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嘉嘉大廈的玻璃照得發亮,聖誕樹上的彩燈還在閃,可大堂裡的氣氛總透著股空落落的——通訊器就放在祭壇的青石板上,紅溪村祠堂的坐標還亮著,可山本一夫和未來的影子,連靈脈光都沒留下半點。珍珍把時空藍草的石盒收進懷裡時,指尖還在發顫,回頭看了眼門口,總覺得下一秒就能看見未來抱著短槍跑進來,喊一句“我爸就是鬨脾氣”。
“彆等了。”天佑把血劍插回鞘裡,銀鐲上珍珍的粉光淡了點,“一夫留下坐標,不是要躲著咱們,是想自己查點事——他心裡的坎,得自己邁過去。”他話說得輕,可眼神往小玲那邊瞟了瞟——從發現人走了開始,小玲就沒怎麼說話,手裡攥著紅傘,指節都泛白了,淡紫色的旗袍袖口還卷著,露出之前打鬥蹭破的口子。
小玲確實沒心思琢磨一夫的心思,她正蹲在工具箱旁翻驅魔符,指尖不小心勾到旗袍破口,疼得她“嘶”了聲。這口子是昨晚跟將臣的戾氣碎片打鬥時弄的,當時隻想著擋攻擊,沒在意,現在一扯,竟覺得破口處有點發燙——不是布料摩擦的疼,是像有靈脈光在往皮膚裡鑽。
“小玲姐,你沒事吧?”複生湊過來,後頸的櫻花胎記還帶著點餘溫,他指著小玲的袖口,突然瞪大了眼,“你旗袍……發光了!”
這話讓所有人都看過去——果然,淡紫色旗袍的破口處,正往外滲淡藍色的光,不是戾氣的青紫,也不是聖女血的粉,是像極了雪當年顯形時的靈脈光!光順著破口的紋路往周圍爬,在旗袍上織出細細的藍草圖案,跟雪手裡攥著的藍草一模一樣,連葉片上的紋路都分毫不差。
珍珍趕緊走過來,蝴蝶胎記的粉光往藍草圖案上湊了湊,光剛碰到一起,就像找到了同類似的纏在一起,“這是……雪阿姨的靈脈光!我能感覺到,跟之前血月裡虛影的光一模一樣!”她回頭看小玲,眼神裡滿是驚訝,“小玲,你旗袍上怎麼會有這個?難道雪阿姨的靈脈,一直跟著你?”
小玲自己也愣了,她把袖口翻過來,指尖碰了碰藍草光,溫溫的,沒有半點攻擊性,反而像在給她傳暖意——這跟馬家世代相傳的“斬靈脈異類”的規矩完全相悖。她突然想起太奶奶的遺物箱裡,有塊繡著藍草的帕子,當時隻當是普通布料,現在想來,那帕子的針腳,跟旗袍上的藍草圖案竟有點像,“難道……太奶奶當年跟雪,不止是合作那麼簡單?”
“不止!”複生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日記,飛快地翻到中間一頁——上麵畫著個模糊的場景:馬丹娜和雪站在紅溪村祠堂前,手裡各舉著半塊桃木牌,拚在一起正好是藍草圖案,“你看!雪阿姨畫過這個!太奶奶和她是‘靈脈共生’的關係!不是敵人!”
這話像道雷劈在小玲心裡,她攥著紅傘的手更緊了,突然覺得手腕一沉——紅傘的傘骨不知什麼時候撞到了旁邊的柱子,靠近手柄的地方裂開道細縫,之前貼在上麵的驅魔符被震掉,露出裡麵藏著的刻字。不是馬家常見的符咒,是四個歪歪扭扭的字,刻得很深,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劃出來的:“愛者不死”。
“這……”小玲的聲音都有點發顫,她把紅傘湊到眼前,反複確認——確實是“愛者不死”,筆畫裡還沾著點陳舊的驅魔血,一看就是年頭久遠的刻痕,“馬家典籍裡明明寫著‘斬僵無赦’,連半僵都要提防,怎麼會有這種字?”
天佑也湊過來看,銀鐲往刻字上碰了碰,淡金光泛了泛:“是太奶奶的筆跡。之前典籍裡的‘愛者永生’,跟這個字跡很像。”他看著小玲眼底的迷茫,心裡有點疼——小玲從小就被教導“馬家女人不能有軟肋,不能信僵屍,更不能提‘愛’”,現在突然發現太奶奶留下的東西全在推翻這些,她肯定不好受。
就在這時,嘉嘉大廈的窗戶突然“哐當”響了聲——道青紫色的戾氣碎片從縫裡鑽進來,直對著小玲旗袍上的藍草光撲!是之前將臣沒清理乾淨的殘魂,被靈脈光吸引過來了!“小心!”天佑的黑爪瞬間彈出,黑血凝成屏障擋在小玲身前,可戾氣碎片卻繞開屏障,往紅傘的刻字抓去——它竟能感覺到刻字裡的靈脈力量!
小玲反應極快,紅傘往身前一旋,傘骨帶著風砸向戾氣碎片!可她剛一用力,之前裂開的細縫突然擴大,“哢”的一聲,傘骨竟斷了小截,刻字的地方完全露出來,淡藍光順著斷口往傘麵爬,竟跟旗袍上的藍草光連在了一起!“這傘……在跟靈脈共鳴!”
