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蒼謠
第一章霧隱村的少年
青蒼山脈的晨霧總帶著草木的腥甜。阿澈蹲在溪邊磨刀時,看見水麵浮起一片楓葉,霜紅的葉尖沾著顆露珠,映出他身後悄然展開的狐尾——毛色像浸了晨霧的蒼玉,蓬鬆的尾尖泛著銀白。"又在偷懶?"阿澈慌忙把尾巴縮進粗布褲,尾尖掃過青石濺起水花。阿婆挎著竹籃站在石階上,藍布頭巾沾著露水,"今日秋分,該給山神送新釀的米酒了。"她的目光掠過阿澈磨得鋥亮的柴刀,刀麵映出少年鎖骨處若隱若現的青色圖騰,"記得走東邊的路,西邊林子裡昨夜有雷光。"阿澈應著,往酒壇係紅繩時,聽見村口傳來喧嘩。三個外鄉打扮的人站在老槐樹下,為首的玄衣女子腰間懸著青銅令牌,上麵刻著"鎮靈司"三個字。他想起阿婆說過,這些人專抓山裡的精怪,手心頓時沁出冷汗。"這村子靈氣異動得古怪。"穿灰袍的男子突然轉頭,目光像鷹隼般鎖定溪邊的阿澈。少年懷裡的酒壇"哐當"落地,米酒混著碎瓷片漫過腳背,在泥土裡洇出淡淡的青色霧氣。
第二章狐骨笛
玄衣女子的劍出鞘時帶著龍吟。阿澈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劍刃上扭曲,鎖骨處的圖騰突然發燙,仿佛有無數細針在刺。千鈞一發之際,阿婆突然擋在他身前,枯瘦的手結成古怪印訣:"退!"空氣泛起漣漪,三個鎮靈司修士竟被震得連連後退。灰袍人驚疑不定地看著阿婆:"你是..."話音未落,西邊山林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縫隙,一隻通體焦黑的巨狼從煙霧中衝出,獠牙上還掛著雷光。"是雷牙狼!"玄衣女子臉色驟變,"它不是該被封印在黑風穀嗎?"混亂中,阿澈聽見阿婆在他耳邊低語:"去後山禁地,找那支嵌著狐骨的笛子。記住,吹第三段音階時,無論看見什麼都不能停。"老婦人突然推了他一把,自己化作漫天青蝶撲向巨狼。阿澈跌跌撞撞跑進禁林,藤蔓像有生命般為他讓路。祭壇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插著支白玉長笛,笛尾鑲嵌著半片晶瑩的狐骨。當他手指觸到笛身時,無數畫麵湧入腦海:九尾青狐在月夜裡仰天長嘯,人類修士舉著火把圍獵,還有個和阿婆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將半片狐骨按進白玉笛中...
第三章血染的契約
雷牙狼的咆哮越來越近。阿澈舉起骨笛,顫抖著吹響第一個音符。笛聲像清冷的月光流淌過林間,那些糾纏他多年的噩夢突然變得清晰——被烈火焚燒的狐族聖地,母親將他藏進枯井時染血的衣袖,還有阿婆抱著嬰兒在山路上蹣跚的背影。"原來...我不是人類。"少年的手指頓住,骨笛從掌心滑落。就在此時,玄衣女子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長劍抵著他的咽喉:"果然是狐妖餘孽。當年你母親殺了我們多少同門,今天總算...住口!"阿澈的瞳孔驟然變作豎瞳,青蒼色的狐耳衝破發梢。他接住墜落的骨笛,第三段音階脫口而出。刹那間,天地變色,無數青色光帶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在他身後凝結成巨大的狐影。雷牙狼的慘叫戛然而止。阿澈看見巨狼的身體正在風化,而它的魂魄被光帶纏繞著,緩緩注入骨笛。玄衣女子驚恐地後退:"鎮魂曲...你居然會鎮魂曲!"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時,阿澈發現自己站在血泊之中。鎮靈司的修士已不見蹤影,隻有阿婆常坐的那塊青石上,放著個鏽跡斑斑的鐵盒。打開盒子的瞬間,他聽見了阿婆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每隻靈獸都有兩段命,一段活在世間,一段係在契約者的魂魄裡。現在,輪到你去找自己的契約者了..."
