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廟》續
第四章黃仙索命
黑暗中，那股腥臊氣味越來越濃，幾乎令人窒息。林墨蜷縮在床角，緊張地注視著門口。他能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像是有什麼小東西在來回走動。突然，門把手開始緩緩轉動，發出吱呀的響聲。林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抓起身邊的台燈，準備隨時自衛。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道冰冷的目光從門縫裡射進來，死死地盯著他。林墨的心跳瞬間停止了，他認出了那雙眼睛，正是昨晚在黃皮子廟裡看到的那雙小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門縫裡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那笑聲又細又尖，正是昨晚問他"像人還是像神"的那個聲音："你以為跑掉就沒事了嗎？"林墨感到一陣絕望，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握緊台燈，鼓起勇氣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那個聲音說道，"你喝了我的精氣，就必須用你的命來還！"林墨這才明白，昨晚喝的根本不是什麼賠罪的湯藥，而是那個老頭設下的陷阱。他所謂的"分一點精氣"，竟然是要了自己的命！就在這時，房間裡突然刮起一陣陰風，桌上的報紙被吹得四散飛舞。借著月光，林墨看到地板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腳印，那些腳印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床邊，像是有無數隻小黃鼠狼爬了進來。他感到腳踝一涼，低頭一看，隻見一隻通體雪白的黃鼠狼正用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盯著他，尖利的爪子已經搭上了他的褲腳。林墨嚇得猛地踢了一腳，將那隻黃鼠狼踢飛出去。但更多的黃鼠狼從門縫裡湧了進來，它們發出吱吱的叫聲，眼睛裡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將床鋪團團圍住。林墨揮舞著台燈，試圖驅趕它們，卻發現這些小東西異常靈活，怎麼也打不著。"彆費勁了，"那個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乖乖把命交出來吧！"一隻體型格外碩大的黃鼠狼從黃鼠狼群中走了出來，它的毛色是罕見的金黃色，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看起來像是這群黃鼠狼的首領。它直立起身子，前爪攏在胸前，竟然做出了人類作揖的姿勢。"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黃鼠狼群首領再次問道，聲音比之前更加威嚴。林墨想起了民間傳說，如果回答"像神"，對方就能一步登天，但會欠下回答者一份因果。雖然他不知道這是否屬實，但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看你像神。"黃鼠狼群首領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林墨會這麼回答。它沉默了片刻，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雞鳴，天快要亮了。黃鼠狼群首領的臉色大變，它狠狠地瞪了林墨一眼："算你運氣好！但你記住，這份因果，我遲早會來找你討還！"它說完，便帶著黃鼠狼群迅速消失在門縫裡。房間裡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滿地狼藉。林墨癱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他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但那個黃鼠狼群首領的話，卻讓他心裡充滿了不安。
第五章薩滿後人
第二天一早，林墨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小鎮，坐上了返回學校的火車。他不敢再停留，生怕那些黃鼠狼會再次找上門來。回到學校後，林墨大病了一場，高燒不退，夢裡全是黃鼠狼的影子。民俗學導師張教授來看望他時，發現他精神恍惚，麵色蒼白，便關切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林墨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在黃皮子廟的經曆告訴了張教授。他本以為張教授會認為他是在說胡話，沒想到張教授聽完後，臉色變得異常嚴肅。"你惹上大麻煩了，"張教授說道，"黃皮子討封不成，反被你封了神，這份因果可不是鬨著玩的。"林墨不解地問道："教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說它像神，它反而放過我了？"張教授歎了口氣："在民間傳說中，黃鼠狼修煉到一定程度後，需要人類的一句"封神"才能成仙。但這種成仙方式有違天道，會欠下回答者一份天大的因果。日後它若為惡，你也會受到牽連；它若行善，你也能獲得福報。"林墨這才明白，自己當時的回答竟然引發了這麼嚴重的後果。他緊張地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張教授沉思片刻，說道："我認識一位鄂倫春族的老薩滿，他是薩滿文化的傳承人，或許能幫你化解這場因果。不過他脾氣古怪，不一定會願意幫忙。"林墨懇求道："教授，求您幫幫我！隻要能化解這場因果，我什麼都願意做！"張教授點了點頭："好吧，我帶你去見見他。