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登仙
第一章青石鎮的藥香
暮春的雨絲斜斜掠過青石鎮的黛瓦,將整條藥香街潤得發亮。林墨蹲在自家藥鋪的門檻上,指尖撚著半片曬乾的龍涎草葉子,看水珠順著屋簷串成銀線,在青石板上砸出細碎的水花。"阿墨,把後院曬的七星草收進來。"裡屋傳來父親林仲山的咳嗽聲,帶著常年被藥氣熏染的沙啞。少年應了聲,將草葉揣進粗布袖口。穿過彌漫著當歸與陳皮氣息的櫃台,後院的竹匾裡攤著層層疊疊的草藥,深綠的葉片間還凝著晨露。他正彎腰去搬竹匾,眼角餘光瞥見籬笆外的老槐樹下站著個穿青布道袍的人。那人背對著藥鋪,手裡轉著柄木劍,劍穗上係著枚半舊的八卦玉佩。雨絲落在他的道髻上,卻沒打濕分毫,反而順著衣料滑成水線,在腳邊積成小小的水窪。"請問,可是林仲山先生家?"道人轉過身來,聲音清越如玉石相擊。他約莫五十許歲,麵容清臒,左眉角有道淺疤,笑起來時眼角的細紋裡像藏著星光。林墨後退半步,握緊了手裡的竹匾邊緣:"家父正在歇晌,道長有何貴乾?"道人目光掃過少年沾著泥土的草鞋,落在他腕間那串暗青色的木珠上。那是林墨三歲時發高熱不退,林仲山去後山青虛觀求來的護身符,珠子上刻著模糊的符文,常年被汗水浸得發亮。"貧道清虛觀雲遊子,"道人稽首為禮,木劍在袖中輕輕嗡鳴,"聽聞令尊藏有一株百年以上的紫河車?"藥鋪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林仲山披著蓑衣站在門廊下,臉色比平日更顯蒼白:"雲遊道長說笑了,小戶人家哪有這般貴重藥材。"他左手不自覺地按在腰間藥囊上,指節泛白。雲遊子視線落在林仲山腰間,那裡的藥囊繡著半朵將綻未綻的蓮花。他忽然笑了,左眉角的疤痕微微上揚:"林先生十年前在斷魂崖采的那株,如今該有三寸長了吧?根莖呈紫金之色,葉心藏著七星斑點。"林仲山喉結滾動,咳得更厲害了。雨勢漸大,遠處傳來鎮外驚雷的悶響,雲遊子腰間的八卦玉佩突然發出幽幽青光,將三人籠罩在半丈方圓的光暈裡,雨水落至光暈邊緣便化作霧氣消散。"令郎根骨清奇,是塊修道的好料子。"雲遊子的木劍突然出鞘半寸,露出的劍刃映著雨光,竟有流螢在刃上飛舞,"貧道願以三粒凝神丹換那株紫河車,再收令郎為記名弟子,如何?"林墨感到腕間的木珠突然發燙,仿佛有細小的電流順著血脈遊走。他看見父親眼中閃過掙紮,蓑衣下的肩膀微微顫抖。遠處驚雷炸響的瞬間,林仲山猛地扯開腰間藥囊,從中取出個烏木盒子,盒身刻滿了防潮的符文。"道長可識得這個?"林仲山掀開盒蓋,裡麵鋪著黃色的絲綢,中央躺著株寸許長的草藥,根莖果然呈紫金之色,七片葉子的中心各有個淡金色的斑點,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搏動,像是有心跳一般。雲遊子瞳孔驟縮,木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長鳴。林墨感到腳下的地麵在震動,後院那株百年老桂樹無風自動,葉片嘩嘩作響,無數細小的光點從葉脈間滲出,彙入雲遊子周身的光暈中。"這不是紫河車。"雲遊子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伸出手指想要觸碰,卻在離草藥半寸處停住,"這是...九轉還魂蓮的蓮胎!"