第四章長安夜
未央三個月後,長安。阿澈裹緊破舊的鬥篷走在朱雀大街上,骨笛藏在袖中微微發燙。鎮靈司的追捕令貼滿了城門,畫像上的少年雖然被畫得麵目模糊,但那雙青色的眼睛卻栩栩如生。他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棧住下,夜裡卻被隔壁的哭聲驚醒。月光從窗欞漏進來,照見個穿紅衣的小姑娘正趴在桌案上抽泣,手裡捏著半塊桂花糕。阿澈剛要出聲,女孩突然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珠,眼睛卻亮得驚人:"大哥哥,你看見我的阿鸞了嗎?"桌上的青銅鳥籠空空如也,籠門的銅鎖被啃出細密的齒痕。阿澈嗅到空氣中殘留的妖氣,像極了禁林深處的腐葉味。他取出骨笛輕輕吹響,笛音在房間裡打著旋,最後停在牆角的陰影處——那裡有幾根閃著磷光的羽毛,每一根都在微微顫抖。"是影雕。"女孩突然不哭了,小手握緊腰間的玉佩,"爹爹說影雕隻吃人的影子,被它纏上的人會永遠困在夢裡。"她突然拉起阿澈的手,掌心沁出冷汗,"大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找回阿鸞?我把這個給你。"玉佩觸到皮膚的瞬間,骨笛發出尖銳的嗡鳴。阿澈看見玉佩裡封印著條赤色小蛇,正用紅寶石般的眼睛盯著自己。這是...龍血玉?他想起阿婆說過,隻有皇室血脈才能佩戴這種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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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龍涎香
鎮靈司的暗哨在客棧對麵的茶樓上。阿澈用障眼法瞞過他們,跟著女孩來到城郊的廢棄tepe。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在地上投下巨大的蛛網陰影,正中央的供桌上,躺著隻雪白的信鴿,脖頸處有圈淡淡的牙印。"阿鸞!"女孩撲過去,卻被無形的屏障彈開。陰影裡傳來桀桀怪笑,十幾個黑衣人從梁柱上倒掛下來,臉上戴著青銅麵具,"總算等到你了,永安公主。"阿澈將女孩護在身後,骨笛橫在唇邊。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黑衣人突然化作漫天蝙蝠。他這才發現,這些根本不是人,而是被妖氣操縱的傀儡。最糟糕的是,骨笛的靈力正在流失,雷牙狼的魂魄在笛中躁動不安。"小心!"女孩突然拽了他一把。阿澈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一隻巨大的雕爪從影子裡伸出,帶著濃烈的腐臭味。他想起影雕的傳說,急中生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骨笛上——鎮魂曲的變調驟然響起,原本溫順的青芒變得淩厲如刀。蝙蝠群發出淒厲的尖叫,在空中化作點點星火。阿澈趁機抱起昏迷的信鴿,卻發現女孩的腳踝被陰影纏住,正一點點被拖進地麵。千鈞一發之際,骨笛突然自行奏響,狐骨部分泛起幽藍光芒,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以血為引,以魂為契——"他毫不猶豫地劃破掌心,將血滴在女孩的玉佩上。赤色小蛇突然破玉而出,在月光下化作巨龍,張口噴出金色火焰。陰影中的影雕發出哀鳴,化作一縷青煙消散,隻留下塊散發著異香的琥珀,裡麵封存著隻完整的雕影。"這是龍涎香。"女孩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阿澈的鬥篷裡,"爹爹說這是龍族的眼淚凝結成的,能驅散一切邪祟。"她把琥珀塞進阿澈手裡,"對了,我叫李明月,你叫什麼名字?"少年低頭看著掌心的龍涎香,骨笛上的狐骨正在發燙,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笛而出。他想起阿婆臨終的囑托,輕聲道:"你可以叫我...青玄。"
第六章月下狐
