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錄》
第一章青冥古卷
子時的梆子剛敲過第三響,沈硯之的指尖終於觸到了那卷在樟木箱底壓了三十年的古籍。宣紙泛黃如陳年琥珀,邊角處蜷曲著細小的蟲蛀孔洞,唯有封麵上三個朱砂篆字依舊豔得驚人——《青冥度亡經》。他祖父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幾乎嵌進皮肉裡:"此卷能通幽,亦能招煞,不到萬不得已......"話音未落,老人喉間湧上的血沫便浸濕了半幅壽衣。此刻沈硯之借著窗欞漏進的月光翻動書頁,第三十三頁的符咒突然滲出墨色水珠,順著"攝魂"二字蜿蜒成河。他猛地合上書本,卻見銅鏡裡映出個穿皂衣的人影,烏木簪子斜插在綰得一絲不苟的發髻上,正垂眸看他手中的經書。"公子深夜研讀禁術,是想給誰招魂?"女聲像浸過冰水的玉簪,擦著耳畔落下時帶起一陣寒意。沈硯之轉身時後腰已抵上冰涼的牆壁,那女子竟能憑空出現在他的書齋裡,雲紋羅裙下擺還沾著未乾的濕泥。燭火突然爆出燈花,照亮她腰間懸著的青銅鈴鐺。沈硯之瞳孔驟縮——那是鎮邪司特有的法器,十年前他親眼見父親被這群人帶走,從此再沒回過家。"鎮邪司辦案,閒人回避。"女子從袖中抽出黃符拍在桌案,朱砂繪就的雷紋在紙上活過來般遊走。沈硯之卻注意到她袖口露出半截纏滿繃帶的手腕,滲出的血珠在符咒邊緣暈開細小的紅梅。
第二章陰兵借道
三更天的梆子聲被突如其來的馬蹄踏碎時,沈硯之正被反剪雙手捆在祠堂的蟠龍柱上。那自稱蘇清寒的鎮邪司女官蹲在他麵前,用匕首挑開他衣領查看鎖骨處的朱砂痣。"果然是沈家血脈。"她指尖劃過那粒紅痣時,沈硯之覺得像有冰錐紮進皮肉,"二十年前你父親偷了《青冥經》叛逃,如今這卷經書自己找上門來,倒省了我們不少功夫。"祠堂外突然傳來甲胄相撞的脆響,蘇清寒猛地扯下梁上懸掛的桃木劍。沈硯之看見月光被什麼東西劈開道口子,數百個穿著前朝鎧甲的士兵正踏過青石板路,槍尖挑著的燈籠裡跳動著幽藍鬼火。最前頭領兵的將軍缺了半張臉,腐爛的眼眶裡淌著黑血,手中長戟拖地劃出一串火星。"陰兵借道......"沈硯之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他們是衝著經書來的?"蘇清寒咬破指尖將血點在他眉心:"是衝著你的血。"她揮劍斬斷繩索,桃木劍劍身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沈家血脈能號令陰兵,當年你父親就是靠這個打開了鬼門關。"陰兵的鐵蹄已踏碎祠堂門檻,蘇清寒的青銅鈴鐺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沈硯之看見那些鬼兵動作一滯,腐爛的皮肉簌簌往下掉。但下一刻,領頭的將軍突然將長戟擲向橫梁,整座祠堂的瓦片嘩啦啦墜落,月光傾瀉而入時,沈硯之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變形。
第三章鬼市玄機
沈硯之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輛顛簸的騾車裡。蘇清寒正用布巾蘸著烈酒給他擦拭手腕上的勒痕,車窗外飄著紙錢焚燒的焦糊味。"我們現在在陰陽交界的鬼市。"她將個繡著辟邪紋的香囊塞進他懷裡,"天亮前必須找到修補魂魄的藥引,你的三魂七魄快被陰兵打散了。"騾車突然停在座掛著"往生客棧"牌匾的閣樓前。沈硯之跟著蘇清寒走進大堂,看見穿長衫的書生正用判官筆蘸著墨吃湯圓,梳雙髻的小姑娘懷裡抱著個沒眼睛的布偶,櫃台上掌櫃的臉像張被水泡過的紙,五官糊成一團。"