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緣:夫君大人請多指教》
楔子·紅綢驚變
大梁二十三年,長安城朱雀大街張燈結彩。我攥著紅蓋頭坐在花轎裡,耳邊是震天的嗩呐聲。忽地轎身一晃,外頭傳來打鬥聲,緊接著轎簾被掀開,一隻沾血的手伸了進來。
“姑娘,得罪了。”那人聲音清冷如碎玉,我抬頭正對上一雙琥珀色眼眸。他腰間玉佩刻著“鎮北”二字,是當朝鎮北將軍蕭景琰的信物。我認得這玉——三日前,我爹在書房對著這玉佩摔了整套青瓷茶具。
第一章·錯嫁姻緣
我本是禮部尚書之女林婉柔,及笄那年與太子定下婚約。誰知大婚前夜,太子府送來退婚書,轉而求娶我庶妹林婉晴。我爹在書房砸了整麵牆的字畫,次日便將我塞進鎮北將軍的花轎。
“蕭景琰克死三任未婚妻,你去了彆想著回來!”我娘哭得肝腸寸斷。我攥著那枚陪嫁的翡翠蝴蝶簪,想起昨夜在祠堂偷聽到的話:“太子要娶婉晴,是因為她手中有半塊虎符……”
花轎停在將軍府門前時,蕭景琰正站在台階上。他玄色錦袍上還沾著血跡,看見我時愣了愣,轉身對媒婆道:“換轎。”我這才看清他身後還有頂小轎,裡頭坐著個穿鵝黃襦裙的姑娘。
“將軍這是要抗旨?”我掀開蓋頭,他瞳孔猛地收縮。後來我才知道,那日他本要去接心上人,卻被我“截胡”了。
第二章·夜探書房
成婚三日回門,我爹盯著蕭景琰腰間的佩劍直咽口水。當夜,我溜進將軍書房找退婚書,卻撞見他在擦拭一把斷劍。劍柄上刻著“清歌”二字,燭光在他側臉投下陰影,像極了畫本裡的冷麵將軍。
“夫人好興致。”他突然開口,我腳下一滑,整盒印泥扣在他雪白的衣襟上。他低頭看著胸前的紅印,忽然輕笑出聲:“這倒像合歡胭脂。”
我慌亂中打翻硯台,墨汁濺了他滿手。他也不惱,就著墨跡在我掌心寫了個“琰”字。“夫人可認得?”他指尖滾燙,我耳尖燒得通紅。窗外忽有暗器破空而來,他反手將我護在身後,斷劍出鞘劃出一道銀光。
第三章·金蟬脫殼
太子大婚那日,我收到匿名信,約我戌時三刻在城西破廟見麵。蕭景琰恰好要進宮述職,臨走前將匕首塞進我袖中:“若子時未歸,便去城南馬場找陳副將。”
破廟裡等著我的是個蒙麵人,他手中玉佩與我陪嫁的那隻一模一樣。“林姑娘可知,您夫君手中有半塊虎符?”他話未說完,蕭景琰的斷劍已架在他頸間。原來他根本沒進宮,而是藏在梁上將一切看得真切。
“將軍好手段。”蒙麵人冷笑,“可惜您那位心上人,此刻正在太子府……”話音未落,蕭景琰的劍已刺穿他咽喉。他轉身時,我看見他眼底翻湧的殺意,卻在觸到我目光時瞬間斂去。
第四章·虎符驚變
回府後,我在蕭景琰枕下發現半塊虎符。月光下,那銅紋與林婉晴腰間的玉佩完美契合。當夜,太子府走水,我站在將軍府閣樓上,看著蕭景琰的暗衛穿梭在火光中。
“夫人就不問問我去哪了?”他突然出現在身後,衣襟上還沾著血跡。我轉身時,他指尖夾著根翡翠蝴蝶簪——正是我那日落下的陪嫁。
“將軍不是該在太子府救人嗎?”我故意刺他。他輕笑一聲,將簪子插進我發髻:“救人前,先救了我的夫人。”遠處傳來更鼓聲,他忽然湊近我耳邊:“虎符是假的,但我對夫人的心……”
話未說完,一支冷箭破窗而來。他旋身將我護在懷中,箭鏃擦著他肩頭劃過。我摸到他後背濡濕一片,抬頭正見他咬著牙笑:“看來有人等不及了。”
第五章·血色婚約
我被綁到太子彆院時,林婉晴正把玩著那半塊虎符。“姐姐可知,這虎符能調三十萬大軍?”她笑得嬌俏,“可惜景琰哥哥眼裡隻有你,連真正的虎符都不要了。”
地窖門突然被炸開,蕭景琰帶著暗衛衝進來。他肩頭纏著滲血的繃帶,卻先將披風裹在我身上。“婉柔,閉眼。”他聲音沙啞。再睜眼時,林婉晴已被製住,他手中斷劍正滴著血。
回府路上,他始終握著我的手。馬車顛簸時,我靠在他肩頭,聞到淡淡的血腥氣混著鬆香。“當年在邊關,我見過個姑娘,”他忽然開口,“她戴著翡翠蝴蝶簪,在陣前為我擋了一箭。”
我渾身一僵,他指尖撫過我發間的簪子:“那日花轎裡,我就認出你了。”
第六章·邊關月明
北境戰事吃緊時,蕭景琰不得不領兵出征。我女扮男裝混進糧草隊,在漠北黃沙裡找到他時,他正對著地圖發呆。營帳外突然傳來號角聲,敵軍夜襲。
他把我塞進密道,自己卻提著斷劍衝了出去。我摸到他藏在枕下的錦盒,裡頭是褪色的合歡胭脂,還有張泛黃的畫像——畫中少女眉眼與我七分相似,發間正是翡翠蝴蝶簪。
密道儘頭是片胡楊林,我吹響蕭景琰給的骨哨。陳副將帶著援軍趕來時,我正舉著火把與敵軍對峙。火光中,蕭景琰的斷劍刺穿最後個敵人的咽喉,他轉身朝我伸手:“婉柔,回家。”
第七章·鳳冠霞帔
凱旋那日,長安城百姓夾道相迎。我站在城樓上,看著蕭景琰騎著汗血寶馬穿過朱雀門。他忽然抬頭,與我目光相撞,竟在馬上朝我行了個禮。
當夜,他翻進我閨房,手裡捧著套大紅嫁衣。“當年欠你的,”他指尖輕撫嫁衣上的金線鳳凰,“如今補上。”我故意逗他:“將軍不怕克死第四任妻子?”
他忽然將我抱上妝台,翡翠蝴蝶簪硌得我生疼。“本將軍命硬,”他咬著我耳垂低語,“專克……心有所屬的姑娘。”窗外月華如水,映著他肩頭那道疤——正是我當年在陣前為他擋箭的位置。
尾聲·長相守
永和元年春,蕭景琰在禦前辭去將軍職。我們搬到江南水鄉,他在院中種了滿樹合歡。有日我整理舊物,翻出那半塊虎符,他正從身後環住我:“婉柔可知,真正的虎符在哪?”
他握著我的手按在他心口:“在這裡,三十萬大軍也換不走。”窗外細雨淅瀝,他忽然將我抱到書案上,墨汁在宣紙上暈開朵朵梅花。
“將軍這是……”我臉頰發燙。
“練字。”他咬開胭脂盒,指尖沾著朱砂在我鎖骨處寫下“琰”字,“這次,寫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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