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亡魂低語》,融合戰爭史詩、人性掙紮與超自然元素:
殘陽如血,亡魂低語
第一章:血色黃昏
血色殘陽像一塊燒紅的鐵板,壓在淮河岸邊的戰場上。
林晚跪在泥濘裡,左手緊捂著腹部翻湧的傷口,血水從指縫滲出,在粗布衣襟上洇成一朵暗紅的牡丹。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混著遠處此起彼伏的慘叫——那是大明最後的潰兵,被清軍的鐵騎追趕著,像被驅散的蟻群。
“娘……救我……”
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腳下傳來。林晚低頭,看見個七八歲的男孩正抓著她的褲腳,右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被馬蹄踩斷了。
“彆怕……”她想伸手去抱他,卻因失血過多踉蹌了一下。男孩的臉突然扭曲,瞳孔放大:“他們來了……”
話音未落,三支羽箭破空而來,一支穿透男孩的咽喉,另一支釘入林晚的肩胛。她痛呼著向後倒去,恍惚間看見清軍的藍旗在殘陽中獵獵作響,旗上“正白旗”三個字被血染得發黑。
“又是個南蠻子……”一個清兵用長槍挑起她的下巴,漢語帶著濃重的滿語口音,“聽說你們明軍的女人,都愛往臉上抹粉?”
林晚想笑,卻咳出一口血沫。她本是揚州鹽商之女,因父親通敵被滿門抄斬,逃亡途中被潰兵擄來當廚娘。如今揚州已破三月,她跟著這支殘兵輾轉千裡,最終還是落在了清軍手裡。
“殺了她。”清兵頭目揮了揮手。
長槍刺來的瞬間,林晚突然聽見耳邊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想活嗎?”
第二章:亡魂的契約
長槍停在林晚眉心半寸處。
她睜開眼,發現四周的時間仿佛凝固了——清兵保持著揮刀的姿勢,受傷的男孩懸浮在半空,連飛過的烏鴉都定格在翅膀舒展的瞬間。
“我是淮河戰死的亡魂。”那聲音繼續道,“三百年前,我隨戚繼光將軍抗倭,死在這片河灘上。如今你血染我的骸骨,我便與你結個契約:我助你活下去,你替我完成未儘的心願。”
林晚的喉嚨發乾:“什麼……心願?”
亡魂的聲音帶著悲涼:“殺光所有穿藍旗的清狗,祭我三萬淮河英魂。”
話音未落,時間重新流動。清兵的長槍驟然刺下,卻在觸及林晚皮膚的瞬間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開。她趁機抓起地上的斷劍,反手刺入清兵的咽喉。
“記住,你每殺一人,我便能多撐一日。”亡魂的聲音漸弱,“若你死了,我便永遠困在這裡……”
第三章:夜行與殺戮
林晚逃進了淮河邊的蘆葦蕩。
亡魂教她用蘆葦杆吸水止渴,用淤泥敷傷口止血,還讓她能聽見三十裡內所有活物的心跳——這是亡魂三百年戰場上練就的本能。
“前方三裡,有支清軍小隊。”亡魂突然道,“十人,皆佩弓弩。”
林晚摸出從清兵身上搜來的火銃,嘴角泛起冷笑。她不再是揚州城裡那個隻會繡花的千金小姐,她是淮河的亡魂,是清軍口中的“女鬼”。
當夜,她潛入清軍營地。火把的光在她眼中化作搖曳的鬼火,士兵的呼嚕聲成了催命的符咒。她用火銃射殺哨兵,用斷劍割開帳篷,在睡夢中將清兵的頭顱一一斬下。
“第八個。”她對著亡魂低語,血珠順著劍尖滴落。
亡魂的聲音卻帶著疲憊:“不夠……遠遠不夠……三萬條命,你要殺到何時?”
第四章:血色黎明
七日後,林晚在淮河支流邊遇到了個老漁夫。
“姑娘,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老漁夫盯著她腰間掛著的清兵耳環,“但你的眼睛,像活人。”
林晚的劍抵在他頸間:“說,還是死?”
老漁夫卻笑了:“我等你三日了。戚將軍的骸骨埋在河底,需要皇族血脈的血才能喚醒。你若想徹底擺脫亡魂,便隨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