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廈302室的窗台積著昨夜的雨水,王珍珍的指尖在青瓷碗裡揉著紅溪村黏土,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停屍房死者指甲縫裡的殘留物。這些從紅磡海底帶回的黏土泛著極淡的櫻花香,是雪的怨靈在鏡中世界指引她找到的——在海底裂縫顯形的次日,一袋黏土突然出現在她的辦公桌抽屜,附著手寫紙條:用我的血,看紅溪村的過去。
窗外的暴雨敲打著玻璃,珍珍盯著碗中逐漸成型的泥團,後頸的蝴蝶胎記突然發燙。自從在海底墓見過雪的虛影,她總在午夜夢見自己穿著1938年的藍布旗袍,被個穿軍裝的男人抱在懷裡,耳邊是紅溪村溪水的潺潺聲。
珍珍姐,黏土真的能占卜嗎?複生趴在餐桌上,後頸的鑰匙孔印記在台燈下泛著微光,金正中說這是紅溪村的聖女秘術。
試試看吧。珍珍擠出個微笑,指尖在泥團上劃出蛇形紋路,雪阿姨說過,紅溪村的黏土能連接過去與現在。她沒說出口的是,昨夜在實驗室,這些黏土曾在顯微鏡下顯形出雪的指紋,與自己的掌紋有七分相似。
黏土在掌心突然變得滾燙,珍珍驚呼一聲,泥團竟自動塑形成兩個人形——高大的男人抱著昏迷的少女,男人後頸的咬痕與天佑的舊傷一模一樣,少女頸間的蝴蝶胎記正在滲出血珠。
這是...1938年的場景!珍珍的手在發抖,泥像的服飾細節與海底墓影像裡的雪和天佑完全一致,複生,快拿相機!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泥像心臟位置裂開條細縫,半顆血珊瑚蟲從中滾出,在桌麵顯形出人僵同命四個古字。複生的後頸印記突然發出強光,將泥像投影在牆麵,影像裡的天佑突然轉頭,眼中倒映著1999念的珍珍。
況先生!珍珍抓起泥像衝向404時,半途被馬小玲的紅傘攔住,小玲姐,你看這個!
小玲的瞳孔在看見泥像時驟縮,傘麵八卦圖自動旋轉:是1938年滅門夜的場景。她的劍尖輕點泥像心臟,驅魔血滴在血珊瑚蟲上,竟讓影像繼續播放——雪在天佑懷中睜開眼,指尖劃過他後頸的咬痕,頸間的血色珍珠項鏈碎成兩半。
姑婆的筆記裡沒這段,小玲的聲音帶著顫音,雪在瀕死時,用聖女血和將臣的僵屍血做了血脈綁定。她指向泥像交疊的手腕,天佑的血能維持她的半僵形態,而她的血,給了天佑保留人性的機會。
天佑的警服帶著雨水衝進房間,銀鐲在看見泥像時發出蜂鳴。他認出了自己1938年的軍裝,更看清了雪眼中的決絕——那個在海底墓見過的場景,原來早在六十年前就埋下了人僵同命的伏筆。
況先生,珍珍遞過泥像,發現他掌心的溫度比平時高,泥像心臟的血珊瑚蟲,和複生體內的是同一隻。她的指尖劃過泥像裂痕,雪阿姨用最後的力量,把半顆珊瑚蟲塞進了你懷裡。
天佑的視線落在泥像底座,那裡不知何時顯形出紅溪村的溪流走向,終點正是嘉嘉大廈的位置。他突然想起在碼頭看見的金屬箱,箱蓋的蛇形紋路其實是溪流的抽象化,而箱底的血色珍珠,正是雪項鏈上的殘片。
複生的體溫悖論,天佑的聲音低沉,是雪用聖女血調和僵屍血的結果。她讓我成為半僵,卻保留人類體溫,為的就是在1999年,用我的血溫護住複生。
小玲的羅盤突然指向泥像,指針滴著血水:泥像顯形的人皆同命,其實是盤古族的共生咒。她望向珍珍,你的聖女血能激活黏土,說明你才是解開六十年前血咒的鑰匙。
窗外的暴雨突然轉急,珍珍手中的泥像開始融化,血珊瑚蟲顯形出倒計時:7.150000。更駭人的是,泥像中男人的麵容逐漸模糊,最終變成了天佑和複生的重疊影像——仿佛在預示,兩代僵屍的命運,早已在1938年的紅溪村溪水中共生。
珍珍姐,你的胎記!複生突然指著她的頸間,蝴蝶印記正在吸收泥像的殘光,顯形出與雪相同的櫻花紋路,和泥像裡的阿姨一模一樣!
