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屍毒彈的引線燒得刺耳,石門在“轟隆”聲裡又裂寬半寸,青灰氣裹著蠱蟲碎末往核心室灌。一夫守在左翼防線,靈脈氣凝成光刃,剛劈飛幾隻鑽縫的屍蠱,突然覺得眼前一花——指尖的淡藍光猛地暗下去,耳邊的撞門聲、同伴的呼喊聲像被罩了層棉花,慢慢變遠。
再睜眼時,他站在紅溪村的櫻花樹下。花瓣落了滿身,腳邊是小時候和未來一起撿過的鵝卵石,遠處的靈脈柱完好無損,沒有血藤,沒有傀儡,隻有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背對著他,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裙——是十歲的未來。
“未來?”一夫的聲音發顫,這是他無數次在夢裡回到的場景,可這次的空氣裡,沒有往日的甜香,隻有刺骨的冷。
未來慢慢轉過身,羊角辮散了一縷,臉上卻沒有小時候的笑,眼睛紅得像浸了血,手裡攥著把小匕首,是當年他送給她防身的那把,刀尖對著他的胸口:“一夫哥哥,你為什麼要走?”
一夫的心臟像被冰錐紮了下,喉嚨發緊:“我……我是去給你找藥,找能治你媽媽的藥……”
“騙人!”未來的聲音突然拔高,匕首往前遞了半寸,刀尖碰到他的驅魔服,“媽媽說你是怕了,怕靈脈劫,怕當守護者,所以你跑了!你把我丟在櫻花樹下,丟在紅溪村,自己走了!”
“不是的!我沒有跑!”一夫急得想伸手碰她,卻被未來猛地推開,踉蹌著摔在櫻花樹下,花瓣被壓得變形,“我後來回來過!可紅溪村空了,你不在了,我找了你好多年……”
“找我?”未來的匕首垂下去,眼淚突然掉下來,砸在鵝卵石上,“你找我的時候,我在嘉嘉大廈的樓梯間哭,怕黑,怕蠱蟲,怕再也見不到你;你說要當我守護者的時候,我每天都在等你,等你帶靈脈水回來,等你說的‘很快就好’;可你呢?你回來了,卻變成了用屍毒丸的怪物,你還差點傷了複生哥哥!”
她突然舉起匕首,眼神裡的委屈變成了冰冷的恨:“我不要你這樣的守護者!你說的守護,就是丟下我,就是變成怪物嗎?一夫哥哥,我恨你!”
匕首的寒光晃得一夫睜不開眼,他沒有躲。這些年藏在心底的愧疚像潮水般湧上來——當年他確實怕了,怕靈脈劫的凶,怕護不住未來,才帶著半罐靈脈水逃了;後來為了找未來,又急功近利服了屍毒丸,差點變成自己最恨的邪物;現在連靈脈核心室的考驗,都是靠同伴護著才能走到這裡……
“對不起……”一夫跪在地上,頭抵著滿是花瓣的泥土,肩膀發抖,“是我錯了,我不該跑,不該用屍毒丸,不該讓你等那麼久……你要是恨我,就用匕首紮我吧,這樣我心裡能好受點……”
他閉著眼等刺痛,卻沒等來匕首,反而覺得胸口傳來一陣暖——是之前放在懷裡的靈脈晶碎片!碎片從驅魔服口袋裡滑出來,泛著淡藍光,慢慢飄到未來麵前,映出一幅幅畫麵:
畫麵裡是嘉嘉大廈的陽台,十五歲的未來抱著個舊布偶,布偶是當年一夫縫的,耳朵掉了一隻,她對著布偶小聲說:“一夫哥哥,今天珍珍姐說,靈脈晶能找失散的人,你是不是也在找我呀?”
畫麵又轉,未來坐在清潔公司的沙發上,翻著複生借她的日記,日記裡夾著張一夫的照片是正中偷偷拍的),她用指尖輕輕碰照片上的人:“複生哥哥說你在贖罪,在護靈脈,我信你,我等你回來給我講櫻花樹的故事……”
最後一幅畫麵,是未來在醫院看珍珍,手裡提著熬好的粥:“珍珍姐,你說一夫哥哥什麼時候能來呀?我不怪他了,我就是想告訴他,當年他走後,我撿了好多鵝卵石,都放在盒子裡,等著他回來一起數……”
“未來……”一夫猛地抬頭,幻境裡的未來已經收起匕首,羊角辮上落了片櫻花,眼睛裡的恨變成了委屈的哭腔:“一夫哥哥,我從來沒恨過你,我就是……就是想你了……”
話音落,未來的身影慢慢淡去,櫻花樹、靈脈柱也跟著晃,像被風吹散的霧。一夫的耳邊重新傳來撞門聲,胸口的靈脈晶碎片燙得厲害,他猛地回神——自己還跪在核心室的青石板上,珍珍正蹲在他旁邊,聖女光輕輕裹著他的胳膊,眼裡滿是擔心:“一夫哥,你剛才突然不動了,靈脈氣都快散了,嚇死我們了!”
