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廈的天台在午夜化作血色戲台,馬小玲踩著細高跟在中央畫下八卦陣,二十三盞引魂燈在暴雨中明滅不定。她盯著金正中偷藏的遊戲機血晶碎片,傘尖挑起昨夜拍的珍珍照片:鏡妖敢動我表弟,就算躲進電子世界也要把你揪出來。
羅盤指針突然逆時針狂轉,小玲頸間的蝴蝶胎記發燙,看見遊戲機屏幕裡的鏡妖虛影正在吞噬珍珍照片上的聖女淚。她咬破指尖在桃木劍畫符,劍穗鈴鐺卻反常地啞著——這是鏡妖進化的征兆。
馬小姐對鏡妖很執著。況天佑的聲音從避雷針後傳來,警服下擺滴著紅磡海底帶回的血水,淩晨三點設壇,不怕吵醒住戶?
小玲的劍尖驟然轉向,卻在看見他胸口的蛇形印記時手軟:況警官半夜不查案,盯著我天台做法?她沒說出口的是,昨夜在殯儀館看見的監控錄像裡,天佑的倒影在停屍房顯形為1938年的日軍少佐。
引魂燈突然全部熄滅,遊戲機屏幕映出紅溪村的青石板路。小玲感覺腳下一空,再睜眼時已置身1938年的祠堂,天井飄落的不是雨,而是血色櫻花。正中央的喜堂裡,天佑穿著長衫牽著珍珍的手,兩人頸間都戴著紅溪村的棉線婚繩。
況國華,你發過誓要帶雪離開紅溪村!小玲的桃木劍出鞘三寸,卻發現自己穿著和馬丹娜同款的墨綠旗袍,現在和王珍珍拜堂,把1938娘的誓言當兒戲?
天佑轉身時,眼中映著將臣的蛇形瞳孔:馬丹娜,紅溪村的溪水早就告訴我,聖女必須和僵屍王結合才能封印羅睺。他的指尖撫過珍珍的蝴蝶胎記,那裡正滲出與雪相同的血水,你當年刺偏的那一劍,早就注定了我們的結局。
珍珍突然抬頭,瞳孔泛著鏡妖的紅光:小玲姐,你嫉妒的樣子真醜。她的指甲變長三寸,劃開旗袍露出與天佑相同的蛇形印記,況先生說,我的血能讓紅溪村的櫻花永遠盛開。
小玲的後背撞上祠堂木柱,看見供桌上擺著三十六具血色壇子,壇口封條分彆刻著她和天佑的名字。更讓她窒息的是,壇中浸泡的不是血水,而是金正中的右眼——此刻正泛著電子元氣的微光。
鏡妖!小玲咬破舌尖,用血在掌心畫字,你以為造出紅溪村幻象就能困住我?她突然想起《馬家驅鬼錄》裡的警示:鏡妖會放大人類最恐懼的情感。
天佑的身影突然分裂,一半是1938年舉著軍刀的日軍少佐,一半是1998年替她擋屍毒的警察。他步步逼近,長衫下的皮膚透明化,露出胸腔裡跳動的血色核心:馬小玲,你敢刺下來嗎?刺中我,珍珍和正中的血就會激活永恒之門。
祠堂的天井突然裂開,鏡妖的虛影從血雨中浮現,雙馬尾辮梢滴著珍珍的眼淚:馬丹娜的傳人,你看看供桌下是什麼?
小玲低頭,看見供桌下埋著具刻著馬小玲的壇子,壇口封條寫著1999.7.15驅魔師血祭。壇中倒映著現實場景——金正中正在用遊戲手柄砸向鏡妖核心,而天佑的指尖,正劃過她昨夜偷拍的珍珍照片。
小玲突然尖叫著將血劍刺入地麵,鮮血濺在字符咒,整個祠堂劇烈震動。她看見鏡中自己的倒影舉著伏魔劍,劍尖對準天佑心臟,而珍珍的眼淚,正滴在劍刃上。
現實中的天台,引魂燈同時爆燃。小玲的桃木劍落地,發現自己的指尖還滴著血,而麵前的穿衣鏡出現蛛網般的裂痕,裂縫中滲出紅溪村的血水。
小玲!天佑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他的左手腕被鏡碎片劃傷,黑血與小玲的驅魔血在地麵交融,竟顯形出盤古族的雙蛇交尾紋。
小玲的視線凝固在交疊的血跡上,那紋路與她頸間的蝴蝶胎記、天佑胸口的蛇形印記完美契合。更讓她心驚的是,血跡中央浮現出將臣的血字:人僵之血交融日,羅睺封印開裂時。
你的血...小玲的聲音發抖,為什麼會和我的血產生共鳴?
天佑沒回答,隻是盯著鏡中逐漸消失的紅溪村幻象。他知道,剛才在鏡中世界,珍珍的話像根細針紮進他的心臟——他確實在1938年發過誓,要帶雪離開,卻在將臣的血咒下,永遠困在了人僵之間的夾縫。
成田機場的鏡廳裡,未來放大監控畫麵,看見天台地麵的盤古族符文。她的指尖劃過鏡麵,映出嘉嘉大廈地基的異動:父親,馬小玲的驅魔血和況國華的僵屍血產生共鳴,地基裡的血核已經開始吸收電子元氣。
山本一夫的軍刀突然出鞘三寸,刀麵映著1938年紅溪村的祭壇:繼續盯著金正中,他的電子元氣是激活鏡妖網絡的關鍵。他望向鏡中正在愈合的盤古族符文,告訴毛優,該讓王珍珍看見1938年的真相了。
嘉嘉大廈的402室,金正中摸著失明的右眼,突然看見遊戲機屏幕閃爍。鏡妖的虛影再次浮現,卻沒有攻擊,反而遞來段新影像:1938年的馬丹娜跪在祭壇前,將臣的血滴在她的蝴蝶胎記上,旁邊躺著渾身是血的況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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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姑婆?正中的手指懸在手柄上,看見馬丹娜的嘴唇在動,卻聽不清說什麼。畫麵突然切換,現實中的小玲和天佑正在天台對峙,兩人交疊的血跡像條血色紐帶,將人僵兩界緊緊綁在一起。
叮——遊戲機發出提示音,鏡妖留下最後一句話:金正中,你表姐在鏡中世界看見的拜堂,其實是1938年就定下的血契。當聖女淚集齊七滴,你的右眼將看見真正的永恒之門。
正中扯掉右眼紗布,發現傷口正在愈合,取而代之的是塊淡紅色的胎記,形狀竟與盤古族符文相同。他突然想起小玲說過的話:鏡妖的陷阱,從來不是讓你看見恐怖的東西,而是讓你相信最害怕的真相。
天台的暴雨漸歇,小玲盯著天佑手腕的傷口,發現黑血正在逆流,逐漸修複鏡碎片造成的劃傷。她突然伸手,指尖劃過他胸口的蛇形印記:況天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血能激活盤古族的印記?
天佑抓住她的手,體溫傳感器發出低鳴:1963年馬丹娜臨終前說,我的血能救三種人:聖女、驅魔師、還有半僵。他望向鏡中逐漸清晰的月亮,現在看來,她沒說的是,人僵之血交融,會喚醒沉睡的盤古族戰魂。
小玲突然抽回手,頸間的蝴蝶胎記發燙。她看見鏡中自己的倒影舉起滅僵劍,劍尖卻在即將刺中天佑時顫抖——這是她第一次,在驅魔術裡感受到人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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