要找"離魂花"得去後山亂葬崗。"掌櫃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滾出來,紙糊似的手指指向後院,"不過最近那兒新來了個勾魂使,專愛吃生人魂魄。"蘇清寒從袖中摸出錠銀子拍在櫃台,銀錠落地時竟發出骨頭碎裂的悶響。沈硯之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銀子,而是塊用死人指骨熔煉的令牌。後院突然刮起黑風,他看見西廂房窗欞後貼著張人臉,七竅淌血的模樣像極了書齋裡那麵銅鏡映出的人影。"那是你父親的殘魂。"蘇清寒突然抓住他手腕,"他被困在鬼市二十年,就是為了等你帶經書來。"
第四章血色祭壇
亂葬崗的白骨在月光下泛著磷光時,沈硯之終於看見那株長在棺材堆上的離魂花。血色花瓣層層疊疊包裹著金色花蕊,每片花瓣邊緣都凝結著露珠般的血珠。蘇清寒剛要伸手采摘,地底突然伸出無數慘白的手抓住她腳踝。沈硯之揮起桃木劍斬斷那些手臂,卻發現傷口處湧出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頭發。"小心!"蘇清寒將他推開時,個紅衣女鬼已從棺材裡坐起身。她肌膚白得像宣紙,烏黑長發垂到腳踝,指甲塗著鮮紅蔻丹,正幽幽地盯著沈硯之手中的經書:"等了你二十年,沈公子。"沈硯之認出她鬢邊插著的白玉簪——那是母親的遺物。"娘?"他手中的劍哐當落地,眼睜睜看著女鬼撕開胸口的皮肉,露出裡麵跳動的心臟。那顆心用紅線捆著,上麵貼著張泛黃的符咒,正是《青冥經》裡記載的"鎖魂咒"。蘇清寒突然將離魂花塞進他嘴裡:"嚼碎咽下!"她轉身擋在他身前,桃木劍刺向女鬼眉心時,沈硯之嘗到滿口腥甜,三魂七魄仿佛被什麼東西重新縫合在一起。當第一縷天光刺破雲層時,沈硯之看見母親的魂魄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風中,隻留下那支白玉簪落在他掌心。蘇清寒靠在棺材上大口喘氣,手腕的繃帶已被血浸透:"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鎮邪司一定要找到《青冥經》了。"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的咒印,朱砂繪製的鎖鏈圖案正緩緩蠕動:"你父親當年不是叛逃,是用自己的魂魄鎮壓鬼門關。而我們這些鎮邪司的人......"咒印突然滲出鮮血,在她蒼白的肌膚上蜿蜒成河,"都是看守他的獄卒。"沈硯之低頭看向掌心的白玉簪,突然聽見經書在懷中發出細微的震動,第三十三頁的"攝魂"符咒,正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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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鎮邪司秘辛
騾車駛出鬼市時,沈硯之發現懷中的《青冥經》燙得像塊烙鐵。蘇清寒用布帶將他的眼睛蒙住,潮濕的布料上沾著草藥與血腥混合的氣味。"過了前麵的陰陽橋,活人就看不見鬼市了。"她的聲音隔著布帶傳來,帶著種奇異的空曠感,"但你記住,從踏入亂葬崗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普通書生。"車輪碾過石橋的瞬間,沈硯之聽見千萬冤魂的哭嚎自水下湧來。