鳴三更梆子響時,鎮靈司的追兵包圍了破廟。玄衣女子站在月光下,長劍上的血跡還未乾涸:"青玄?好名字。可惜是個妖孽。"她揮劍指向李明月,"把公主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阿澈將女孩護在身後,骨笛發出龍吟般的震顫。他感到體內的靈力前所未有的充盈,鎖骨處的圖騰變得灼熱,仿佛有九條尾巴正在掙脫束縛。當玄衣女子的劍刺到眉心時,少年突然仰天長嘯——月光下,九尾青狐的虛影在他身後展開,每一根毛發都閃著玉石般的光澤。骨笛自動飛到唇邊,鎮魂曲的完整版第一次響徹夜空,那些追捕他的修士突然動作凝固,眼中流下血淚——他們正在看見自己最恐懼的東西。"不可能..."玄衣女子踉蹌後退,青銅令牌從腰間滑落,"你明明隻有半妖血脈..."話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心口,一口鮮血噴在令牌上。令牌發出刺目的光芒,阿澈看見裡麵封印著無數哀嚎的魂魄,其中一個,赫然是化作青蝶的阿婆。"原來如此。"少年的聲音變得空靈,"你們抓不到我母親,就抓她的魂魄來要挾我。"九尾狐影突然俯衝而下,玄衣女子的慘叫被笛聲吞沒。當一切平息時,破廟裡隻剩下滿地青銅碎片,和李明月手中那支不再發燙的骨笛。"天快亮了。"女孩輕聲說,將龍涎香係在笛尾,"鎮靈司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接下來去哪裡?"阿澈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狐耳在晨光中漸漸隱去:"去找最後一塊狐骨。阿婆說,當五片狐骨集齊時,就能喚醒沉睡的青蒼山神。"他想起骨笛中那個清冷的聲音,還有那些湧入腦海的記憶碎片,"我想知道,當年母親到底為什麼要背叛狐族。"李明月握住他的手,龍涎香在兩人之間散發出淡淡的暖意:"我陪你一起去。爹爹說過,長安的公主不能欠彆人的人情。"朝陽初升時,兩個身影消失在晨霧中。沒人注意到,破廟的香爐裡,插著支嶄新的白玉笛,笛尾鑲嵌著半片晶瑩的狐骨,在陽光下閃著溫潤的光芒。
第七章忘川渡
渡過洛水時已是霜降。渡船泊在蘆葦蕩深處,艄公戴著頂寬大的鬥笠,蓑衣下露出的手指泛著青白。李明月縮在阿澈懷裡打哆嗦,龍涎香的暖意被江風卷得七零八落。"此去北岸,便是幽冥司的地界。"艄公突然開口,聲音像磨盤碾過枯骨,"兩位可知"三問渡"的規矩?"阿澈摸到腰間的骨笛,笛身不知何時沁出層薄冰。他想起阿婆鐵盒裡的羊皮卷——忘川渡頭有座奈何橋,橋頭的老嫗會用三生石測試來客心魂,若心有執念者,便會被拖入輪回幻境。"第一問,可攜執念?"艄公將竹篙插入江心,淤泥翻湧處浮起半張人臉,"喏,那是上個月想帶亡妻魂魄出冥府的書生。"李明月突然抓緊阿澈的手腕,指甲掐進他的皮肉:"我看見阿鸞了!"蘆葦叢中掠過隻雪白的信鴿,脖頸處的牙印泛著黑氣。阿澈吹了聲短促的笛音,信鴿卻突然化作紙人,翅膀上用血寫著"速歸長安"四個大字。他轉頭看向艄公,鬥笠下的眼睛竟是兩個黑洞,"你不是人!"竹篙驟然斷裂,江水化作無數黑手將渡船拖向江底。阿澈抱著李明月躍入空中,九尾狐影在背後展開,青蒼色的狐毛沾著細碎的冰碴。當鎮魂曲響起時,江麵上突然浮現出座玉石拱橋,橋上站著個撐油紙傘的紅衣女子,正對著他們盈盈淺笑。"娘親?"阿澈的聲音發顫,骨笛險些脫手。女子的眉眼和記憶中母親的畫像一模一樣,隻是鬢邊彆著支銀簪,簪頭嵌著片熟悉的狐骨——那是羊皮卷上說的第三片狐骨。"過來呀阿澈。"女子伸出手,掌心托著塊沾血的玉佩,"你看,這是當年你父親送我的定情物..."李明月突然狠狠咬了阿澈的肩膀:"彆信她!三生石的幻境會勾人魂魄!"紅衣女子的臉瞬間扭曲,油紙傘化作無數毒針射來。阿澈抱著李明月俯衝而下,江麵上的黑手突然凝固成冰雕,龍涎香在笛尾發出耀眼金光。他這才看清,所謂的奈何橋竟是用無數白骨堆砌而成,橋頭的老嫗正用銅勺舀著忘川水,水麵浮著的,全是青蒼山狐族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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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青銅棺
