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醫院病房的玻璃窗,斜斜地落在複生的病床邊,監護儀的“滴滴”聲輕得像靈脈水的漣漪。珍珍正用棉簽蘸著靈脈水,輕輕擦著少年後頸的櫻花胎記——那印記比昨天淡了點,還泛著點虛白,顯然是之前扛鏡妖觸手時耗了太多半僵血脈。她剛要把溫好的靈脈露遞到複生嘴邊,門就被輕輕推開,小玲攥著紅傘走進來,旗袍下擺的破口還沒補,露出的那塊皮膚泛著淡藍光,正是昨天顯形的靈脈紋路。
“怎麼樣了?”小玲把紅傘靠在牆角,聲音壓得低,怕吵到剛醒沒多久的複生。她瞥見床頭櫃上的《驅魔典籍》,書頁還停在“愛者永生”那頁,指尖忍不住碰了碰,傘骨上刻的“愛者不死”突然泛了點金光,跟典籍的字隱隱呼應。
珍珍往病床那邊挪了挪,讓開位置:“剛醒半個鐘頭,喝了點靈脈露,就是胎記還虛著。醫生說他體內的半僵血脈有點晃,得再穩兩天。”話剛落,複生的睫毛突然顫了顫,眼睛慢慢睜開,第一眼看的不是珍珍,是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
“在找天佑哥?”珍珍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他去靈脈主脈那邊了,說要看看將臣有沒有留下暗手,應該快回來了。”
複生輕輕點頭,喉嚨有點乾,剛要說話,就聽見走廊裡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很重,卻很穩,是天佑的黑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門被推開,天佑走進來,黑色風衣上還沾著點靈脈水的藍漬,血劍斜挎在肩上,銀鐲在腕上泛著淡粉光,那是珍珍的靈息還在上麵。他看見複生醒著,原本緊繃的臉瞬間鬆了點,走過去時腳步都放輕了。
“感覺怎麼樣?”天佑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指尖剛碰到複生的手背,就覺出少年的手有點涼——半僵血脈不穩時體溫會降,跟之前被黑氣纏上時一樣。他立刻把銀鐲往複生手背上貼,淡粉光順著皮膚往少年體內鑽,“我剛在靈脈那邊轉了圈,將臣的氣息沒了,就是岔口的黑縫還留著點,已經用晶光封了。”
複生的手慢慢暖了點,他看著天佑腕上的銀鐲,突然往自己的肩膀摸了摸——那裡還留著道淺疤,是之前天佑失控時,血劍的餘風劃到的。他沒說疼,隻是輕聲問:“天佑哥,昨天……你不會再像那樣失控了吧?”
這話像根細針,紮在天佑心上。他想起那天在靈脈主脈,自己被一夫的黑血引動僵屍本性,血劍差點劈到複生,若不是珍珍的粉光擋了下,後果不堪設想。他握緊複生的手,指腹摩挲著少年手背上的細繭——那是練桃木劍磨出來的,“不會了。”
三個字說得很輕,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病房裡的監護儀突然“滴”地響了聲,頻率穩了不少,複生後頸的胎記也慢慢亮了點,淡紅光順著脖頸往下爬,正好碰到天佑銀鐲的粉光。
“1999年血月夜,我不會再失控。”天佑的黑眸盯著複生的眼睛,裡麵沒有之前的掙紮,隻有堅定,“之前我總怕自己的僵屍血脈會害了你們,可雪阿姨說過,愛能壓過本性;珍珍的聖女血、小玲的驅魔血、還有你的半僵血,都在幫我穩住脈。以後不管是將臣回來,還是羅睺有後手,我都會攥緊這把劍,護著你,護著大家,護著紅溪村的靈脈——絕不會再讓你因為我受傷。”
複生的眼睛突然紅了,他反手握緊天佑的手,後頸的胎記突然“嗡”地亮了——淡紅光往銀鐲上纏,銀鐲的粉光也突然暴漲,兩道光在兩人交握的手心裡纏成個小環,像之前的靈脈環,卻更暖,更亮。病房裡的靈脈水突然泛起漣漪,連小玲靠在牆角的紅傘都晃了晃,傘骨的“愛者不死”刻字泛著金光,與手環的光呼應。
“是共鳴!”珍珍驚喜地喊,她看著那道手環光,“你的銀鐲沾著我的靈息,複生的胎記是半僵脈,你們倆的脈連在一起,比之前的靈脈環還穩!這說明天佑哥的承諾,連靈脈都認了!”