他攥緊掌心的白玉簪,簪頭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那把長命鎖——後來那鎖在父親被帶走的夜裡,突然碎成了三截。"鎮邪司設在終南山深處的"鎖妖塔"。"蘇清寒解開他眼上的布帶時,沈硯之正望著雲霧繚繞的山峰發呆,"曆代司正都要在這裡煉化邪祟,你父親......他現在是塔底的鎮物。"山門前兩尊石獅的眼睛竟是用人骨鑲嵌,沈硯之頂著那空洞的眼眶往前走,突然被腳下的石階絆倒。他伸手去扶時,卻觸到片溫熱的粘稠——石階縫隙裡滲出的不是青苔,而是凝結的黑血。"彆碰!"蘇清寒拽住他的手腕,指尖掐進他皮肉,"這些都是被鎮壓的邪祟化的。"她從袖中抖出串桃木珠子套在他手腕上,"進塔後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彆回頭,尤其是你父親的聲音。"塔內彌漫著陳年檀香與腐肉混合的氣味。沈硯之數到第三十六級台階時,身後突然傳來父親的咳嗽聲:"硯之,爹對不起你。"他猛地轉身,卻隻看見蘇清寒手中桃木劍迸出的火星,以及牆上那些扭曲的人影——無數張人臉嵌在磚石裡,嘴巴一開一合,吐出的都是他童年時的記憶碎片。"第七層是司庫。"蘇清寒的聲音帶著喘息,她掌心的符咒正在冒煙,"《青冥經》的下冊藏在這裡,當年你父親隻帶走了上冊。"沈硯之看見書架後立著麵青銅鏡,鏡麵蒙著層灰,卻能清晰照見他鎖骨處的朱砂痣正在發光。當他伸手去擦鏡麵時,鏡中突然伸出隻手抓住他的手腕——那隻手戴著他父親的墨玉扳指,指甲縫裡還嵌著乾涸的血跡。
第六章父子重逢
青銅鏡突然炸裂成千萬片時,沈硯之正被那隻手拽向鏡麵深處。蘇清寒擲來的黃符在他背後燃起熊熊烈火,灼燒感讓他想起十年前那個雪夜,父親跪在祠堂裡燒書的背影。"抓住我的手!"蘇清寒的聲音穿透鏡中傳來的呼嘯風聲,沈硯之看見她半個身子探進鏡麵,桃木劍在掌心震得快要脫手。當他終於握住那隻冰涼的手時,整座鎖妖塔突然劇烈搖晃,第七層的地磚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湧出的黑水漫過了腳踝。"沈驚鴻,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蘇清寒的劍指向從鏡中走出的男子,他穿著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鬢角竟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銳利如鷹。沈硯之注意到他胸口插著半截鐵鏈,鐵環沒入皮肉的地方正滲出黑色的血。"清寒丫頭,彆來無恙。"沈驚鴻的目光掠過女兒官滲血的咒印,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落在地上,竟化作隻巴掌大的黑蝶,"讓我看看我的兒子......"沈硯之的白玉簪突然發出刺痛的光芒。他看見父親的身影正在扭曲,長衫下露出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纏繞的鎖鏈與白骨。"爹......"他聲音哽咽,卻發現自己說不出更多的話——喉嚨裡像堵著團滾燙的棉花。"《青冥經》上冊帶來了?"沈驚鴻的手撫上他的臉頰,指腹的粗糙刮得他生疼。當他觸到沈硯之懷中的經書時,整座塔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鐘聲。蘇清寒突然將桃木劍刺入沈驚鴻的心口:"司正有令,叛逃者格殺勿論!"沈硯之看見父親的身體化作漫天紙灰,唯有那枚墨玉扳指落在他掌心。蘇清寒跪在地上劇烈喘息,心口的咒印已蔓延到脖頸:"他不是你父親,隻是殘魂凝聚的幻象......"她咳出的血濺在沈硯之的衣襟上,"真正的沈驚鴻,還在塔底鎮壓著百鬼夜行。"地磚下突然伸出無數隻手抓住沈硯之的腳踝,他低頭看見那些手都戴著和父親同款的墨玉扳指。當他墜落黑暗的瞬間,懷中的《青冥經》突然自動翻開,第三十三頁的"攝魂"符咒,正吸附著那些湧來的冤魂。