從幻境掙脫時,兩人正躺在片桃林裡。李明月的發髻散開,龍血玉在發間閃著紅光。阿澈摸出骨笛,第三片狐骨已自動嵌入笛身,與龍涎香形成微妙的共鳴。"這裡是..."女孩突然坐起身,指著遠處的山巒,"那不是青蒼山嗎?我們怎麼回來了?"阿澈的狐耳突然發燙。桃林深處傳來鈴鐺聲,無數紙人舉著白幡從霧中走出,為首的紙人穿著鎮靈司的玄衣,臉上貼著張泛黃的符紙——正是在破廟被他打散的玄衣女子。"奉司長令,緝拿叛族狐妖。"紙人開口時符紙簌簌作響,腰間的青銅令牌滲出黑血,"交出永安公主,饒你魂魄不全。"骨笛突然自行飛起,三段狐骨同時發光。阿澈看見母親的記憶碎片在笛音中流轉:鎮靈司司長用狐族幼崽要挾她偷取山神之心,她假意應允,卻在祭壇上用鎮魂曲同歸於儘。而那些被封印的魂魄,根本不是鎮靈司所擒,而是自願追隨她的族人。"原來母親從未背叛。"阿澈的瞳孔泛起青光,九尾狐影衝天而起,"是你們,用她的魂魄煉製傀儡!"紙人群突然炸裂,黑血在空中凝聚成個巨大的人臉。李明月掏出龍血玉,赤色小蛇破玉而出,在陽光下化作身披金甲的龍女:"區區血咒也敢放肆!"當龍火與狐影相撞時,桃林中央裂開道深穀。穀底的冰麵上,懸浮著具青銅棺槨,棺蓋上刻著四片狐骨的圖案,空缺處正與阿澈手中骨笛的形狀嚴絲合縫。"最後片狐骨..."阿澈的聲音顫抖,"在母親的棺裡。"棺蓋突然自動打開,裡麵躺著個白衣女子,眉心嵌著片晶瑩的狐骨。她的手指微微動彈,骨笛便化作流光飛入棺中。五片狐骨終於合一,鎮魂曲的完整版響徹天地,青蒼山深處傳來雷鳴般的心跳聲。
第九章山神醒
青蒼山巔的祭壇正在崩塌。阿澈抱著母親的魂魄跪在冰麵上,狐骨笛懸浮在半空,笛音化作青芒注入青銅棺。李明月站在他身後,龍血玉與龍涎香形成結界,擋住不斷墜落的碎石。"時辰到了。"母親的魂魄在青芒中漸漸凝聚成形,她撫摸著阿澈鎖骨處的圖騰,"當年我將山神之心封入你的血脈,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冰麵突然裂開,沉睡的山神從地底蘇醒。那是個身高百丈的巨人,肌膚像青蒼山脈的岩石,頭發裡生長著鬆柏,雙眸是融化的冰川。他看著阿澈手中的骨笛,聲音震落滿山積雪:"五狐歸位,契約當踐。"阿澈突然感到靈魂被撕裂般的疼痛。他看見自己的狐尾正在化作光點,骨笛上的龍涎香突然燃燒起來,李明月的哭喊聲隔著結界傳來:"不要!每一代契約者,都要獻祭自己的靈脈。"母親的眼淚落在他的圖騰上,"這是狐族與山神的約定,用永世孤獨,換青蒼山脈千年安寧。"山神伸出巨手,掌心托著顆跳動的晶石——那是被封印的山神之心。阿澈想起阿婆臨終的話,想起李明月掌心的溫度,突然將骨笛刺向晶石。鎮魂曲的變調驟然響起,五片狐骨同時炸裂,化作漫天青蝶飛向山穀。"我不做契約者。"少年的聲音在山巔回蕩,"我要帶她走。"山神的眼眸泛起波瀾。當青蝶落在李明月發間時,龍血玉突然融入她的眉心,女孩的瞳孔變成了赤金色。阿澈這才明白,所謂的契約者從來不是狐族,而是能與山神之心共鳴的人族血脈。"原來如此..."山神緩緩閉上眼,身體化作漫天光點,"新的契約,已然締結。"
第十章人間客
三年後,長安朱雀大街新開了家香料鋪。掌櫃是個青衫少年,總愛趴在櫃台上打磨支白玉笛,笛尾鑲嵌著五片晶瑩的狐骨。每當有穿紅衣的少女掀開珠簾,他就會笑著遞上塊桂花糕:"公主又偷跑出來了?"李明月搶過桂花糕塞進嘴裡,龍血玉在發間閃著微光:"爹爹說你再拐帶公主,就要把你關進天牢。"她突然壓低聲音,"鎮靈司新上任的司長求見好幾次了,見不見?"阿澈將骨笛彆回腰間,狐尾在櫃台下輕輕搖晃。當年山神之心融入李明月血脈後,鎮靈司便由幽冥司接管,那些被封印的魂魄都已重入輪回。隻有他鎖骨處的圖騰,還留著淡淡的青色。"告訴他,青蒼山脈的精怪不惹人間事。"少年望著窗外的梧桐葉,"我現在隻是個賣香料的。"李明月踮腳勾住他的脖子,龍涎香的暖意混著桂花糕的甜香:"那說好了,等楓葉紅透,你要陪我回青蒼山看阿婆。"夕陽斜照進鋪子,將兩個身影拉得很長。櫃台上的白玉笛突然發出輕響,五片狐骨同時泛起微光,仿佛有個清冷的聲音在風中低語:"每隻靈獸都有兩段命,一段活在世間,一段係在契約者的魂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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