不過你要記住，見到老薩滿後，一定要恭敬有禮，不能有絲毫怠慢。"一周後，林墨跟隨張教授來到了位於大興安嶺深處的一個鄂倫春族村落。這裡的村民依然保持著傳統的生活方式，住著樺樹皮搭建的"撮羅子"，以狩獵為生。老薩滿的家位於村子的最深處，是一座比其他撮羅子都要高大的建築。還沒進門，林墨就感覺到一股神秘的氣息撲麵而來。老薩滿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睛卻炯炯有神。他穿著傳統的薩滿服飾，身上掛滿了各種獸骨和貝殼製成的飾品。看到林墨，老薩滿的眉頭微微皺起："你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林墨趕緊將自己的經曆又說了一遍。老薩滿聽完後，沉默了許久，說道："黃仙討封本是逆天之舉，你卻助它成功，這份因果確實棘手。不過也不是沒有化解的辦法。"林墨喜出望外："請老薩滿指點！"老薩滿說道："黃仙欠你一份因果，你可以要求它為你做一件事。隻要這件事不違背天道，它就必須照辦。等它完成這件事，你們之間的因果就算了結了。"林墨想了想，問道："我可以讓它不要再害人嗎？"老薩滿搖了搖頭："萬物有靈，各有各的生存之道。黃仙修行不易，害人也是為了生存。你不能強行改變它的本性，否則隻會適得其反。"林墨有些失望，不知道該讓黃仙做什麼才好。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報紙上那些失蹤的人："我可以讓它幫忙尋找那些在黃皮子廟附近失蹤的人嗎？"老薩滿點了點頭："這個可以。尋找失蹤的人，不違背天道，黃仙必須照辦。"林墨鬆了口氣，總算找到化解因果的辦法了。老薩滿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獸皮製成的小袋子，遞給林墨："這是薩滿符咒，你把它帶到黃皮子廟，放在神像前，黃仙自然會收到你的要求。"林墨接過符咒，鄭重地向老薩滿道謝。他知道，自己必須再去一次黃皮子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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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因果了結
三天後，林墨再次踏上了前往黃皮子廟的旅程。這一次，他不再是為了考察薩滿文化遺跡，而是為了了結自己與黃仙之間的因果。一路上，林墨都感覺有人在暗中保護他。遇到危險的山路，總會有不知名的小動物提醒他；找不到方向時，天上的飛鳥總會為他指引道路。林墨知道，這一定是黃仙在暗中相助。經過兩天的跋涉，林墨終於再次來到了黃皮子廟。廟宇依然破敗，但不知為何，林墨覺得這裡的氣氛比上次來的時候平和了許多，不再那麼陰森恐怖。他按照老薩滿的指示，將薩滿符咒放在了神像前。就在符咒接觸到神像的那一刻，神像突然發出一陣金光，一個虛幻的人影從神像中浮現出來。林墨仔細一看，發現那個人影竟然是之前在旅館裡遇到的黃鼠狼群首領。它已經化為人形，是一個穿著黃色長袍的中年人，麵容英俊，眼神中帶著一絲威嚴。"你來了，"黃仙說道，聲音比之前更加沉穩，"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吧。"林墨說道："我希望你能幫忙尋找那些在黃皮子廟附近失蹤的人。"黃仙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沒想到你會提這樣的要求。那些人...其實並沒有死，而是被我困在了另一個空間裡。"林墨驚訝地問道："為什麼要困住他們？"黃仙歎了口氣："我修煉到了關鍵時期，需要吸收人類的精氣。但我又不想傷人性命，隻好將他們困在幻境中，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實際上他們的身體還在沉睡，等我修煉成功後，自然會放他們出來。"林墨恍然大悟，原來那些失蹤的人並沒有死。他說道："那你現在可以放他們出來了嗎？"黃仙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要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如果讓人知道我在這裡修煉，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林墨答應了黃仙的要求。黃仙欣慰地笑了笑，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神像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那些失蹤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從光芒中走了出來，他們看起來有些迷茫，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林墨數了數，一共七個人，和報紙上失蹤的人數正好吻合。他將這些人帶到山下，交給了當地警方。警方對這些人的失蹤原因感到十分好奇，但林墨信守承諾，沒有將黃仙的事情說出來。回到學校後，林墨感覺自己的身體徹底恢複了，之前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也消失了。他知道，自己與黃仙之間的因果已經了結。幾個月後，林墨再次收到了來自鄂倫春族村落的消息。老薩滿告訴他，黃仙已經成功修煉成仙，離開了黃皮子廟，前往天庭任職去了。臨走前，黃仙托老薩滿給林墨帶了一句話："這份因果，我永遠不會忘記。若有來世，必當報答。"林墨看著窗外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這段離奇的經曆，將會成為他一生中最珍貴的回憶。而黃皮子廟的故事，也將在興安嶺的傳說中，繼續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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