第二章青虛觀的鐘聲
三日後清晨,林墨背著半舊的布包站在青石鎮口。布包裡除了兩套換洗衣物,還有父親連夜謄抄的藥書,以及那個裝著蓮胎的烏木盒子——如今裡麵墊著雲遊子給的凝神丹,三顆龍眼大小的藥丸散發著清苦的藥香,將蓮胎的氣息完全掩蓋。"到了觀裡要聽道長的話,"林仲山替兒子理了理衣領,指尖觸到他腕間的木珠時微微停頓,"這串清心珠若發燙,就默念《清心訣》,記住了?"林墨點頭,卻不敢看父親的眼睛。他知道父親昨夜偷偷去了後山,回來時靴底沾著斷魂崖的紅土,藥箱裡多了包用朱砂寫著"續命"二字的藥粉。雲遊子站在遠處的官道上,木劍負在身後,晨光穿過他的道袍,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林先生留步。"雲遊子突然開口,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竹簡,"此乃《青虛丹經》殘卷,雖隻剩煉氣化神篇,卻也能保先生延年益壽。"林仲山接過竹簡,指腹摩挲著上麵的朱砂符咒。他忽然將竹簡塞回雲遊子手中,轉身從布包裡取出個油紙包:"這是阿墨最愛吃的桂花糕,道長路上給他墊墊肚子。"林墨跟著雲遊子踏上官道時,聽見身後傳來父親壓抑的咳嗽聲。他沒有回頭,隻是將腕間的清心珠攥得更緊,珠子上的符文硌得掌心發疼。官道兩旁的稻田裡,早起的農人正在插秧,他們的身影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像是被晨露打濕的剪影。"你可知為何修道之人要遠離凡塵?"雲遊子突然問道,木劍在他肩頭輕輕搖晃,劍穗上的八卦玉佩與林墨的清心珠同時發出微光。"為...為求長生?"林墨想起藥鋪裡那些臨終前還要抓最後一副藥的老人,他們枯瘦的手指總是緊緊抓著床沿,眼裡映著藥爐裡跳動的火光。雲遊子搖頭,指向遠處的青虛山脈。朝陽正從山巔升起,將層巒疊嶂染成金紅色,雲霧在山穀間流動,如同奔騰的河流:"凡人活一世,如蜉蝣朝生暮死。修道者勘破生死,卻要受天劫輪回之苦。你看那山,"他指著最高的那座山峰,峰頂隱在雲層中,隱約可見飛簷鬥拱的輪廓,"青虛觀建在九天風口,曆代祖師皆在那裡羽化飛升,可真正能白日飛升的,千年不過三人。"林墨望著那隱在雲中的山峰,突然覺得口乾舌燥。清心珠的溫度漸漸升高,他聽見體內傳來細微的"劈啪"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碎裂。雲遊子停下腳步,從袖中取出個青瓷瓶,倒出三粒灰褐色的藥丸:"這是洗髓丹,你且服下。"藥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涼的溪流順著喉嚨淌下,所過之處經脈像是被溫水浸泡,酥麻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舒暢。林墨看見自己的掌心滲出黑色的雜質,散發著酸腐的氣味,清心珠上的符文卻越來越亮,在陽光下流轉著七彩光暈。"你的清心珠是件法器。"雲遊子收回木劍,劍鞘上的雲紋突然活了過來,化作遊龍纏繞其上,"尋常護身符隻能驅邪避穢,而它卻能自行溫養經脈。十年前青虛觀遭劫,觀主將半數修為封入此珠,讓小道童下山尋找有緣人,想來便是你了。"林墨低頭看著掌心的木珠,突然想起三歲那年發高熱時,父親抱著他在青虛觀山門外跪了三天三夜,回來後他的病就好了,腕上多了這串珠子。那時他迷迷糊糊中似乎看見個白胡子老道,往他嘴裡塞了顆甜絲絲的藥丸。"前麵就是望月橋了。"雲遊子踏上橫跨溪流的石拱橋,橋麵的青石板上刻著日月星辰的圖案,隨著他們的腳步亮起幽光,"過了此橋,便算正式踏入仙途,凡塵俗世皆為過往雲煙。"林墨站在橋頭,回頭望向青石鎮的方向。晨霧已經散去,他仿佛能看見藥鋪屋簷下掛著的那串風乾的艾草,看見父親在櫃台後低頭稱藥的身影。清心珠突然劇烈發燙,他感到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滴在橋上的星紋裡,激起點點金光。"走吧。"雲遊子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他將木劍遞給林墨,"握住它,感受劍中的靈氣。"少年握住劍柄的刹那,整座石橋突然劇烈震動,橋下的溪流倒卷而上,化作水幕衝天而起。林墨看見水幕中映出無數人影,有白衣飄飄的仙人,有青麵獠牙的妖魔,還有無數如螻蟻般掙紮求生的凡人。當水幕落下時,他聽見了青虛觀的晨鐘,悠遠的鐘聲穿透雲層,在山穀間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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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丹房的蛇影
