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黃大仙好友》
第一章:雪夜救仙
北風卷著雪粒子砸在窗欞上,我裹緊軍大衣往家走。路過村口老槐樹時,突然聽見樹洞裡傳來"吱吱"的慘叫。扒開積雪一瞧,隻見隻黃鼠狼後腿被捕獸夾夾得血肉模糊,雪地上還躺著半截被啃爛的臘腸。
"作孽啊。"我掏出隨身帶的雲南白藥,這是上個月幫二嬸揉腳崴時順的。黃鼠狼瞪著綠豆眼掙紮,我輕聲哄道:"彆動,給你上藥。"它突然安靜下來,爪子搭在我手背上,溫熱的觸感像塊暖玉。
包紮完抬頭,發現雪地裡站著個穿紅棉襖的姑娘。她衝我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我叫胡三娘,謝謝你救了我家老黃。"話音未落,姑娘和黃鼠狼都不見了,雪地上隻留下一串梅花狀的小爪印。
第二章:保家仙的饋贈
第二天早上,我家炕頭多了筐野山參。爹舉著煙袋鍋直念叨:"保家仙顯靈了!"娘卻嚇得直搓手:"聽說供錯仙家要遭報應的。"我正要說話,門外傳來二賴子的嚎叫。
這小子昨兒偷了村東頭王寡婦家的雞,今早被發現凍死在穀倉裡,手裡還攥著半根沒吃完的雞腿。村長帶著人抬屍體時,我瞥見他後脖頸有串牙印,像極了黃鼠狼的齒痕。
半夜,胡三娘突然鑽進我被窩。她渾身冰涼,發梢還沾著雪沫子:"那混賬偷了老黃修煉用的靈芝,我們不過小懲大誡。"見我嚇得直往牆角縮,她又咯咯笑起來:"放心,不會要你命的,咱可是拜過把子的交情。"
第三章:出馬仙的挑戰
開春時,村裡來了個穿藏青長衫的老道。他在曬穀場擺下七星陣,銅鈴搖得震天響:"此村有妖孽作祟,待貧道收了那畜生!"話音未落,胡三娘騎著頭白狐狸從屋頂掠過,尾巴尖上還挑著老道的道冠。
當晚,老道帶著徒弟堵在我家門口。小道士舉著桃木劍直指我:"說!你和那黃皮子精什麼關係?"我正要辯解,胡三娘突然從門簾後鑽出來,她換了身月白旗袍,手裡把玩著我的學生證:"喲,還是大學生呢?"
老道一見她就變了臉色:"原來是胡家三姑娘,令尊胡太爺可安好?"胡三娘冷笑一聲,袖中甩出九節鞭:"少套近乎,當年你們龍虎山趁我爹渡劫時偷襲的賬,還沒跟你們算呢!"
第四章:仙家往事
雨夜,胡三娘蜷在我家灶台後啃烤紅薯。她告訴我,百年前她爹胡太爺本要飛升,卻被龍虎山道士打斷,如今她娘帶著族人躲在長白山深處修煉。說到激動處,她尾巴上的毛都炸開了:"他們說我們是邪祟,可那些道士養的屍傀就乾淨了?"
我正要安慰她,窗外突然傳來淒厲的貓頭鷹叫。胡三娘臉色驟變:"不好,是追魂哨!"她拽著我衝進雨幕,隻見老道帶著四個徒弟圍住老槐樹,樹皮上刻滿了血符。
"你們敢動我家老槐樹!"胡三娘甩出九節鞭,卻被老道用銅錢劍架住。我在混亂中摸到塊尖銳的石頭,正要砸向血符,突然感覺後頸一涼——老道的徒弟正舉著照妖鏡對準我。
第五章:渡劫
鏡子裡的我瞳孔變成金色,耳後浮現出狐毛。老道狂笑:"果然是黃皮子精的姘頭!"胡三娘突然擋在我麵前,後背被銅錢劍劃開一道血痕:"快跑!去後山找老白!"
我跌跌撞撞往後山跑,雨水中混著血腥味。在山澗邊,我見到了傳說中的白仙——一隻磨盤大的白刺蝟。它用爪子蘸著溪水在我掌心寫字:"抱元守一,氣沉丹田。"
當我按照指示調息時,天空突然炸開驚雷。胡三娘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閉眼!要渡劫了!"九道天雷劈下來,我感覺全身骨骼都在重組。最後一道雷光中,我看見胡三娘被震飛出去,重重摔在岩石上。
第六章:仙凡永隔
再睜眼時,我躺在縣醫院的病床上。護士說我是被雷劈中送來的,可我身上連塊焦痕都沒有。我發瘋似的跑回村子,老槐樹已經枯死,樹洞裡隻留下一截帶血的黃毛。
老道坐在村口石碾上,腳下堆著胡三娘的九節鞭:"那妖孽挨了九道天雷,早魂飛魄散了。"我不信,挖開老槐樹下的土坑,裡麵埋著個檀木盒,盒裡是套大紅嫁衣和張字條:"待你金榜題名時,我來做你新娘。"
後來我考上大學,在圖書館翻到《東北仙家誌》,裡麵夾著片金黃的毛。管理員說這是長白山特有物種,學名"金毛鼬"。我摸著那片毛,突然想起胡三娘總愛把尾巴纏在我手腕上當鐲子。
窗外又下起雪,我仿佛看見穿紅棉襖的姑娘在雪地裡轉圈,她身後跟著群黃鼠狼,每隻爪子上都套著個小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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