小玲也走過來,紅傘往手環方向湊了湊,傘骨的金光往環裡灌:“馬家典籍裡說‘心誠則脈通’,你這承諾不是空口說的,是從脈裡發出來的,靈脈自然會護著。以後就算再遇到戾氣引動本性,這道共鳴光也能幫你壓下去。”
天佑看著手心裡的光環,突然笑了——他很久沒這麼踏實過了。之前總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是會給身邊人帶來危險的僵屍,可現在他懂了,他的血脈不是詛咒,是守護的力量,隻要心裡麵裝著愛和責任,就不會變成失控的怪物。
複生突然往枕頭底下摸,掏出個小小的桃木掛件——是他之前刻的,上麵是個迷你的五星陣,刻著“生、聖、守、僵、滅”五個小字。他把掛件塞進天佑手裡:“這個給你,雪阿姨的日記裡說,桃木能鎮戾氣,我刻了五星陣,跟咱們之前的陣一樣,你帶著它,就像我在你身邊幫你一起鎮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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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接過掛件,指尖的黑血輕輕蹭過木麵,掛件突然泛了點淡紅光,與銀鐲的光纏在一起。他把掛件係在銀鐲上,晃了晃,發出輕響:“好,我帶著,一直帶著。”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敲響,護士拿著個信封走進來:“請問是況天佑先生嗎?剛才有人在樓下前台留了這個,說要交給你,還說……跟未來有關。”
天佑的心猛地一緊,立刻接過信封——信封上的字跡很眼熟,是未來的,雖然有點潦草,卻能看出是記者寫的。他剛要拆開,就聽見複生喊了聲:“天佑哥,等等!”
眾人都看向複生,他後頸的胎記突然暗了點,眼神裡帶著點不安:“這信封……好像有點不對勁,我能感覺到裡麵有靈脈露的氣息,卻也有點……陌生的波動,不像未來姐平時的脈。”
小玲立刻湊過來,紅傘往信封上戳了戳,傘骨的金光泛了泛:“沒有戾氣,也沒有詛咒,就是波動有點雜,像是混了彆的靈脈氣息——可能是未來在留信時,旁邊有紅溪村的舊物,沾了點脈。”
天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裡麵不是信紙,是張小小的照片,還有張字條。照片上是紅溪村的櫻花樹,樹底下站著未來和一夫,兩人手裡都拿著半截短槍,笑得很輕;字條上是未來的字跡:“天佑哥,我跟爸去祠堂找時空藍草的線索,血月夜前會回來,幫我照顧好複生,還有,靈脈主脈的櫻花樹該開花了,記得幫我澆點靈脈水。”
珍珍接過照片,看著上麵的未來,笑著說:“看來未來和一夫是去做正事了,不是偷偷走的,咱們不用太擔心。”
天佑把字條折好,放進風衣口袋,又摸了摸銀鐲上的桃木掛件,黑眸裡的光更亮了:“嗯,等他們回來,咱們一起去靈脈主脈看櫻花開花,一起準備血月夜的事。”
複生靠在枕頭上,看著天佑的側臉,突然覺得很安心。他知道,有這樣的天佑哥在,有珍珍姐和小玲姐在,不管未來遇到什麼危險,他們都能一起扛過去。病房裡的陽光更暖了,手環的共鳴光慢慢散了,卻在兩人的手心裡留下淡淡的溫度,像靈脈水的暖,像櫻花樹的春。
隻是沒人注意到,那張照片的角落,有個極小的藍草印記,泛著極淡的、不屬於紅溪村靈脈的光——那是之前在靈脈深處發現的古老氣息,不知何時沾在了未來的衣角,跟著照片一起,來到了病房。而天佑風衣口袋裡的字條,背麵還藏著行極細的字跡,要用靈脈光才能顯形,上麵寫著:“爸的脈裡還有點殘根,我得幫他徹底清了,彆告訴大家,免得他們擔心。”
這行小字,像個小小的秘密,藏在字條背後,也藏在未來的心裡。而這個秘密,將在不久後的血月夜,慢慢顯露出它的重量,為下一章的故事,埋下淡淡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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