珍珍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來電顯示是紅溪村遺址的未知號碼。接通後,聽筒裡傳來水流聲,夾雜著雪的低語:王老師,當你捏出僵屍抱人的泥像,就該知道,1938年的血祭,從來都是為了讓1999年的你,有機會用眼淚關閉永恒之門。
電話突然掛斷,珍珍盯著泥像殘留的血珊瑚蟲,發現蟲體表麵刻著極小的字:人僵同命,三屍同血,聖女之淚,永寂之門。她突然想起在實驗室看見的病理報告,自己的血液能讓半僵士兵的芯片失效,原來早在六十年前,雪就將聖女血的密碼,藏在了紅溪村的黏土裡。
小玲姐,珍珍望向馬小玲,發現她的蝴蝶胎記也在發光,姑婆當年刺向況先生的那一劍,是不是也和黏土占卜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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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的紅傘尖突然折斷,露出藏在傘骨裡的青銅片——那是1938年馬丹娜從紅溪村帶回的黏土樣本,上麵刻著與泥像相同的共生咒。姑婆知道將臣的血咒,她的聲音帶著苦澀,所以她的驅魔血,既是詛咒,也是保護。
天佑的指尖劃過泥像殘留的蛇形紋路,銀鐲殘片突然複原,內側顯形出雪的絕筆:國華,若珍珍捏出僵屍抱人,就讓她用眼淚滴在泥像心臟,那是打開紅磡海底櫻花樹的鑰匙。他望向珍珍,發現她的眼中已泛起淚光,頸間的珍珠項鏈正在吸收泥像的殘光。
珍珍,天佑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雪阿姨在泥像裡留了東西。他指著泥像心臟的位置,那裡有個極小的凹槽,正好能嵌入珍珍的珍珠殘片。
珍珍顫抖著將珍珠按進凹槽,泥像突然發出七彩光芒,牆麵投影切換成紅磡海底的櫻花樹。她看見六十年前的雪站在樹下,掌心躺著半顆珍珠,而在樹芯裡,刻著與複生後頸相同的鑰匙孔。
雪阿姨...珍珍的眼淚滴在泥像上,紅溪村黏土突然顯形出完整的語言,她用自己的血,給我們留了條後路。
小玲的對講機突然響起,金正中的聲音帶著驚恐:表姐!紅磡海底的櫻花樹在流血,每滴眼淚都顯形出珍珍姐的泥像!還有...裂縫深處的羅睺,正在吞噬泥像的影像!
天佑的僵屍極速本能讓他抓住珍珍的手,卻發現她的體溫正在與泥像共鳴,頸間的胎記變成了蛇形紋路。更危險的是,複生的後頸印記開始與泥像心臟同步跳動,仿佛在呼應1938年那個暴雨夜,雪在他懷中留下的最後體溫。
況先生,珍珍望著逐漸透明的泥像,發現裡麵顯形出三人的倒影,泥像在告訴我,人僵同命的真正含義,是讓我們用各自的血,堵住羅睺的蛇形瞳孔。
窗外的暴雨中,嘉嘉大廈的玻璃幕牆突然映出紅溪村的幻象,三十六名少女手拉手站在海麵,每人手中都捧著與珍珍相同的黏土泥像。天佑知道,當珍珍的眼淚激活了黏土占卜,當人僵同命的預言顯形,這場跨越六十年的血脈羈絆,終於露出了將臣與雪留下的最後希望——用聖女的眼淚、驅魔師的血、僵屍的體溫,共同編織成阻擋羅睺的最後屏障。
手機再次震動,傳來紅溪村遺址的短信:珍珍的黏土占卜,是三屍血祭的情感鑰匙。當泥像心臟跳動時,況天佑的心跳會為珍珍多跳三分鐘,而馬小玲的驅魔血,將成為點燃引魂燈的火種。天佑望向珍珍,發現她的眼淚正滴在泥像上,而泥像的心臟位置,竟浮現出與他相同的蛇形印記。
深海深處,羅睺的蛇形瞳孔突然收縮,泥像的影像在裂縫中顯形,每滴珍珍的眼淚都化作櫻花,暫時擋住了吞噬的觸手。雪的虛影在櫻花中浮現,望著1999年的珍珍,輕聲說出了六十年前沒說完的話:王老師,你的黏土占卜不是預言,是紅溪村三十六名少女,用生命為你鋪就的、讓僵屍記住人類溫度的路。
暴雨中的嘉嘉大廈,珍珍握著融化的泥像,感受著掌心殘留的溫度——那是天佑的體溫,也是雪的體溫。她知道,當黏土占卜顯形的瞬間,當人僵同命的真相揭曉,屬於她的使命,終於從六十年前的紅溪村溪水,流到了1999年的暴雨夜。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個在泥像中顯形的場景:僵屍抱著聖女,用體溫守護著人類的未來。
金正中的遊戲機警報聲穿透雨幕,帶來了最關鍵的消息:況先生!紅磡海底的櫻花樹開花了,每朵花都是珍珍姐的泥像形狀,而在樹芯裡...有個刻著人皆同命的血色年輪!天佑望向珍珍,發現她的頸間,蝴蝶胎記與櫻花紋路完美融合,顯形出盤古族的最終符號——那是僵屍與人類,在血咒中開出的、最溫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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