天佑!馬小玲的紅傘尖挑開樓梯間門,傘麵上的八卦圖與鎖鏈符文共振,未來在老人血裡下了半僵屍毒,複生的二代血脈會被激活!她甩出三張黃符貼在複生眉心,卻看見符紙被彈開,孩子後頸的印記正在吸收符咒靈力。
複生突然掙脫鎖鏈,八歲孩童的身體竟將消防栓撞出凹痕。他盯著走廊儘頭的血庫,喉間發出低啞的嘶吼,那是1938年何守義被日軍刺刀穿透腹部時,從喉嚨裡擠出的最後聲音。天佑的視線掃過孩子後頸,發現印記周圍多出了齒輪狀紋路,和紅溪村石碑底部的刻痕一模一樣。
用你的血!小玲的劍尖抵住複生手腕,二代僵屍認初代血脈,就像狼崽子認頭狼!她沒說出口的是,姑婆日記裡寫著,若二代僵屍飲下初代僵屍血,將永遠失去人性。
天佑咬破指尖,黑血滴在複生眉心的瞬間,整個醫院的燈光突然熄滅。應急燈的紅光裡,複生的瞳孔恢複成人類的深褐色,指甲慢慢縮回,後頸的印記也暗了下去。他顫抖著抓住天佑的手,觸感像抓住一塊寒冰:爸,我看見紅溪村了...溪水在醫院的管道裡流...
小玲的《驅鬼錄》在黑暗中自動翻開,紫外線燈照出頁麵上的血字:二代僵屍覺醒時,初代血脈可暫時壓製,但每壓製一次,血核將強大三分。她望著天佑掌心的傷口,黑血竟在地麵畫出嘉嘉大廈的輪廓,樓頂天台標著永恒之門。
馬小姐,帶複生去302病房。天佑的聲音帶著透支後的沙啞,我去血庫檢查,未來可能在儲備聖女血。他沒告訴小玲,剛才複生失控時,他胸口的印記第一次出現了裂痕,像被某種力量撬動。
302病房的消毒燈在頭頂嗡嗡作響,珍珍正對著鏡子係圍巾,內側的朱砂符在黑暗中發出微光。複生進門時,她頸間的蝴蝶胎記突然發燙,看見孩子後頸的印記,和自己昨晚夢見的紅溪村祭台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複生,這是給你的。珍珍遞過個小熊玩偶,裡麵塞著紅溪村的棉線,小玲姐姐說,抱著這個就不會做噩夢。她沒說出口的是,玩偶心口處縫著半片銀鐲殘片,正是複生在紅溪村枯井撿到的那半片。
複生接過玩偶的瞬間,小熊的眼睛突然泛紅光,映出醫院走廊的場景:未來正推著清潔車經過,車底藏著個血色壇子,壇口封條寫著王珍珍。他後頸的印記再次亮起,清晰聽見未來的低語:聖女血該換換了,醫院的血庫,可是有最新鮮的...
王老師,你的手...複生盯著珍珍指尖的創可貼,那裡滲出的血珠竟懸浮在空中,沿著小熊玩偶的銀鐲殘片,拚出1999.7.15。這串數字,正是紅溪村石碑在他失控時,用血色黏土寫下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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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衝進血庫時,看見未來正舉著注射器,針頭對準標號ab型的血袋。她手腕的蛇形印記與血袋上的紅溪村黏土共振,每個血袋表麵,都映著珍珍的倒影。況國華,未來冷笑,二代僵屍第一次失控的滋味如何?你猜複生下次覺醒,會先咬誰?
紫外線燈突然亮起,血庫牆麵浮現出1938年的紅溪村地圖,每個血袋的位置,正好對應當年埋血色壇子的地點。天佑的槍口對準未來,卻發現對方身後的陰影裡,站著穿日軍軍裝的山本一夫,胸口的蛇形印記比未來的更鮮豔三分。
開槍啊,未來甩出鋼絲切斷監控線路,你兒子剛才失控時,可把搶救室的老人抓傷了。那些爪痕,現在正在吸收他體內的半僵屍毒。她指向血庫角落,那裡堆著三十六具小壇子,壇口封條上分彆寫著天佑、複生、珍珍的名字。
天佑的視線掃過壇口,發現的封條已經裂開,露出裡麵裝著的、帶著他指甲的血痂。他突然想起1942年在重慶,複生高燒不退時,他曾用自己的血為孩子續命,原來從那時起,未來就開始收集複生的血液。
複生的驚叫從病房傳來,混著玻璃碎裂聲。天佑的僵屍極速本能發動,等他衝進302病房,看見珍珍倒在血泊中,頸間的圍巾被撕碎,蝴蝶胎記旁有三道抓痕——正是複生失控時的指甲形狀。
不是我...複生抱著小熊玩偶發抖,後頸的印記亮得刺眼,我看見鏡子裡的自己...變成了紅溪村的怨靈...他指向碎鏡,鏡中倒影竟穿著1938年的破舊童裝,胸口彆著何守義的遊擊隊員徽章。
珍珍的血滴在地板上,自動彙聚成紅溪村的輪廓,溪水走向與醫院的管道係統完全重合。小玲的紅傘尖挑起圍巾碎片,發現內側的朱砂符早已失效,露出底下用紅溪村棉線繡的複生平安,每個字都纏著蛇形紋路。
況天佑,小玲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珍珍的血裡有二代僵屍的唾液,這意味著...她望向複生,孩子後頸的印記正在吸收珍珍的血,邊緣竟長出細小的蝴蝶翅膀,複生的血脈,正在融合聖女血。
成田機場的鏡廳裡,山本一夫舉起裝著珍珍血液的試管,液體在鏡光下顯形出嘉嘉大廈的平麵圖,404室的位置正在滲出金光。他對著鏡中未來的倒影輕笑:很好,二代僵屍第一次失控就傷到聖女,將臣大人的血局,越來越有趣了。
醫院的走廊傳來嬰兒的啼哭,剛出生的新生兒被護士抱過,繈褓上的櫻花圖案突然變成蛇形。複生盯著嬰兒的眼睛,看見自己失控時的倒影,而在嬰兒後頸,竟有個極淡的蝴蝶胎記,和珍珍的一模一樣。
天佑跪在珍珍身邊,掌心貼著她的蝴蝶胎記,黑血與聖女血產生共鳴,鏡中突然浮現1938年的場景:將臣站在血色溪水中,手中捧著個刻有的壇子,壇口封條寫著二代僵屍血祭。他突然明白,未來的目標不是聖女血,而是讓複生在失控中,主動飲下聖女血。
複生後頸的印記完全吸收珍珍的血,未來的三十六具壇子開始共振,天佑發現自己的黑血能讓珍珍的胎記暫時消失,屬於人僵的宿命對決,終於從這次失控事件開始,邁向了二代僵屍覺醒的深淵。而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血庫角落的壇子封條上——那裡除了的名字,還刻著句極小的字:當二代飲下聖女血,永恒之門的鑰匙將徹底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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