第七章百鬼夜行
沈硯之在片刺骨的冰水中醒來,發現自己正漂在鎖妖塔底層的血池裡。水麵漂浮著無數人臉,其中張赫然是祖父臨終前的模樣——老人睜著眼睛,嘴巴無聲地開合,吐出的氣泡裡裹著細小的血珠。"沈家子孫,該履行諾言了。"血池中央突然浮出塊石碑,上麵刻著《青冥經》的總綱,字跡竟是用人血寫成。沈硯之認出碑底壓著的那截斷指,指甲縫裡還嵌著他小時候玩過的竹馬碎片。血池突然沸騰起來。他看見父親的身影從池底緩緩升起,整個人被釘在青銅柱上,七竅都插著鎖鏈。"硯之,翻開經書最後一頁。"沈驚鴻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每個字都帶著血沫,"爹當年偷書不是為了叛逃,是為了救你娘......"沈硯之顫抖著翻開《青冥經》,最後一頁竟是張人皮地圖,用金線繡著鬼門關的位置。而地圖中央那個紅漆標記,正對著他鎖骨處的朱砂痣。"百鬼夜行每百年次。"父親的鎖鏈突然繃直,血池裡的人臉開始尖叫,"當年你娘為了封印鬼門關,把魂魄獻祭給了鬼王。爹本想用人皮地圖找到鬼王,卻被鎮邪司當成叛賊......"沈硯之突然明白母親魂魄胸口的鎖魂咒是誰貼的了。他摸出那支白玉簪刺向自己的掌心,鮮血滴在人皮地圖上時,整座鎖妖塔突然劇烈搖晃。蘇清寒的聲音從塔頂傳來,帶著撕心裂肺的哭喊:"快停下!你會放出所有邪祟的!"血池突然裂開道口子,鬼王的頭顱從裂縫中升起,眼窩中跳動著兩團綠火。沈硯之看見母親的魂魄被鎖在鬼王的獠牙上,穿著他記憶中那件水綠色的旗袍——那是她和父親定親時穿的衣服。"抓住簪子!"父親突然掙脫鎖鏈撲向鬼王,沈硯之看見青銅柱上留下的不是血肉,而是漫天飛舞的符紙,"用你的血......"當白玉簪刺入鬼王眉心時,沈硯之聽見母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硯之要好好長大。"他低頭看見自己的血順著簪子流入鬼王頭顱,那些纏繞母親魂魄的鎖鏈,正在金光中寸寸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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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司正陰謀
沈硯之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鎮邪司的丹房裡。蘇清寒正用銀針給他施針,她手腕的繃帶已經拆下,露出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疤——像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抓出來的。"鬼王被封印了。"她拔下最後根銀針,沈硯之突然覺得心口發悶,"但你父親......魂飛魄散了。"窗外傳來鐘鳴,蘇清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司正要見你。"她將《青冥經》塞進他懷裡,"記住,無論司正問什麼都彆說實話,尤其是關於人皮地圖的事。"司正的書房燃著西域進貢的龍涎香。沈硯之看見個穿紫袍的老者坐在案後,手裡把玩著串骷髏念珠,每顆骷髏的眼眶裡都嵌著紅寶石。"