“不是共鳴,是在護著你!”珍珍的蝴蝶胎記突然亮得發紅,粉光往小玲身邊聚,“你看!戾氣碰到藍草光就會退!這光在幫你擋傷害!”她指著地上的戾氣碎片——那碎片剛碰到藍草光的邊緣,就“滋啦”響了聲,慢慢化成青煙,“雪阿姨的靈脈,一直在通過旗袍和紅傘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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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盯著連在一起的藍草光,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第一次拿到這把紅傘時,太奶奶摸著傘骨跟她說“這傘能護你,比任何符咒都管用”,當時她隻當是長輩的安慰,現在才懂,太奶奶說的“護”,不是靠驅魔符,是靠藏在傘骨裡的“愛”。可馬家的詛咒怎麼辦?典籍裡的字字字句句都在說“僵屍是禍”,可她現在身邊,有天佑這個僵屍,有複生這個半僵,他們都是在護靈脈,不是在害靈脈。
“小玲,彆鑽牛角尖。”天佑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黑眸裡滿是認真,“太奶奶留下這些,不是要讓你為難,是要讓你知道,詛咒不是死規矩。當年她設下‘斬僵詛咒’,可能是怕後人被戾氣騙,可她也留下‘愛者不死’,是怕後人忘了,守護比殺戮更重要。”
複生也跟著點頭,把日記遞到小玲手裡:“雪阿姨的日記裡還寫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玲姐,你之前不也說過,馬家的使命是護靈脈,不是斬所有僵屍嗎?這跟太奶奶的意思,其實是一樣的!”
小玲看著日記上的藍草塗鴉,又看了看旗袍上的靈脈光,還有紅傘斷口處的刻字,心裡的結好像鬆了點。她抬手摸了摸藍草光,溫溫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裡,突然笑了——之前總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扛著馬家的使命,現在才發現,太奶奶、雪、珍珍、複生、天佑,還有走了的一夫和未來,其實一直都在陪著她。
可就在這時,紅傘斷口處的刻字突然閃了閃,淡藍光裡竟映出個模糊的畫麵:是太奶奶和雪站在紅溪村祠堂前,手裡拿著的桃木牌突然裂開,戾氣從裂縫裡鑽出來,太奶奶把雪往身後護,伏魔劍劈向戾氣,嘴裡喊著什麼,可畫麵太模糊,聽不清。“這是……太奶奶當年遇到的危機?”小玲的眉頭皺起來,“難道她留下刻字,不隻是為了推翻詛咒,還有彆的事沒完成?”
天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銀鐲的光往畫麵上湊了湊,畫麵稍微清晰了點——祠堂後麵,有個小小的石盒,跟裝時空藍草的盒子很像,“可能跟聖物有關。太奶奶當年沒來得及處理,所以把線索留在傘骨和旗袍上,等著後人發現。”
珍珍突然想起什麼,把懷裡的石盒拿出來:“時空藍草的盒子上,也有藍草圖騰,跟太奶奶和雪手裡的桃木牌一樣!說不定太奶奶當年要找的,就是時空藍草,隻是沒找到,才把線索留給小玲!”
小玲接過石盒,指尖的藍草光往盒蓋湊,盒蓋竟輕輕動了動——不是要打開,是在回應靈脈光!她心裡突然有了個念頭:太奶奶留下的“愛者不死”,不是推翻詛咒那麼簡單,是要讓她用“愛”和“守護”,完成當年沒完成的事,找到所有聖物,徹底護住靈脈,不管是1938年的劫,1999年的險,還是2024年的考驗。
“不管是什麼事,咱們一起找。”天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伸手幫小玲把斷掉的傘骨撿起來,黑血往斷口處滴了滴,竟暫時把裂縫粘住了,“你的旗袍,你的紅傘,還有你的使命,都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小玲抬頭看天佑,他的黑眸裡映著藍草光,也映著她的影子,突然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她把紅傘收起來,小心翼翼地護住旗袍上的藍草光,又把石盒遞給珍珍:“先把聖物收好,咱們得先弄清楚太奶奶留下的線索,還有……得找到一夫和未來,他們拿著祠堂的坐標,說不定也在找當年的事。”
複生突然跳起來,指著門口:“靈脈光!有靈脈光往這邊飄!好像是……從紅溪村祠堂的方向來的!”
眾人趕緊往門口跑,隻見淡藍色的靈脈光順著街道往嘉嘉大廈飄,光裡裹著片小小的藍草葉——跟旗袍上的圖案一模一樣,葉尖還沾著點靈脈水,像是在引路。小玲握緊紅傘,心裡清楚,這肯定是太奶奶和雪留下的指引,而跟著這道光,他們離真相,離找到一夫和未來,又近了一步。
隻是沒人注意到,小玲旗袍上的藍草光,在靈脈光靠近時,竟悄悄往她的手腕爬了點,在她的皮膚下留下道極淡的藍紋——跟雪當年手腕上的靈脈紋,一模一樣。而紅傘斷口處的“愛者不死”,也在靈脈光的照映下,泛著更亮的光,像是在呼應著什麼,又像是在提醒著什麼,等著天佑的承諾,能真正護著小玲,走完接下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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