青虛觀的丹房建在半山腰的溶洞裡,洞口掛著九重八卦幡,幡麵上繡著的丹火符文在陽光下流轉不定。林墨捧著雲遊子給的丹經,站在溶洞外的平台上,看著崖壁間生長的靈植。那些在藥鋪裡千金難求的草藥,在這裡不過是隨意生長的野草,葉片上凝結的露珠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新來的,把這些凝露草送到丹爐房去。"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少年從溶洞裡出來,他比林墨高出半個頭,腰間掛著個紫金葫蘆,說話時下巴微微揚起。他是雲遊子座下的二弟子趙虎,據說已在觀中修行了八年,能引氣入體。林墨接過竹籃,裡麵的凝露草葉片肥厚,沾著冰涼的露水。他跟著趙虎穿過九重八卦幡,幡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在他身上掃過三道金光。溶洞裡彌漫著濃鬱的藥香,比父親的藥鋪要醇厚百倍,岩壁上嵌著夜明珠,將洞內照得如同白晝。丹房中央是座丈許高的紫金丹爐,爐身上刻著二十八星宿,爐口繚繞的青煙聚而不散,化作龍鳳呈祥的圖案。八個身著紅衣的煉丹師圍爐而坐,每人手中拿著不同的法器,有的搖動玉鈴,有的敲擊法鼓,爐下的火焰呈幽藍色,跳躍間發出細微的爆裂聲。"把草放在東南角的玉盤裡。"趙虎指了指角落裡的石台,那裡擺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玉盤,每個盤子裡都盛著不同的草藥,"小心點,彆碰到了隔壁的七星海棠,那是給掌門煉丹用的。"林墨踮著腳尖繞過滿地的丹鼎,忽然聽見丹爐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循聲望去,看見條碗口粗的白蛇盤在通風口的石縫裡,蛇瞳是罕見的赤金色,正吐著信子盯著他手中的凝露草。白蛇的七寸處係著根紅繩,上麵掛著枚小小的青銅鈴鐺。"那是守爐蛇小白,"趙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伸手拍了拍白蛇的腦袋,蛇信子親昵地舔了舔他的手指,"它在這裡守了三百年了,比觀裡的長老資曆還老。"白蛇突然從石縫裡遊出來,繞著林墨的腳踝轉了三圈。紅繩上的青銅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林墨腕間的清心珠劇烈震動,丹爐裡的幽藍火焰突然竄起三尺高,嚇得周圍的煉丹師手忙腳亂。"怎麼回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丹爐後傳來,須發皆白的丹房長老拄著龍頭拐杖走出來,他的左眼蒙著黑布,右眼卻亮如寒星,"誰動了聚靈陣?"趙虎立刻躬身行禮:"回長老,是新來的師弟林墨,他剛送凝露草進來。"長老的獨目落在林墨身上,目光如炬:"你便是雲遊子帶回來的那個娃娃?"他突然伸手抓住林墨的手腕,指尖按在清心珠上,"好個先天道體!可惜經脈堵塞,倒是委屈了這串九轉清心珠。"白蛇突然直立起來,赤金色的瞳孔死死盯著林墨的清心珠,信子吞吐間,石縫裡又鑽出幾條小蛇,顏色各異,卻都對著清心珠俯首帖耳。丹房長老突然鬆開手,從袖中取出個玉簡,玉簡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這是《青虛丹經》的總綱,你且拿去謄抄一遍,明日此時交給我。"林墨接過玉簡,觸手冰涼,上麵的符文像是活過來一般,在他掌心遊走。白蛇突然張口吐出個拳頭大小的內丹,內丹呈乳白色,表麵布滿血絲,落在林墨的竹籃裡,將凝露草壓得微微變形。"小白竟將自己的伴生靈珠給了你。"丹房長老捋著胡須大笑,獨眼中閃過驚訝,"看來你與它頗有緣分。這靈珠可溫養神魂,你且好生收著。"林墨捧著竹籃裡的靈珠,感到清心珠與靈珠之間似乎有絲線相連,兩股清涼的氣息順著手臂遊走,所過之處堵塞的經脈像是被春雨滋潤的土地,漸漸變得通暢。他抬頭看向丹爐上方,那裡的青煙已經化作丹鳳的形狀,正引頸長鳴,鳴聲穿透溶洞,與遠處的鐘聲遙相呼應。
第四章望月峰的雪