沈家的血脈果然不同凡響。"老者的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能同時號令陰兵和鬼王,可惜啊......"他突然將念珠擲向沈硯之,骷髏頭在空中化作蝙蝠,撲向他鎖骨處的朱砂痣。沈硯之懷中的《青冥經》突然飛出,書頁展開成道屏障,將蝙蝠燒成灰燼。"看來你已經知道人皮地圖的事了。"司正冷笑,案上的青銅燈突然變成條蛇,吐著信子纏上沈硯之的手腕,"當年你父親就是靠這個找到了"幽冥泉",可惜他太心軟,不肯用你的心頭血獻祭......"沈硯之終於明白鎮邪司的秘密。所謂鎮壓鬼門關,不過是司正為了長生不老設下的騙局——幽冥泉的泉水能讓人返老還童,但必須用擁有沈家血脈的心頭血來換取。"蘇清寒!"司正突然拍案,女官推門而入時,沈硯之看見她腰間的青銅鈴鐺正在發黑,"殺了他,我就解了你的鎖魂咒。"蘇清寒的桃木劍突然指向司正:"二十年前你就是這樣騙我師父的。"她掌心的符咒金光暴漲,"當年她發現了你的秘密,你就把她變成了鎖妖塔第三層的鎮物!"沈硯之看見司正的臉突然裂開,露出裡麵那張布滿符咒的臉——那根本不是人類的麵孔,而是用無數張人皮縫合而成的怪物。當蘇清寒的桃木劍刺入司正心口時,老者突然爆發出刺耳的尖嘯,整個書房開始融化,露出後麵那座用人骨堆砌的祭壇。
第九章幽冥泉眼
祭壇中央的泉眼泛著詭異的藍光,沈硯之看見泉底沉著無數嬰兒的骸骨。蘇清寒用桃木劍挑開泉邊的石碑,上麵刻著鎮邪司曆代司正的名字,最後個名字被血塗抹,依稀能辨認出"沈驚鴻"三個字。"他當年為了保護你,假意投靠司正。"蘇清寒的聲音帶著顫抖,她手腕的傷疤正在滲血,"用自己的魂魄封住泉眼,才讓司正二十年無法得逞。"沈硯之突然想起父親書房裡那幅未完成的畫——畫中女子站在泉邊,懷裡抱著個嬰兒,而泉眼的位置,正對著嬰兒的心口。他現在才明白,那不是畫,是預言。"你們都得死!"司正的殘魂化作團黑霧撲來,沈硯之看見無數張人臉在霧中尖叫,其中張竟是蘇清寒的師父。女官突然將桃木劍塞進他手中:"用你的血塗劍身,沈家血脈能淨化邪祟。"當沈硯之的血滴在劍身上時,桃木劍突然爆發出龍吟般的震響。他揮劍斬向黑霧,卻看見司正的殘魂中掉出個繈褓——裡麵裹著個死嬰,鎖骨處有顆鮮紅的朱砂痣。"這是你的雙胞胎弟弟。"蘇清寒的聲音帶著哭腔,"當年司正抓不到你,就用他的心頭血祭祀泉眼......"沈硯之的劍哐當落地。他想起祖父說過,他出生那天是雙生子,但弟弟生下來就沒了呼吸。原來不是沒了呼吸,是被鎮邪司的人偷走了。黑霧突然凝聚成司正的模樣,他手中的鎖鏈纏住沈硯之的腳踝:"你以為殺了我就結束了?"老者的笑聲像毒蛇吐信,"泉眼已經打開,百鬼夜行馬上就要開始了!"沈硯之突然抓起地上的桃木劍刺向自己的心口。當鮮血噴湧而出時,他看見《青冥經》自動翻開,書頁上的符咒紛紛飛出,組成道金光屏障罩住泉眼。蘇清寒撲過來按住他的傷口:"你瘋了!爹當年就是這麼做的。"沈硯之的視線開始模糊,他看見父親的身影從泉眼中升起,正對著他微笑,"沈家子孫,世代都是幽冥泉的鑰匙......"當他的血徹底浸透泉眼時,沈硯之聽見無數冤魂的哀嚎漸漸平息。蘇清寒抱著他的身體,看見泉眼開始結冰,最後化作塊透明的水晶,裡麵封存著沈驚鴻和那個嬰兒的魂魄。
第十章輪回之門
沈硯之在片純白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奈何橋邊。孟婆正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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