一夫慢慢站起來,摸了摸胸口——之前服屍毒丸留下的黑血痕跡,竟在靈脈晶碎片的光裡慢慢淡去,最後徹底消失,皮膚恢複了正常的顏色。他再抬手凝聚靈脈氣,淡藍光變成了耀眼的亮藍,比之前強了三倍,氣刃剛凝成就帶著嗡鳴,劈向地麵的蠱蟲碎末時,連青灰氣都被瞬間淨化。
“你的靈脈氣……”小玲撐著紅傘擋在他身後,驚訝地看著他指尖的藍光,“黑血沒了!氣比之前強太多了!”
一夫握緊拳頭,眼眶還紅著,卻露出了釋然的笑:“是未來,是靈脈晶讓我看到了她的真心。我之前總被愧疚困住,覺得自己不配當守護者,可現在我明白了——守護不是靠後悔,是靠現在的行動,靠跟大家一起守住靈脈,守住想守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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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靈脈晶柱,柱頂的本源金光已經聚成拳頭大的光球,淡暖的光往周圍漫,連石門縫隙裡的青灰氣都被壓得退了退。天佑正用黑血加固光盾,見他恢複,黑眸裡露出欣慰:“好小子,沒讓未來失望。現在咱們防線齊了,就等本源激活,跟黑巫教好好算算賬!”
“轟隆!”
最後一聲巨響,石門終於被屍毒彈炸開,碎片往核心室飛,卻被小玲升級後的紅傘金光擋住,“叮”地彈開。為首的黑袍人舉著蠱蟲盒衝進來,盒子裡的人頭蠱已經長到拳頭大,觸須對著靈脈本源晃:“靈脈本源是我的!誰也彆想搶!”
一夫最先衝上去,靈脈氣凝成光盾,擋住黑袍人的蠱蟲攻擊:“想碰本源,先過我這關!這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破壞靈脈,不會再讓想守護的人失望!”
他的光盾比之前結實三倍,蠱蟲撞上去瞬間化灰。小玲的紅傘金光往他光盾上補,形成雙層防護;天佑的黑血凝成血劍,對著後麵的黑袍人掃過去;珍珍加快注入聖女光,柱頂的本源金光越來越亮,眼看就要完全激活。
黑袍人見勢不妙,突然把人頭蠱往靈脈晶柱扔過去:“我得不到,你們也彆想得到!讓蠱蟲毀了本源!”
“攔住它!”複生喊著,日記的光對著人頭蠱射過去,卻被蠱蟲的邪氣壓了回去。就在人頭蠱快碰到晶柱時,一夫突然躍起來,靈脈氣凝成光網,牢牢困住蠱蟲:“珍珍姐!用聖女光淨化它!”
珍珍立刻將聖女光對準光網,粉白光裹著蠱蟲,“滋啦”聲裡,人頭蠱慢慢化灰。黑袍人徹底瘋了,從懷裡掏出最後一瓶屍毒原液,想往本源上潑,卻被天佑的血劍刺穿手腕,原液灑在地上,瞬間被靈脈氣淨化。
“不可能!你們怎麼會這麼強!”黑袍人癱在地上,看著核心室裡並肩作戰的眾人,看著柱頂即將完全激活的本源金光,眼裡滿是絕望。
一夫走到他麵前,靈脈氣對著他的胸口,卻沒有下狠手:“不是我們強,是你不懂——守護的力量,從來不是靠邪術,是靠同伴,靠真心,靠不放棄的信念。這才是靈脈真正的力量,是你永遠得不到的。”
柱頂的本源金光突然爆亮,像個小太陽,往每個人身上漫。天佑的黑血不再有反噬的冷意,小玲的紅傘金光又濃了幾分,正中的桃木劍自動泛出藍光,複生的日記紙頁上跳出“本源激活,共生之力覺醒”的綠色字樣。
可沒等眾人感受力量的變化,核心室的地麵突然“咚咚”震了兩下,遠處傳來更濃的邪氣——比黑袍人強十倍的氣息,順著通道往這邊湧。複生的日記瞬間變紅,紙頁上跳出警告:“黑巫教教主來了!帶著血蠱大陣!他的目標是——本源和靈脈晶!”
眾人立刻站成防線,一夫的靈脈氣光盾、小玲的紅傘金光、天佑的黑血血劍同時亮起。本源的暖光裹著眾人,雖然強敵將至,可每個人的眼裡都沒有了之前的猶豫,隻有堅定——他們已經突破了各自的心結,覺醒了共生之力,這一次,不管來的是誰,他們都能一起扛過去,守住靈脈,守住所有想守護的人。
邪氣越來越近,通道口的陰影裡,慢慢浮現出個高大的身影,手裡握著根纏滿黑血的權杖,嘴角勾著冷笑:“守護者們,準備好迎接血月劫的序幕了嗎?”
一場圍繞著靈脈本源、共生之力,還有黑巫教終極陰謀的決戰,終於在核心室的金光與邪氣碰撞間,拉開了最震撼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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