冬雪初落時,林墨已經能在望月峰的風口處站立三個時辰。峰頂的風裹挾著冰晶,刮在臉上如同刀割,他卻隻穿了件單薄的青色道袍,道袍上用朱砂繪著的禦風符在風中獵獵作響,將風雪隔絕在三尺之外。"氣沉丹田,意守泥丸。"雲遊子坐在不遠處的雪鬆下,手裡翻著本泛黃的道經,書頁間夾著幾片乾枯的雪蓮花瓣,"記住,禦風術的要訣不在符籙,而在心境。你看那鬆樹,"他指著被積雪壓彎的雪鬆枝,"它看似屈服,實則以柔克剛,這便是"隨風巽"的道理。"林墨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真氣順著《青虛丹經》記載的路線運轉。三個月前在丹房得到的靈珠如今已經融入他的丹田,化作顆豌豆大小的光點,隨著真氣流轉散發出溫和的光暈。清心珠則變得更加通透,裡麵隱約可見雲霧繚繞,仿佛藏著片小天地。"師父,"林墨的聲音在風中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興奮,"弟子好像能看見風的軌跡了!"他伸出手,果然看見無數淡青色的氣流在指尖纏繞,如同活著的藤蔓。雲遊子合上書頁,左眉角的疤痕在雪光中格外清晰:"明日便是宗門小比,你可有把握?"他從袖中取出個巴掌大小的羅盤,盤麵刻著二十八星宿,指針卻指向西方,那裡是斷魂崖的方向。林墨的動作頓住了。宗門小比每三年舉行一次,優勝者可進入藏經閣三樓借閱上乘功法,還能得到下山曆練的機會。他想起父親鬢邊的白發,想起藥鋪櫃台上那些尚未抓完的藥方,清心珠突然傳來刺痛,像是有針在紮他的經脈。"弟子隻想早日築基成功。"林墨低下頭,看著靴底沾著的冰晶,"聽說築基期修士便能禦器飛行,一日千裡。"雲遊子突然笑了,笑聲驚起鬆枝上的積雪,簌簌落在兩人肩頭:"癡兒,修道豈是為了趕路?"他將羅盤遞給林墨,指針在他掌心瘋狂轉動,最後指向丹房的方向,"你可知為何小白會將靈珠給你?"林墨接過羅盤,觸手冰涼。他想起那條赤瞳白蛇,想起它七寸處係著的紅繩,突然感到心口發悶:"難道...難道與十年前的劫數有關?"雲遊子的笑容淡去,他望向遠處雲霧繚繞的斷魂崖,那裡的山峰呈暗紅色,像是被鮮血浸染過:"十年前魔教妖人突襲青虛觀,搶走了鎮觀之寶《九轉還魂丹方》。當時的觀主將半數修為封入清心珠,讓小道童下山尋找有緣人,那小道童...便是你父親。"林墨猛地抬頭,真氣在體內亂竄,險些衝破經脈。他想起父親從不談論自己的過去,想起藥鋪後院那間總是鎖著的密室,想起雲遊子初見父親時,藥囊上那半朵將綻未綻的蓮花——那是青虛觀內門弟子的標誌。"你父親本是觀主親傳弟子,"雲遊子的聲音低沉如風中殘燭,"當年他帶著清心珠下山,本想隱姓埋名,卻在斷魂崖遇見了你母親。"他從懷中取出個香囊,裡麵裝著些乾燥的花瓣,散發著淡淡的藥香,"這是你母親的遺物,她本是魔教聖女,卻為你父親叛出魔教,最後死在正邪大戰中。"林墨接過香囊,花瓣已經脆得一碰就碎。他突然明白父親為何常年咳嗽,為何總在深夜對著母親的牌位發呆,為何將那株九轉還魂蓮的蓮胎藏了十年。清心珠在腕間發燙,丹田裡的靈珠劇烈跳動,兩股力量衝撞著他的經脈,疼得他幾乎站立不住。"明日小比,你的對手是丹房長老的關門弟子秦無雙。"雲遊子將木劍拋給林墨,劍穗上的八卦玉佩在風雪中發出微光,"他修的是《焚天訣》,正好克製你的水係功法。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清心珠的力量。"林墨握住木劍,劍身上的雲紋突然亮起,與他道袍上的禦風符產生共鳴。風雪在他周身旋轉成旋渦,將鬆枝上的積雪卷成銀龍,在望月峰頂盤旋起舞。他抬頭望向夜空,烏雲散去的地方露出半輪殘月,月光灑在雪地上,如同鋪了層碎銀。"弟子明白了。"林墨的聲音平靜下來,體內衝撞的真氣漸漸融合,在經脈中形成新的循環,"無論是為了父親,還是為了青虛觀,弟子都會贏得小比。"雲遊子看著少年眼中燃起的火焰,左眉角的疤痕微微抽搐。他知道林墨體內的正邪兩股力量正在融合,這既是機緣,也是劫數。十年前那場大戰的餘波未了,魔教的陰影依然籠罩著青虛山脈,而林墨,注定要成為打破這平衡的關鍵。當晚,林墨做了個夢。夢裡他站在斷魂崖邊,崖下是翻騰的雲海,父親站在雲海對岸,手裡捧著那株九轉還魂蓮,蓮胎已經綻放,化作個眉目如畫的女子,正對著他微笑。清心珠突然發出強光,將他卷入雲海深處,他看見無數人影在雲海裡沉浮,有白衣的修士,有黑衣的魔教徒,還有...母親溫柔的臉。
第五章藏經閣的燈
宗門小比的決勝局設在藏經閣前的廣場上。林墨站在廣場東側,道袍上的禦風符已經換成了防禦用的金剛符,朱砂在陽光下泛著紅光,與他腰間懸掛的八卦玉佩交相輝映。對麵的秦無雙穿著火紅的法衣,衣袂無風自動,周身繚繞著淡淡的火焰,將地麵的青石板烤得微微發黑。"林師弟,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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