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墳》
第一章:雪嶺迷蹤
1976年冬,大興安嶺深處。我蹲在樹杈上,看著雪地裡那串詭異的梅花腳印,喉嚨發緊。知青點老王頭說這是"黃大仙"的腳印,可腳印分明朝著林場禁地方向去了——那裡有座被雷劈過的老墳包,當地人叫它"黃皮子墳"。
"小陳!彆愣神!"樹下的獵戶趙鐵柱衝我招手,他懷裡抱著的黃狗突然炸毛,衝著墳包方向狂吠。我們跟著腳印追到墳包前,雪地上赫然躺著半截染血的獵槍管。那是三天前進山打獾子的劉二愣的槍。
墳包裂開的石縫裡透出幽幽藍光,趙鐵柱用火把一照,我倆同時倒抽冷氣。裂縫深處擺著七口小棺材,每口棺材裡都蜷縮著隻黃皮子屍體,每隻爪子都纏著段紅布。更邪門的是,棺材蓋內側用朱砂畫著個扭曲的人影——那模樣像極了劉二愣。
第二章:血色往事
當夜在趙鐵柱的木屋裡,他灌了半壺燒酒才開口。原來他爹當年參與過挖墳,說這墳是給"七仙女"修的。所謂七仙女,是七個被黃皮子附身的姑娘,她們的眼睛在夜裡會發光,專門勾引男人進墳裡陪葬。
"當年挖開三尺深,就湧出股腥風。"趙鐵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手心的溫度燙得驚人,"我爹說看見七個穿紅嫁衣的女人在棺材裡跳舞,領頭的那個...那個長得像你!"
窗外突然響起指甲抓撓聲,我倆衝出去,隻見雪地上有串細小的腳印直奔墳包而去。趙鐵柱的黃狗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時眼裡流出兩行血淚。
第三章:墳中詭影
子時三刻,我們帶著火把再次進山。墳包周圍的樹全朝著東南方向傾斜,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壓彎。趙鐵柱的獵刀突然脫手,釘在墳包裂口處的石碑上。借著刀光,我看見碑文寫著"黃仙娘娘鎮七煞"。
撬開石縫時,一股腐臭夾著香氣湧出來。墳內空間比想象中大,七口棺材呈北鬥七星排列。中間的主棺蓋開著條縫,露出截紅嫁衣的衣角。趙鐵柱剛要掀棺,我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轉身瞬間,火把照出個穿紅棉襖的女人。她衝我笑,嘴角咧到耳根,手裡捧著個血糊糊的布娃娃。趙鐵柱的獵槍走火,子彈穿過女人身體打在牆上,卻隻留下個黑洞。女人突然撲過來,指甲在我臉上劃出三道血痕。
第四章:人皮燈籠
追到墳底暗室,牆上掛著七盞人皮燈籠。燈油裡泡著手指甲,燈芯竟是人的頭發。趙鐵柱突然慘叫,他的影子自己站了起來,手裡握著把無形的刀。我看見他後背的皮膚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像是有隻黃皮子在皮下打洞。
主棺裡傳出嬰兒啼哭,棺蓋轟然炸開。裹著紅嫁衣的女屍坐起來,她肚子鼓得像懷孕十月,臉上卻戴著黃皮子的麵具。女屍突然張口,吐出七顆帶血的牙齒,每顆牙上都刻著個生辰八字——其中一顆,正是我下鄉時填寫的日期。
第五章:黃仙索命
女屍身上的嫁衣突然化作無數黃皮子,它們眼睛泛著綠光,將我們圍在中間。趙鐵柱的影子已經完全剝離,舉著刀走向他。我摸到腰間的火柴,那是老王頭給的,說能驅邪。
劃燃火柴的瞬間,我看見女屍麵具後的臉——那分明是我失蹤三年的姐姐!她肚子開始蠕動,鑽出七隻小黃皮子,每隻都叼著塊人皮。我突然明白,當年知青點失蹤的七個人,都被做成了燈籠。
火苗竄上嫁衣的瞬間,整個地宮開始震動。趙鐵柱的影子發出尖嘯,女屍抓住我的腳踝,指甲紮進骨頭。在灼痛中,我看見她嘴裡銜著半塊玉佩——那是我給姐姐的定親信物。
第六章:輪回終局
地宮坍塌時,我拽著趙鐵柱往外爬。背後傳來無數黃皮子的嘶吼,其中夾雜著嬰兒的啼哭。衝出墳包時,天已大亮,雪地上除了我們的腳印,還有七行細小的梅花印。
三個月後,我在醫院醒來。護士說趙鐵柱沒救過來,他的屍體在太平間突然坐起,眼睛裡長出黃毛。而我臉上那三道傷疤,在月光下會泛起詭異的黃光。
老王頭來探病時,塞給我張泛黃的照片。那是1945年的林場合影,背景裡七個穿紅嫁衣的姑娘衝我笑——最左邊的那個,和我姐姐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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